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乌云飘过天边,遮盖了上空的明月,整个农院陷入一片压抑的静谧中。
其内间或有喘息声响起,但随即很快就陷入沉寂。
庭院中,七个牛头人身的怪物,正在院内到处游荡,它们所过之处拖出了灼烧的痕迹。
这恐怖画面仿佛地狱来使!
庭院对于它们太小,时不时它们间就会擦擦碰碰。
对此它们口腔喷出吐息,相互敌视看了一眼,便转身继续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过即便如此,它们也没离开庭院,也更不去靠近草屋。
因为此时草屋的窗口,像是点了盏金色白炽灯。
农院少了分压抑,多了分祥和。
不过这份祥和,很快就被打破,原本庭院走动的怪物同时间停了下来。
它们齐刷刷向着院落大门方向看去。
门外是片漆黑的夜色,抬眼看去那夜幕,仿佛噬人的野兽,静悄悄等待着它的客人。
“呼,嗬。”
沉重急促的喘息声,从远及近,仿佛有一辆大卡车正在外面疯狂奔驰。
地动山摇!
若站在庭院内就是这种感觉。
随着喘息声、轰鸣声靠近,庭院内七个牛头怪物,也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凑近,这时挂在各处的农具,开始不断地抖动起来。
因为四周的木篱笆正发出不堪的哀鸣。
刹那间,外头骇人的声音消失了,庭院内一切恢复了正常。
牛头怪物们相视对望,仿佛都能看到互相之间,眼神中暗藏着的恐惧。
“轰!”
庭院木门炸裂成碎片四散开来!
所有牛头怪物都吓了一跳,纷纷向后退了七步,要不是身后就是金光,它们恐怕要退到更后面。
黑暗中,一柄巨型长刀缓缓伸出,随着它轻轻划过,门口的篱笆被全部破坏。
“吼!”
咆哮声从外响起。
伴随声音而来的,是一大片瓢泼乌黑的臭水,转眼侵蚀了整个庭院!
“师弟,我的好师弟!”
“庭院内外,已经铺满了我的液体,这次你能怎么逃呢?”胖头陀福明的狞笑声响起。
紧接着,一尊庞大的身躯,从黑暗中缓缓浮现。
论草屋高度,这才堪堪到它腰腹,整个院落牛头怪物加在一起,体型才勉强比上对方一半。
“你们几个小东西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给我滚出去!”福明化身的怪物巨口一张嘶吼道。
腥风伴着腐蚀黑水,在庭院内掀起了一场风暴,将一众牛头怪物吹得东倒西歪。
一吼之威竟恐怖如斯?!
牛头怪物们越过篱笆向着外头逃去。
转眼整个院落内,却只剩下了一间草屋,而从始至终其窗口的金光,也没因为福清的到来有丝毫动摇。
金色光芒柔和地照射着,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福清迈动步伐,庞大的身躯移动着,径直渡黑水朝着草屋走去。
那赤红色的水桶大眼颤动,仿佛在为了能撕裂许诺,而感到了异常的兴奋。
“喜欢躲猫猫...那就随着草屋一起,被我的唾液腐蚀吧!”福清张开巨口狞笑着,大片的黑水不断从它嘴角洒落。
草屋上,茅草迅速变黑,整个房屋顶棚开始萎缩。
“嗤!”
一阵难听刺耳的腐蚀声响起。
只要不需片刻工夫,草屋就会被完全腐蚀殆尽!
狂笑声,在庭院内回荡。
破空声响起,四面八方寒光乍现,瞬间数道影子飞来。
“铛,铛,铛!”
影子撞击在福明身上,如同撞钟声,在庭院内不断回荡。
东西掉落在地,现出了它的真身,却是一件锋利的农具,而此时它们已经扭曲变形。
显然,这些农具没有伤到福清分毫,但却成功激起了他的怒意!
“你们这群小东西找死?!”
水桶一样的血红眼珠,像探照灯一样在四周扫视,隐藏在夜色中投掷的身影浮现。
正是之前‘逃离’的七个牛头人身的怪物。
只是此时的他们手中,都各自抱着各式农具,被他看到也不害怕,反而更加兴奋地将农具投来。
铺天盖地的农具不断飞来!
福明愤怒了,他挥着手臂长刀,不断将那些农具击飞。
“找死,找死!”
然而纵使其愤怒异常,却只能憋屈地抵挡飞驰的农具,将身上一些地方牢牢护住。
一时间双方竟诡异地僵持住了。
很快,地面上出现大片废铁,甚至连腐蚀的液体,都无法将所有残破的农具腐蚀。
当量达到一定后也能抵消质!
局面变成福明单方面挨揍,四周小和尚变身的怪物,则是越扔越欢实越扔越起劲,甚至还有人发出了兴奋的低吼。
不过,农院尽管农具众多,但毕竟还是有限的。
如果有节制的扔,自然是能拖上许久,然而七小变身怪物,终究是智慧上有所欠缺。
这几分钟时间,大把的农具天女散花地飞出,转眼他们手中的农具就告竭了!
感受到飞来的农具减少。
福明缓缓抬起了头,这四米高庞大的身躯,在几分钟农具洗礼下竟毫发无伤。
“很好,很好,我不拧断你们的骨头,你们都不知道谁才是老大!”
话音未落之时,它已化作流光向着七小俯冲而去。
长刀散发着寒光,于黑暗中乍现,每一处闪烁必然带起大蓬的黑色血雨!
哀嚎声,吼叫声,痛呼声...
半刻钟后,一切都缓缓平息。
福明庞大身躯踏出黑暗,其身后只有似有若无的哀嚎声,只是此时他的步伐变得缓慢,小臂化作的长刀有了锈迹。
显然刚刚大战中,尽管片刻间解决了战斗,但对于他来说也绝不轻松。
“师弟啊,师弟,你真能给我制造惊喜,连魔童子都能控制。”福明冷笑踱步到草屋前方。
此时的草屋已经破败,整个屋子垮了三分之一,外围处漆黑一片看不出平面的形状。
恶臭味,腐蚀气,充斥着现场,正常人已无法在此存活。
但在那夹缝之中,却还散发着微弱的金光,似乎表示自己这位‘师弟’还在苟活。
“呵,这讨厌的金光,看着真不舒服!”福明扯了扯嘴角,坑坑洼洼斑驳的赤色面皮变得愈加狰狞。
没有任何的预兆,他右臂长刀猛地抬起,瞬间劈斩在草屋上...或者说是金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