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她故作严肃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使得祝余看了过来。
仰视的角度望向面前的女人,她刘海的弧度衬托起她身上那种诱人的气息,自然错落在发丝让她看起来很温柔。
那双眼睛里满是欲望,她是在索求着什么,祝余不得而知,只觉得她的眼里在索取着魂魄。
“祝余。”
她又叫了一声,接着凑到了祝余的面前,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厘米,呼吸均匀的撒在脸上,让后者险些失了心智。
祝余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看着牧之的眼睛,“你不会真的想睡我吧。”
牧之温柔地笑了一下,缓缓摇着脑袋,看似打量的神情,实则早已算计好了一切。
“嗯哼。”
某人轻轻哼了一声,但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她只是松开了她的脸颊,用手指轻而缓慢地抚摸被自己捏红的皮肤。
“我答应你,等你伤好了就接你出院。”牧之说罢,起身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了这间病房。
祝余见人彻底离开后,才敢大口呼吸,她贪婪地汲取空气,好似怎么都不够。
缺氧的感觉让她几乎濒临死亡,甚至比死亡还要恐怖,心跳声在耳边轰鸣,让她怎么都觉得不自然。
如同火烧般灼热着祝余的身体,她就要失去了心智,就在刚刚,在牧之用着那种眼神在看自己的时候。
她一把掀开被子,扯下吊针后顺着牧之的方向走去。
“牧之。”
前者转头拂去额上的刘海,脸上还带着似是勾人的妩媚笑容,“你现在就想出院吗。”
祝余咬了下后槽牙,又顶了下脸颊上的软肉,随后从口袋里取出眼镜用手指硬生生掰碎。
她用尽全力,在病房门口跑向站在走廊尽头的牧之。
手指上沾染着鲜血,就差一点就要割破牧之的喉咙,但她没这么做,对方那双求生的眼神让她停下了手上的所有动作。
牧之捂着喉咙的伤跑着离开了这里,祝余望着满手的红色液体不知所措,皱着眉头想了很久。
等到回过神,或者说是被医生采取强制措施,打了麻药又重新穿上束缚衣,坐在小黑屋里。
祝余直勾勾盯着眼前的长发女人,昏暗的灯光下让她认不清这人是谁,恍惚中她把这人当成了阿也。
清纯无邪的眼里落下一滴泪,接着是哽咽的声音,她能见到站在暗处的人是自己的父亲。
“眼镜从哪儿来的,老实交代。”祝合严厉的话在这间不大的小黑屋里想起来,让祝余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祝余支支吾吾地回答道:“阿也的遗物。”
“周浅近视吗。”他叉着腰反问起脖子上缠了一圈绷带的牧之。
“近视,但没配,至少是在我和她彻底没了联系之前她不戴眼镜,我看那副眼镜的款式不像是她喜欢的,反倒是……”
话已至此,牧之走向祝余,双手撑在面前的桌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对方,“你会留在身边的东西,我记得你近视对吧,而且还不低。”
被直面的拆穿谎言的祝余避开了这番攻势,接着她的沉默让整个屋子如死了一般寂静。
藏在衣服中的指甲陷进皮肤里,面上仍旧坚持刚刚的那番说辞。
“这副眼镜就是阿也的。”
牧之蹙眉面露难色,“我可不知道阿也戴眼镜。”
“你不是她,又怎么能知道,况且只是一副眼镜,她似乎没这个必要与你这个前任报备。”
前任这两个字被祝余落下重音,她反复强调牧之所扮演的就是一个初恋的角色。
眼看问不出什么,牧之只好重新回到一开始的位置,手肘故意撑在祝合的肩膀上,摆出头疼的模样。
嘴里还嚷嚷着什么,头好痛,要炸开了,这些话;一瞬间让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她,其中包括祝余。
审讯位上的某人故意笑了一声,“演技还是这么差,难怪你留不住阿也。”
祝余的嘴还是这么毒。
牧之瞥了一眼过去,接着继续捂着太阳穴,“哎呀呀,好疼,好疼。”
“我抹的是你的脖子,你应该捂脖子。”祝余看不下去这拙劣的演技,所以选择闭上了双眼。
“哈哈哈哈……”被拆穿的牧之露出尴尬,“哎呀,头疼,我要回去休息了,祝队,送我,头好疼。”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暗处向祝合打眼色,挤眉弄眼的样子实在让某位老直男无法猜测。
满脸问号的样子接收不到牧之的信号,迟迟给不出下一步动作。
“祝队,我头疼,送我回去呗。”牧之实在受不了对方的蠢样,直接将话说出口,接着直接拽过祝合的手臂,一头猛地冲出这间屋子。
小黑屋里就只剩下医生和祝余面面相觑。
屋子外的牧之紧拽着祝合往室外走,直到把人丢进车里锁上车门后,才恢复正常模样。
牧之一脸尴尬地挠了挠脑袋,“里面不太方便说。”
“什么事是不能当着祝余面说的。”祝合回应道。
“我想带她去做个视力检查,我能和你保证阿也生前绝不戴眼镜,这副眼镜极大可能是祝余,但我不懂她为什么失口否认,算了,你先去给我买盒布洛芬吧,头真的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