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源
韩冰也忽然反应过来,惊喜道:“还真的是噢!没想到我这不声不响的,还当了个媒人,做了回媒喔!诶,要不是徐丹提醒,我都不知道自己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整个是你的大恩人、再生父母哪!呵呵……!”她们俩笑得都有点东倒西歪了。
但我只不过抬手想理一理自己的秀发,这两个人就吓得慌不择路了,而我整理着头发,只轻视的瞄了她们一眼,心里冒出两个字‘幼稚’。
可她们俩跑了一阵后,见我还在原地,并没有追她们,便又回来,但显得格外小心、很谨慎,以防有诈似的?看我确实没有要动她们的意思,而是自顾自的弄着自己美丽秀发,她们反而有点担心了。徐丹求助的望了望韩冰。韩冰则看了看我。
我正把原本披散的长发扎起来,因为觉得有点热了,好像还要精神点吧?看她们这样,又觉得好笑:“你们这样贼眉鼠眼的,瞧什么瞧?我可没你徐丹那么爱生气,也没你韩冰那么小心眼啊!”说着我把头晃了晃,让扎起来的头发自然点。
她俩听这话互相挤个眼色,就把四个爪子伸向我,不过她们做出的样子还真有点像恐怖片里的鬼爪。我见状就要往后退,但还是没能逃过这两个女鬼的手。结果三个女鬼笑成一堆。
最后还是韩冰正经起来,说:“你们两个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就回去睡觉了,今晚我可能还要加班呐!”她语气里好像有点生气。
徐丹听这么说,犹豫了一下,又看看我。她可能希望我拿主意,我去,她就去吧?因为她并不知道韩冰说这话的真正意思,毕竟她们俩才刚认识。
我自然是知道韩冰的意思,就是想我们去的,去看看她在那么大的企业里头做设计师,虽然还只是个学徒级设计师,但她在看来这已经是能让人羡慕不已了,她也就感到扬眉吐气了吧?我虽然不喜欢韩冰那种超激进的态度,但追求还是有的,不然我也不会来到这里,尽可以在父母的温室里安逸的呆上一生!
于是我说:“去啊!干吗不去?反正我的臭事已经暴露在阳光下了!”
韩冰这时脸色才露出好看的笑意。所以我们就去了。是从后面进去的,那天林业哥带我走的时候,就是走这条路。
我们在各处都转了转,当然也只是远远的望了一望,而且每一处都是人来人往的。
徐丹感慨的说:“这果然是家跨国大企业,就是大气!!”她甚至都动了改行来这工作的念头,但回来后,一次也没再提及。
之后我们还去了宿舍,也在她的床上坐了一会儿,就是我那天睡过的那张。
寝室里仍有几个人在睡觉。见徐丹表情有点疑惑,韩冰小声解释说:“这儿随时都有人在睡觉,也随时都有人在上班,所以没什么好奇的,反正机器和机位是不能停的,人就得轮流上呗。”她还从锁着床头柜里拿出几张纸,纸上是几件衣服的草图,彩色的。“怎么样,还可以吧?!这是我最近的灵感,你们两位时尚人士给点意见和建议吧?”韩冰把她掉出来的一缕头发搁到耳朵上,笑着对我们说道。
我和徐丹都觉得挺不错的,正想赞扬她几句呢。
“冰美人,这谁呀?”突然头顶上传来了声音,由于突然,又是在头顶上。
把我和徐丹都被吓了一跳,都忙抬头看。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
她看我们吓一跳,还咯咯的笑话:“这都吓着了,你们还没到车间里去呢!”
韩冰也笑着介绍:“我同学白玫梅,上次来过的,这是她的同事徐丹。”她又指着徐丹说。
“上次来过,那我怎么没见过?”她疑惑说,并坐起来,好像还要下来。
“你可能在上班,她是深夜来的,就在这睡了几个小时,就被人接走了。”
“你们吵囔囔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连着上了两个班,累个半死,刚躺下就听见你们在这吵吵!”对面的女孩抱怨说。
我认出她就是那晚说八卦新闻时,引得大家都笑她的那个。
她也认出我来了,说:“你不就是那个……那个?”她一时没想出来,不过随即又想起来了:“就是上次被韩冰赶走出去的那个吗?”听她这么说,这边的女孩忙稀罕的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她说着就下来向那个走去,很快她们就在那儿交头接耳起来,眼睛还打量着我。
我就知道是这种情景,于是不太好意思的低低头,也很不高兴的白了几眼韩冰和徐丹,心说:“我说不来吧?你们偏来,现在看我笑话了吧?”
