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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书渝伸手想去夺手机, “我能承受住。”
    自然没有得逞,男人将手机塞到随行的包里,护在自己手里。
    江淮序摸摸她的头,“听话,乖,这几天你的眼里除了风景,只能是我。”
    温书渝仰起头看他,心情愉悦,得意地说:“那可说不准,也许还有别的帅哥。”
    “你敢看别的男人。”江淮序勾住她的脖子,往怀里一带。
    温书渝掐了下他的胳膊,“威胁我啊,我从小到大最不怕的就是你。”
    以前小是让着她,后来长大后还让着她,她现在明白了。
    不明白他为什么忍这么久。
    江淮序:“从小你最大,但是你敢看别的男人,我一定会吃醋,吃醋的话……你明白的。”
    温书渝佯装不解,“我不明白。”
    “下不来床。”四个字烫到她的耳朵,泛起一层薄红。
    机场广播打断了他们的调情,江淮序一只手推箱子,一只手牵住她。
    打算过去旅游七天,部分行李走了加急快件寄过去,只有少部分行李是随身携带。
    珠子被温书渝带上了飞机,在她斜挎的小包里,等网上的事情解决好,就摊开说。
    飞机升空,南城越来越小,那些让她不开心的因素似乎变得遥远。
    温书渝看着翻涌的云层,云卷云舒,心情跟着舒畅了一些。
    网上的评论,说一点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
    说他们仗势欺人,说她吃人血馒头,想立好人设,只是为了圈钱。
    有的连带父母一起骂,是她最难以接受的。
    负面情绪接收多了,人会陷进去、怀疑自己。
    江淮序看着温书渝的后脑勺,握住她的手掌心,“不用去想,我会解决。”
    温书渝回转头,“捂住他们的嘴吗?”
    她知道如何做,即使舆论甚嚣尘上,该属于她的道歉,一个都不能少。
    江淮序深邃的眼眸沉下去,“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这件事交给我和孟律师,你就负责吃喝玩乐。”
    她一个律师,不让她上场,温书渝玩着他的手指,蜷起展开,“这样显得我很没用啊。”
    江淮序反握住她的手,“这一周,你就老老实实做个没用的废鱼。”
    温书渝咯咯笑,“那我就当一条咸鱼好了,等你们的好消息。”
    她想为自己出头,但再次看到那些评论,情绪一定会受不了,不然昨晚也不会失眠到大半夜。
    没有一个人是神。
    更何况神有七情六欲后都不管不顾下凡。
    温书渝打了一个哈欠,一觉醒来,夕阳已经没入大地,夜幕刚刚落下。
    飞机平稳着地,落地枫城市国际机场。
    枫城市位于西南区域,对他选择这个地方并不吃惊。
    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心心念念要来这里玩,父母那几年正是拼事业的黄金期,并没将她随口说的话,放在心上。
    而她在电视剧播完之后也忘了这件事,转而吵着要去游乐场。
    温书渝直接问:“你是因为我小时候吵着要来这里吗?”
    她在看剧最兴头的时候,闹得不行,江淮序哄着她,说暑假带她去。
    每一次,她回忆从前的事,都有一种江淮序是“大哥哥”的错觉,无条件迁就她。
    明明他们一样大。
    江淮序坦诚,“是的,小时候我答应带你来,爸妈都不放心,后来你和朋友来,我总是觉得欠你一次。”
    他在弥补他的言而无信,虽然这个约定过去快20年了。
    这句话更加坐实了他对她的关注,她和沈若盈是六年前来的枫城市。
    久到她都快忘了来过,每年旅游的地太多。
    温书渝忽然想抱抱他,“江淮序,你怎么这么好啊?我怎么才发现呢?”
