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本来有一堆抗议想说出口的安室透懵逼的顿住,在场的三个人将自己的目光移向夏有,很显然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我说过的──我跟你说过的。”夏有稍稍的垂下了自己的视线,又重复了一次。
那是诸伏景光假死之后的第一个星期天,被组织发现是卧底的他很谨慎,将自己的所有信息都掩藏的很好,没有让组织里的人有任何发现他家人的可能性。
虽然就算他有什么落下的,也不可能会被上报组织就是了,因为当时被朗姆命令地毯式搜索苏格兰威士忌的房子的人,就是夏有。
整个酒厂的人都知道,苏格兰威士忌跟波本的感情特别好,好的像是两个人能穿同一条裤子似的,因此就在夏有将苏格兰威士忌【枪决】之后,最恨她的也是波本。
同样的,整个酒厂的人不管是不是高层都知道,田纳西威士忌是苏格兰威士忌从贝尔摩德那里亲自接手,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跟教导的,因此这才令田纳西威士忌更令人胆寒。
她是个没有心的女人。
在那时候的安室透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诸伏景光曾经不止一次的跟他说,想要将夏有从这个泥泞的漩涡之中扯出,他们可以藉由污点证人保护计划将女孩改名换姓,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他们都讨论出一个方案了,从朗姆日益不满的要求中尽力的保护夏有,甚至接手了交给女孩的任务,只为了尽快送她离开。
但结果是苏格兰死在了自己亲手教导的学生的狙.击.枪下。
那时候的安室透在夏有奉命搜查的时候出现在了诸伏景光的家里,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夏有。
时年才十五岁的女孩面色平静,似乎前几天不过是拔掉了一株路边的野草,一点都不能让她动容。
“我有话要跟你说,波本。”那个时候的卫宫夏有盯着他看了很久,才轻飘飘的说道:“有关于苏格兰的事情。”
“有关于苏格兰的事情──我没有一个字跟你好说的。”如果不是仅有的理智在作怪,那栋只剩下卫宫夏有跟安室透的别墅里,他根本不会放过这个【恩将仇报】的女孩:“就算他是卧底──或是叛徒──都比白眼狼好多了。”
──“是我们看错你了,卫宫夏有。”
“唔哇,你还说过那种过分的话吗,透?”诸伏景光的双眼隐隐的泛着亮光,像是在听故事的小孩子一样,听完夏有生气的控诉之后就率先跳起来声讨:“我要对你指指点点!”
“都几岁的人了还跟小孩子计较,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波本。”同样倚靠在墙上听完的赤井秀一显然也深谙落井下石的真谛,凉凉的开口:“人家也不是故意瞒着你,说到底是你自己不想听的吧?”
“......”
莫名其妙被声讨的安室透无语凝噎的看向委屈的夏有,似乎不久前的哭腔又要重现江湖了,他连忙稍稍的弯下腰,将自己的视线与女孩持平。
夏有生气的时候会皱紧眉头,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跟她亲近的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在赌气。
但面对外人的时候她倒是从不生气,比起在不重要的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绪,夏有更倾向于将他们踩在脚底,永远都不敢惹怒自己。
安室透的脸出现在夏有眼前时,女孩伸出手就想推开他,然而青年却温柔的开口,语气中包含着浓浓的歉意:“是我错了。”
“当初什么都不听你说,是我错了。”
“原谅我好不好?”
第25章
最后以安室透的脑袋被按在地上作为事件的完结,温和的诸伏景光笑着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笑眯眯的说道:“对女孩子说话可不能这么轻浮啊,透。”
“...你倒是变了不少。”安室透给了诸伏景光一拐子,才顺利的从地上爬起身,青年双手抱胸瞅了诸伏景光一眼,停顿了好几秒之后才张开双臂:“你这该死的家伙──”
诸伏景光也笑了,青年的目光就如同四年前一般坚定澄澈,他同样张开自己的双臂用力的揽住了面前的老友,两个人看上去特别引人热泪。
“...虽然这种时候不好打断,可是你跟景光哥看起来真的好奇怪。”夏有目光诡异的望着两个拥抱着的大男人,寻求认同的目光投向了一直处于看戏状态的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耸耸肩,没有开口,反倒是挑起话头的夏有被安室透给赏了个爆栗,站在旁边的诸伏景光想阻止都没来得及。
夏有几乎是回过神的下一秒就厉声说道:“停下!”
“什──”以为对方在跟自己说话的安室透瞳孔猛的缩起,锋利的匕首停在他的喉前,尖端闪着微微的寒光,白发的小萝莉身上披着一块黑色的布料,翠绿色的眼眸中平静无波,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上一秒差点把人斩首的样子。
“杰克!回来!”夏有看小萝莉没有收刀,又加重语气说了一次:“杰克,听话!”
“可是妈妈──”软软的女孩声音在小小的空间里响起,似乎是还没有放弃一样,夏有双手叉腰,严肃的开口:“快点,杰克,不然我就让爷爷来换你了。”
被威胁了的小女孩扁了扁嘴,终于将自己手中抵在安室透脖子上的锋利刀刃给收了起来,下一秒就飞快的出现在了夏有的身侧,伸出短短软软的手指抓住夏有的衣角,小小声的说:“杰克有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