韩冰看我这样,也蛮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随即就给我报仇似的冲她们发火说:“你们俩有完没完?那天是误会明白吗?又说我们吵着你了,现在又在这儿搬弄是非,你们可都是还没结婚的女孩子,别像群长嘴妇似的,逮谁说谁。”说着她还冲她们俩翻了翻白眼。
那两个女孩自然也很不高兴的走过来,刚刚从这边过去的那个还质问她:“韩冰,你说谁呢?谁是长嘴妇了?自己做都做得,别人说都说不得?”
“就是!”另一个附和着,但随后她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叫着:“诶!诶!这女孩怎么有点面熟,好像有点像谁?可像谁呢?”说着她便思索起来,又仔细的打量起我来。
韩冰听这话却觉得好笑,并重复着:“当然面熟啊!我刚才不跟你们说过?她半个月前就来过这,在这睡了几个小时才走,你何花是见过的,只是如如没见过,我那天还在如如的床上睡,把自己的床让给她了呢!”
但那女孩却仍旧反驳说:“这个我知道啊!那天是晚上,没怎么看清楚,只是觉得她很漂亮、很好看,可现在仔细看,发现她好像真的有点像谁,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说完她仰起头,思索着,并踱到床边坐下来,嘴里还神神叨叨:“像谁呢?怎么记不起来了呢?”
“是不是像哪个明星?”那个叫什么如如的,也走过去,提醒着。
“不知道,反正像谁。你别打岔,我今天非想出来不可!”她发誓似的说。
我则不好意思的低低头,心想:“怎么老拿我说事呢?”又想到自己明明不想来的,可韩冰却不高兴。想到这,便生气的白了她一眼。
她看到我这样却开心的笑了,还幸灾乐祸似的说:“谁让你长这么靓,走到哪都是焦点呢!”
听她这么说,我便更生气了,就对徐丹说:“我们回去吧?!反正也有三四点钟了!”
徐丹看了看我,知道我有点生气了,也说好!
韩冰则笑道:“哟,白玫梅你真生气了?不过跟你开个笑玩而已嘛。”
我平静的说:“没有,我们总是要回去的,明天要上班呢!”
“还是你们做幼师的好,都不用加班,一周还有一天假!哪像我们天天都得加班,几周都难得放一次假。”韩冰不满的说。
“哪啦!现在的孩子可淘了,可不好管啦!不然我不会想到你这儿来啦!虽说要加班,可工资高出我们几倍呢,现在房价和物价都这么高,不多赚点钱,辛苦点,怎么买房,怎么生活啊?而且这环境还这么好,又是个这么大跨国企业!”徐丹挺羡慕的说。
我这才想到自己和徐丹手里还拿着韩冰的几张设计草图,忙收过徐丹手里的,一起交给她,并对徐丹说:“你来,你能吗?人家韩冰可是学过一两年的,这儿的普工也就一两千元,还累个半死。你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我怕徐丹看到这跨国大企业,头脑一热回去就把幼儿园的工作给辞了,所以给她泼泼冷水,让她清醒一点吧?!不过后来发现自己这样完全是多余的。
韩冰接过草图,也附和我:“是啊!你们幼师可是好工作喔!别一到我这儿,就扯什么改行、辞职,这可是大事啊!”
徐丹听这话,又生气了,板着脸,白了我们一眼,就往门口走。
我扶了扶肩上的挎包,脸也转向那边,脚向那边轻微的迈着,并对韩冰小声的解释:“她就这样,一会儿就没事了。”
韩冰也笑着点点头,说:“看出来了,能跟你合得来的,都头脑简单。不过你那一次,我觉得你这脑袋瓜子也很不简单嘛,把我都给骗了,看来我以后得小心你喔!呵呵……。”说着她还亲昵的按了一下我的额头。
这让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忙搂住她,又拥抱了她。
她愣了一下,也紧紧的抱住了我,还故意责怪说:“你干吗抱我?我们又不很熟,小心你这样让某些人以为我们俩是同性恋哪!你倒是有你的林业哥了,可我还没有我的张业哥李业哥呢!呵呵……!”韩冰是在我耳边说的,说着她就害羞的笑了。
我也笑了,说:“那我帮你介绍一个?!”
“去你的。”韩冰瞪着眼轻轻的打了我一下。
我则笑着闪了一下,又说:“你那天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你真不理我了呐!”
