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一愣,“你不需要验验那具男尸?”
“需要……”
“那你不是应该让我回城叫个仵作来?”
萧瑾瑜轻轻摇头,“来不及了……我来验。”
一瞬间有上百句话一块儿冲到景翊喉咙口,张了半天嘴,最后只吐出来一句,“你要是死了,我那些卷宗是不是就不用交了啊?”
“嗯……烧给我就好。”
“……”
☆、15红枣姜汤(十五)
萧瑾瑜到偏厅的时候,许如归已经在偏厅门外转圈圈转了好久了。
“王爷!”许如归一见萧瑾瑜就赶忙迎了上去,“在下一时大意,竟在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在下一定全力协助王爷,揪出元凶,给王爷一个说法!”
萧瑾瑜忍过一阵反胃,轻轻皱眉看着脸色也好不哪儿去的许如归道,“你是说茶里的药……还是屋里的人?”
许如归一愣,看着大门紧闭一点光亮都没透出来的偏厅,“里面有人?”
“许老板,可是景大人让你来的?”
许如归忙回过头来,“正是。景大人说……王爷要给在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在下在此等候王爷。”
萧瑾瑜浅浅默叹,“许老板言重了……劳烦许老板替我准备一盆炭火,一盆清水。”
“在下马上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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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翊觉得全京城也找不出几个比自己见过的美人还多的了,可他一眼看到古遥的时候还是晃了下神。
他不是没见过好看的男人,只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好看到普普通通的一间屋子都跟着屋里的这个人一起好看了。
景翊眼睛赏玩着屋子,嘴上说的还是那个人,“古遥公子果然不负艳名。”
古遥站在景翊对面抬手斟茶,浅笑嫣然,“大人谬赞了。”
景翊摇头,还是微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屋子,“男人的屋子里都能住出女人香,我可不觉得我是谬赞了。”
古遥笑容僵了一下,还是稳稳当当地把一杯香茶捧给了景翊,“恕古遥无礼,大人怕不是来寻欢的吧。”
景翊接过茶杯,转手搁回桌上,“我是来寻人的。”
“这里只有古遥一人。”
“寻的就是你。”
古遥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温柔的力量在腰间一揽,猝不及防跌进一个宽敞的怀抱里。
景翊把他打横抱了起来,笑看着怀里一脸狼狈的人,“你既然着急,那我就不客气了。”
“大人……”
“嘘……省点力气,还不到叫的时候。”
古遥两颊绯红地看着满目温柔的景翊,“你……你先喝了那杯茶……”
“省给下一个客人吧,我用不着。”
景翊把古遥轻轻放在床上,隔着衣物由上而下忽轻忽重地抚过古遥的轮廓,轻勾嘴角看着古遥在自己手上慢慢呼吸急促深重起来。
“大人……”
景翊按住古遥爬上他腰带的手,在喘息不定的美人耳畔轻语,“不许动。”
“大人……”
“别急,我来。”
景翊一边给他愈发强烈的刺激,一边慢条斯理地研究着古遥身上并不复杂的衣带,每一次古遥想要自己动手去解,都被景翊温柔地按住,等景翊把他第一道衣带解下来的时候,古遥已经忍得大汗淋漓了。
古遥都快哭了,他还从没被一个生客搞得这么狼狈……
“告诉你了不许动……”景翊轻皱着眉头,声音还是平平静静的,带着清浅的不悦,“不听话,就怪不得我了。”
景翊一把抓了古遥的两个手腕,向他头顶一拉,扯过刚在古遥身上解下的衣带,三两下就把古遥的两只手一并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床头。
对身体的束缚反而让感官倍加敏感,古遥一时苦不堪言,勉强挤出的声音里满是楚楚可怜的哀求,“唔……大人……”
“再不听话连你的腿也一块儿绑了。”
“不要……你快……”
“你别乱动,我就快点儿。”
“不动……”
景翊一边漫不经心地随口应着古遥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哀求,一边仍旧不急不慢地解着古遥的衣服。古遥绑着双手,景翊干脆像剥葱皮一样把他的上衣一片一片撕扯了下来,织物碎裂的声音传到古遥耳中,引得那绝美的身子不住颤抖。
景翊雪上加霜地抚着他颤抖不止的身子,很好心地问,“冷吗?”