    想也就这样做了,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背。
    “因为……”江淮序的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你的心里眼里,只剩下另外一个人。
    自然看不见他。
    转而说了另外一句话,“现在发现也不晚。”
    枫城市属于高海拔地区,入夜后温度降至个位数,温书渝身上单薄的小衫抵挡不住。
    出机舱前,江淮序拿出他的外套给温书渝穿上。
    扣子一颗一颗扣上。
    温书渝看着身上宽大的西服,笑他,“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有外套不拿给我穿。”
    她都看见了,装在旁边的袋子里。
    江淮序:“是,我想看你穿我衣服。”
    最想看她穿他的衬衫、t恤。
    “有些不会让你看喽。”温书渝悠闲踏步,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
    江淮序雇了一个当地的向导,带他们自驾游,晚上接机也是她。
    向导是女性,倒是让温书渝吃惊,转而一想,也正常。
    妇女能顶半边天,女性也能做好一般人觉得应该是男性才能做好的工种。
    而且比男性做得更出色。
    坐车半小时到民宿,一室一厅的房间,温书渝无心欣赏,累得爬不起来,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客厅里的男声,往日里清冽的男声,今天格外严肃。
    “孟律师那边会做公证,明天发布律师函,造谣生事的人,一个都逃不掉,尤其是无良自媒体,吃人血馒头不吐骨头,火上浇油,我要告到他们破产。”
    江淮序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骨,事情还在发酵,让温书渝不看手机是对的。
    听到走路的脚步声,江淮序掀起眼眸,“吵醒你了吗?”
    语调又变得温柔,和刚刚她听到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温书渝微微摇头,“不是,没洗澡睡得不舒服。”
    她知道江淮序在处理网上的事情。
    她也知道好姐妹们都在为她保驾护航,日夜忙碌。
    只有她被保护起来,安安心心吃喝玩乐。
    温书渝明面上看着没事,在半夜的时候,还是会惊醒,像踏空了楼梯。
    江淮序会立刻反应过来,双臂搂紧她,轻拍她的背,“别怕,我在。”
    梦里所有人都在指责她,明明她没做什么事情啊,温书渝趴在江淮序怀里抽泣。
    “一定让他们给你道歉。”
    事情的反转发生在第三天,叶可一醒了过来,发布了一条视频。
    “大家好,我是叶可一,我上午刚醒来,听父母说了这件事,在这里真诚地向温律师道个歉,我的丈夫给温律师带去了这么大的困扰,她劝我离婚是对的,因为她知道我受了多大的折磨,另一方面关于提成是子虚乌有,温律师接我的案子,不收一分钱。”
    还清了温书渝的清白。
    如果万一没有醒来,脏水就这样被泼了。
    而有关她做的法律援助案子也被挖了出来,经常接没有钱的官司。
    即使是当天第一时间就澄清的,奈何当时无人在意,无人问津。
    少数人相信,抵不过万千网友。
    陈锦年也将他的事情发布在网络,一时间舆论再一次反转,从骂温书渝,变成称赞她。
    舆论是把双刃剑。
    就像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八个字多么重要。
    即使谣言被澄清,但该起诉还是要起诉。
    孟蔓打电话过来,主要有两件事,一是他们离开南城之前去警察局报案,目前已经立案调查,季远被暂时拘留,等待审问。
    第二件事,则是关于评论,“有些发布者是未成年。”
    江淮序站起来走去客厅,凛声说:“成不成年都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有些评论是不知道真实情况,我可以理解,有些是直接造谣,还造黄.谣。”
    他不忍看下去,不知道那些人怎么能说出来。
    他宠到大的老婆,捧在手心的女孩,凭什么受到他们无端的指责和谩骂。
    凝了凝神强调,“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还有没经过调查转载的大v和自媒体,我的诉求是赔偿精神损失费加七日道歉,所有平台发布手写的楷体字的道歉书,不可以涂抹,不可以有错别字,不可以不清晰,不可以不真诚。”
    这么严格,堪比新闻稿件。
    江淮序望着屋里熟睡的女人,又继续补充,“还有一条,不可以低于1314个字。”
    “我和你想的一样,让社会来教育他们吧。”
    孟蔓原本担心江淮序会心软,现在看来,
    她还是束手束脚了。
    温书渝走过去从后面抱住江淮序,“手机可以还给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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