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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你刚来入职的第一天,和简行舟一起,从库房里找到的,柏大殷的印迹吗?柏辛树告诉左佑佑,我发现有一枚印迹的刻印习惯,与其他印迹的刻印习惯完全不一样。
    所以?
    所以,我找了专业机构鉴定。那枚印迹,是柏大殷用左手刻的。
    左佑佑倒吸一口气:左撇子?文献里没提过啊?!有没有可能,是别人刻的印,混在其中?
    柏辛树说:我也不确定,所以我假设柏大殷是左撇子,然后把你找到的那本神秘日记,和富阳找到的生活记录,和印迹一起,送去鉴定机构。
    左佑佑一颗心高高吊起来:然后?
    然后我忘了。
    左佑佑:。
    左佑佑看着自己手中的顺丰信封,咽了口唾沫:所以鉴定结果?
    柏辛树说:在你手里,看看就知道了。
    左佑佑开始手抖。
    她没有急着打开,而是先双手合十,拜了拜,念念有词:雍正爷保佑,一定是有利证据。
    柏辛树迷惑:雍正还分管这项业务?
    左佑佑指着手腕上雍和宫的灰色香灰瓷珠串,振振有词:雍正爷可是事业狂魔,求事业找他,就找他!
    逻辑通radic;
    柏辛树被说服:行吧。愿雍正保佑你。
    左佑佑用手搓了搓雍和宫的手串,呼出一口气,终于撕开信封。
    半晌,她站起来,仰头望天,容光焕发。
    我,果然是职场文女主角!左佑佑振臂高呼,我,就是气运之子!
    鉴定结果表明,这本神秘日记,就是岱石老人用左手所写。
    柏辛树的推测没有错。
    左佑佑开启了疯狂阅读模式。
    别忘了,这本日记,可是竖排繁体没有标点符号的。
    难怪这本日记缺了1929年到1930年的内容。左佑佑边翻边说,那段时间柏大殷刚好被困在朝鲜。没错,这本日记的主人就是他!
    奇怪,怎么没有海川亮这个名字?
    这个阿叔是谁?左佑佑用手指着一段日记,七月一日,星期三,或晴或雨。苦力罢工,货物不能起卸,船不能离开上海。将阿叔托寄货物搬往港太轮船,由港至日。船中客人挤拥,几无隙地。
    因为自家的货船不能离开上海,所以帮阿叔把他要寄的货物送上港太轮船,从香港发往日本这个阿叔,是海川亮吗?
    左佑佑又翻了几页,阿叔在柏大殷的日记中频繁出现,大部分与船货相关,有时送书给柏大殷,偶尔也有来往作客的记录,亲密如自家长辈。
    确是海川亮无疑。
    从1934年开始,日记中频频出现邀张家观所藏古玩字画四时半邀天津沈竹林往家观古玩的记录。
    因为1934年,柏大殷公开以一万五千元的高价收购信陵缶,广邀好友把玩。左佑佑忍不住吐槽,一万五千元啊!这个纨绔!还广邀,就是坐等被偷嘛。
    不过,她转念一想:如果柏大殷不是个纨绔,就根本不会在战火中救下上百件国宝。
    算了算了我替天龙人操心什么。
    接下来的几年,都是柏大殷和一众名人吃喝玩乐,四处采购,帮古物陈列所鉴定,以及邀请众人到家里观赏收藏。
    左佑佑的手停住了。
    1938年,三月二十日,季平来电话,告知某日商欲买彝器,出两万元。余不肯,对方似有留难之意。
    彝器?是信陵缶吧?
    有日本人要买信陵缶?
    左佑佑立刻打起精神,继续往下看。
    四月十三日,星期六。晚,阿叔来,带日本绸缎七件,留饭。饭后同赏彝器。大醉。
    柏大殷拒绝了日本商人购买信陵缶,半个月以后,海川亮应邀来到柏大殷的家中做客,赏玩信陵缶,并灌醉了柏大殷。
    左佑佑立刻把这页黏上荧光标签,然后继续往下翻。
    接下来的几天,柏大殷忙于爱国商会的募捐工作。4月27日,日记上赫然贴着一张剪报:《寻找失物办法八条》。
    等到4月29日:星期四,早,与姊进城,至警察局,寻访失物,凡有线索者赏一千元,姊以为价贵。六时与姊回家。
    这就对了。看样子,丢的就是信陵缶!她念念有词,时间对上了!是海川亮偷走了信陵缶!所以信陵缶才会出现在日本!
    所以,1938年4月13日到4月27日,这期间有没有海川家族的货船夹带记录?左佑佑浑身发抖,把账本翻开,有了!
    1938年4月15日,海川会社托鲤门船孙账房带礼帽去神户!左佑佑大声说,所谓的礼帽,应该就是信陵缶!
    左佑佑迅速把这几页内容扫描,连带着自己的结论,同步到工作群中。
    英国现在是半夜,但柏辛树在群里秒回:收到。
    左佑佑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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