“不……”
“热吗?”
“唔……”
“那等你凉快一会儿?”
“不要……”
“不要了?”
“要……”
“到底要是不要?”
“大人……”
景翊看着效果也差不多了,终于叹了口气利落地给他脱下了衬裤,不小心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古遥□的身子猛地一颤,景翊忙按住了他的肩,“别急,太快了伤身体。”
“快……”
“很快,再说几句话。”
“唔……”
“金阳公主府驸马连程,太师四子吏部侍郎薛越,齐郡王萧琳,他们三个谁待你最好?”
“薛越……”
“怎么个好法?”
“他不一样……”
“那连程和萧琳呢?”
“我喜欢……”
古遥像缺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景翊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从床边站了起来,“在我之前,你刚送走一个你喜欢的人吧?”
古遥的身子僵了一下,连喘息都随着滞了一下,扭过头错愕地望着依然温柔微笑的景翊。
景翊轻叹,“你药效还没褪尽,不然也不至于搞成这副样子……你身上这么多血痕,下面的红肿都没消呢,那人一点也不心疼你吧?”
“他只是……吃了药……喜欢我……”
景翊轻拧眉心,咀嚼着古遥模糊不清的逻辑,“你给他们吃药,是为了让他们喜欢你?”
“那是最好的药……他们喜欢……一次一次……”
“那薛越……”
一句话刚说了一半,房门倏然被扣了三声,随着飘来萧瑾瑜没有温度的声音,“你俩,出去。”
听着屋里传来景翊的一声惨叫,萧瑾瑜的声音又冷了一分,“再不出去,我和许老板就进来了。”
短暂无声,突然“咚”一声响传来,萧瑾瑜抬头对许如归道,“许老板请。”
许如归犹豫了半天才硬着头皮推开门,发现屋里窗户大开,已经人去屋空了,这才默默舒了口气,偷偷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
让他一个人到中年的大老爷们儿和一个位高权重的清俊后生一块儿偷听屋里两个大男人你侬我侬,亏萧瑾瑜想得出来啊……
许如归偷眼看着这个杀人都不用拔刀的人,他一个长年经营这样生意的人都听得身体发麻脸上发热,萧瑾瑜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从头到尾一张脸苍白平静得就像尊菩萨一样,这人到底是不懂风情还是……
“许老板,”萧瑾瑜一进屋就拿起桌上那杯香茶浅浅嗅了一下,转手递给正盯着他发愣的许如归,“你方才说的那药,可是这种?”
许如归赶忙回过神来接过茶杯,仔细闻了一下,“回王爷,那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就是这药的气味,夜来香,古遥的独家秘药,错不了。”
萧瑾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轻蹙眉细细环顾屋子,“许老板方才说,古遥擅长刀割鞭打之法为客取乐,尸体上的刀痕鞭伤与之极为相似……”
“正是。”
“若真如此……这些器具乃系此案证物,不知能否劳许老板替我找出来?”
“就在床头的暗格里。”
许如归熟门熟路地打开暗格,取出一盘码放整齐做工精巧的器具,大概有十来个不重样的,萧瑾瑜打眼看过去,能看得出功用叫得出名字的最多三四样。
带景翊出来是对的……
“我需要再看看这间屋子,这些证物劳烦许老板送到景大人房里。”
“是,王爷。”
许如归刚关门出去,萧瑾瑜就凝起眉心,推动轮椅慢慢靠近了那张被褥凌乱的床。
验尸证明死因是做过死,诱因就是那个独门秘药。
尸身上伤痕多样却处处清浅,分散部位凌乱,伤口走向怪异,除了刚才那盘意味深长的器具,很难再有第二种说得过去的解释。
加上古遥刚才的话,去掉那些表达感情的语气词,连起来,几乎可以算是板上钉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