“我是想不理你的,可你那些信息发得实在令我没法再无动于衷,只能妥协。白玫梅啊白玫梅!你算是把我韩冰打败了,能把我打败的现在为止也就你白玫梅有这个本事了吧?!”韩冰故意显得很无奈,并把我的几根头发理到后面。我也把她的一缕头发搁在耳朵上,样子很是亲密无间。
“好了,走吧,等会儿你那好同事又该生气了,我这儿也是。”韩冰放开我,嘴巴朝对面迈迈。
我忙回头,那如如和何花正吃惊的望着我们俩。我这才讪讪的放开韩冰,向门口走去。
韩冰把她的草图随手就扔在床上,跟上了我。我警觉的看了看她和草图。她却笑笑:“没事儿,丢不了!要真不见了,我那电脑里还有底稿呢!”说着我们俩已经来到了走廊上。
徐丹站在那儿等我,见我出来了,就甩脸子给我看。
我看着忙走过去,搂过她的手臂,陪笑说:“对不起!对不起!让您丹丹老师久等了!久等了!”
听我这俏皮话,徐丹又想笑,又故意生气:“你们俩哪那么多悄悄话要说?把我扔在这不闻不问的。”说完她还是笑了。
看她这样我才放心的挎上她的手,并跟韩冰道别,让她别送了,回去休息,不是说晚上要加班吗?
但韩冰执意要送,说是散散步也蛮好的。
就在我们三个要下楼梯时,那个叫何花的女孩忽然冲出来,兴高采烈的冲我们喊:“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何花你又发什么神经哪?!大呼小叫的,你要吓死人啊?!这是宿舍有多少人在睡觉,你不知道啊?刚才还说我们吵着你们,可现在呢?”韩冰厌烦而责备的说。
但那女孩仍毫不在意的跑过来,兴奋的对我说:“我知道你像谁了!你这脸形和嘴巴像这儿的老板娘,而你这眼睛和眉毛却像他们家的大公子。”说着她就挤到我面前,仔细的看了看我,说:“嗯,越看越像老板娘,只是你看起来比她年经一些,该不会你和他们家有什么渊源吧?!”
听到这话,我很吃惊的望望她,又看看韩冰。
但韩冰却是那种极其不屑和厌烦的眼神,好像这何花从来都是那种空穴来风、捕风捉影、白日做梦的人。
于是我也就没把她的这些话当回事,只是她看得我寒毛都要竖起来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让我觉得很不自在,也很尴尬,忙向韩冰投去救援的目光。
韩冰也很仗义的挤开她,说:“你别在这发神经了,你以为就你见过他们家的人啊?你还真的幻想着那帅气的大公子会来追你啊?!你就白日做梦吧你!哈哈哈……!”韩冰大笑着,把我和徐丹也惹得笑声不止。随即我们三个便轻快的跑下楼梯。
而那个女孩仍站在那儿,她没有感到愤怒和害羞,而是自己都显得很纳闷,抓着脑袋瓜,嘴上好像还在嘀咕着什么。
我们很快就走出了那片巨大的厂区。一路上,韩冰都在说那何花的事,说她特爱八卦,又特喜欢做梦,还最爱传播小道消息,是她们那个车间和她们这个寝室里一个名副其实的狗仔队。
听韩冰这话,我和徐丹又都笑了,并再次让她回去别送了。
徐丹还调侃着说什么“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的诗句来,把我们又逗乐了。
我说你要再这么客气,我们以后就不太好意思再来找你玩了。
徐丹也附和说就是!就是!随便点我们以后才好来呀!韩冰这才停下脚步。我还邀请她哪天放假去我们那儿玩。徐丹也说要带她参观我们幼儿园,随后自己又嘀咕着:“其实也没什么好参观的。”
韩冰抿嘴笑笑,但仍说好,一定去!我和徐丹很快就坐上大巴回来了。
在路上,徐丹说她果然画得不错,很时尚,也很有美感的!
我说那当然啦,人家可是学过一两年的!不然能到这跨国集团来么?
但徐丹随后的话,却让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是在损人家,还是在讽刺我?因为她说我要是画,肯定比韩冰画得好看,也更具美感!还让我试试看。
我望了她一下,发现她不像是开玩笑,也没讥笑韩冰和讽刺我的意思。于是我只不屑的‘切’一声,没有说话,不过心里倒觉得真可以试试,反正就画几张画,又没什么损失,不好就撕了,扔到垃圾桶里就是。如果觉得还可以就留着,等韩冰哪天来了,给她好了。
因此这一周来,我闲来无事时,一直在画,可就只有两三张令自己有点满意的,夹在日记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