手里没钱啊!给小夫郎买个礼物都要问人借银子,挺丢人的,邢南眼珠子乱转,不好意思看人。
“傻子。”裴玖嗔笑着,垂手勾了勾汉子的手指,“等会儿拿了银子去还大哥,以后要用银子就自个儿去柜子里拿。”
他们房里原先只有两个大箱子,一个装被子被套一个装他们俩的衣服,有了小崽子之后陆陆续续又去做了两个小柜子给小崽子们用。
前年的时候,父子三上王老三家喝酒,正好赶上木工铺往他家送新做的梳妆台跟衣柜,邢南瞅着好看就觉得小夫郎也该有这样好的东西,当场就跟着送货的师傅上铺子里给定了一模一样的,一口气定了四套。
送回来的时候可把邢阿娘、裴玖几人都给心疼坏了,因为邢南只付了二百文定金,裴玖一边数着银子一边心疼,邢阿娘他们在一边看的更肉疼。
“昂,吃喝都在家里,我用不了什么钱银,你每旬给我二十文揣着就成。”邢南左右瞅瞅后院没人,低头快速在小夫郎白嫩的脸上嘬了一口。
“你这人......”裴玖抬手用手腕贴着脸,扭头看了看每别人,他瞪圆了眼睛,“流氓,坏蛋。”
湿润润的目光看的邢南更加心痒,不过他可不敢再继续,才刚哄好,一会儿又给惹恼了,他才真要憋死了。
“好哥儿,我的错,我的错。”邢南赶紧讨好的对人傻笑。
裴玖抬了抬下巴小声哼哼,“你再这样我半个月、不一个月都不理你。”
“好、好、好。”邢南捏了捏他的掌心,“我把簪子给你带上?”
裴玖摇摇头,“昨日就没洗头,今日又干了一天的活,等晚上洗了头明儿再带。”簪子素净又清亮,他可舍不得插在脏兮兮的头发里,得洗的香香的再带。
邢南闷笑,“好。”
后院开垦的菜地冒出一片绿苗,邢南不由想到他们刚成婚没多久的时候有一回在外婆家也是这样,他在后院哄着小夫郎,不一样的是,那会儿的小夫郎可比现在好哄。
二人过了前院,卫青燕打眼就瞧见裴玖手里那束争奇斗艳又丑又好看的花,每朵花都好看,就是拢在一块丑的有点特别。
“好好的花朵,谁给拢的这么丑?”卫青燕好心情的发出戏谑,他产期就在这几日了,熬了七个多月终于能把肚子里的小崽子卸下来他可太高兴了。
心情一舒畅他是吃的香睡的也舒坦。
邢南讪讪的摸摸鼻尖,五颜六色挺好看的,哪里就丑了?
“呵呵,一会儿让小妹拆了给小崽子们编花环。”裴玖挑了挑眉,吃吃的笑着。
把小夫郎哄好,当天夜里邢南就得到了福利,怀里抱着温软的小夫郎,那滋味别提多爽快了。
他可着劲把人折腾了大半宿,临睡前像只吃饱的野兽一样打着咕噜,让裴玖又气又心软。
裴玖暗想真的不能把人憋太久,受罪的还是他自个儿。
平静的日子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像是被小偷给偷走了一样。
后日就是月姐儿出嫁的日子,大家都去帮着忙活。
他们这边成亲按照礼俗成亲前一日是娘家的送亲宴,要请亲朋好友来好好热闹一番,成亲当天便是夫家办酒,再由娘家人去送亲。
大孙女是在府城出的嫁,没让邢村长老俩口给操持,二孙女出嫁老俩口可是给办的风风光光,直接摆了流水席,想来沾喜气的自来便是。
邢章他大哥一家也赶了回来,出嫁的大女儿刚怀上身子不好舟车劳顿便没来,几个小姐妹都在屋里陪着月姐儿,院子里一群小崽子拿着糕点糖果乐滋滋的玩闹。
村子里因着这桩喜事比集市都要热闹,村口的大榕树让上了年纪的婶子阿么给霸占住,挨个搬了凳子坐着唠嗑,汉子们不好挤在一堆都聚集到打谷场那块打牌玩乐。
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卫青燕带着小崽子送亲宴当日才过来,小崽子才三个月,爱哭闹的紧,比他几个哥哥还要闹腾。
流水席从中午吃到晚上,邢家几个汉子更是陪着喝了大半宿,邢家在竹溪村算是大族,老老少少一堆人,后半夜全是他们一族的汉子在那起哄。
月上中天邢家父子三才摇摇晃晃的回了家。
三个醉醺醺的汉子都给赶到堂屋里睡大炕,稍清醒些的邢南老大不乐意,腆着脸在房门口求夫郎房门。
裴玖嘴硬心软,都这么晚了,睡不了多久邢南又要起来忙活,黑着脸给人开了门,“你自个儿数数这都是今年第几回了?”
邢南头昏脑胀,紧紧搂着小夫郎,大脑袋埋在人颈窝里瞎蹭,大着舌头嘀嘀咕咕的说不清话,裴玖闭眼吐了一口气,认命似的下床打了热水给人擦身子。
一身的酒味熏的裴玖一夜没睡安稳。
第二日天还没亮又得起来忙活了。
裴玖不停的打着哈欠,咽下乌黑,邢南这会儿老实的很,大气都不敢出,安静的伺候人,给人穿鞋端水拧帕子,活像个狗腿子。
打鼓敲锣喜乐从老远就传了过来,月姐儿夫家离的远,要赶吉时,来迎亲的人摸黑上的路,赶在大早到了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