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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衍之抚额,太子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31、此生知己
    虽然心里有许多不满,段衍之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掀开车帘下车之际,甚至还努力的在嘴角挤出了一抹笑容。
    “太子有事要吩咐?”段衍之抬眼一扫,发现太子并未带多少人,反而着了便衣,从一辆马车上走了下来,身边跟着两个打扮成小厮的宦官。
    “**怎么又将弟妹接走了?是不放心本宫的能力么?”太子笑着看向他,眼中却有些不悦。
    “岂敢,只是祖父惦念娘子,想要见见她这个孙媳妇罢了。”
    “是么?”太子似乎根本不相信段衍之的话,不过眼神缓和了不少,走近段衍之身边低声道:“**,你也知道这时候马虎不得,我已经得到了不少证据,若是在这个时候乔小扇出了什么事,谁也担不起责任。”
    段衍之眸色幽深,“太子这是执意要带走我家娘子了?”
    太子朝他身后的乔小扇看了一眼,“让你娘子自己做决定如何?”
    乔小扇其实已经思考了一番,以段衍之的身手,她当然相信他能好好护住自己,可是他一直以来隐而不发,若是因为自己而暴露了实力,也许反而会节外生枝,她自然不愿看到那一幕。
    “我随太子……回去吧。”
    “娘子!”段衍之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
    乔小扇朝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明确的在制止他。且不说他曾经救过他,也不说她强抢了他有愧在先,就算是个陌生人,她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让他和整个侯府受牵连。
    乔小扇走到太子跟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殿下这是打算将民女安置去哪儿?”
    “乔……弟妹真是聪慧过人,宫中虽然安全却耳目众多,不若去本宫的私邸吧。”太子悄悄盯着乔小扇的脸色,观察着她的反应。乔小扇却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
    “太子……”段衍之叫住即将登上马车的太子,神情无奈,“可否给**一个期限,既然你说已经得到了不少证据,那么哪天我可以迎回我家娘子,是否可以给**一个期限?”
    太子皱了皱眉,眼神凌厉起来,“**,你莫不是忘了本宫对你说过的话了么?”
    段衍之自然记得他说的话,不要因情误事。他勾唇轻笑,“太子莫不是忘了对**的保证了么?”他也明确的说过乔小扇是他的妻子。
    “你……”有别人在场,太子不好把话说的太明,何况现在乔小扇名分上的的确确是段衍之的妻子,他昨天也的的确确做了那样的保证,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因此破坏了他跟段衍之之间的情谊。
    太子舒了口气,压下了心里的无名火,点了一下头,“我记住了,你放心,我会将你娘子安置在我的别院,你知道地方,放心好了。”
    段衍之无话反驳,默然不语的看着乔小扇上了他的马车。
    乔小扇放下车帘之际,抬眼朝段衍之看来,只见他立于阳光之下,姿态卓然飘逸。她只是轻轻一瞥便放下了车帘,却让段衍之心中一暖。前几次她离去时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现在却总算有了些依依不舍的意味,这个事实让他心中着实振奋了一把。
    巴乌上前看了看他的神色,不解的道:“公子,少夫人走了,你怎么这么高兴啊?”
    “嗯,巴乌,此种心情,外人不足道也,你是不会懂的。”
    巴乌望着远去的马车,挠了挠头,他还真不懂。
    —————吾——乃——小——段——荡——漾——的——分——割——线—————
    太子别院内,一个侍女捧着一只匣子进了乔小扇的房间。
    “世子妃有礼,太子殿下命奴婢送这只匣子过来。”
    乔小扇正立在窗边看着外面渐渐隐去的夕阳,听到这话提步走到了桌边,“里面是什么?”
    “奴婢不知。”
    乔小扇自己打开匣子,微微一愣,原来是一柄蒲扇,上面绣着苏轼的诗:“一扇清风洒面寒,应缘飞白在冰纨”。她记得这是太子初见她时吟诵过的。
    乔小扇突然想起三妹乔小叶曾经跟她说过,男子喜爱在女子面前卖弄风雅,无非是故弄玄虚,其实就是对那女子有意思而已。显然这个回忆让她很不舒服,她并不想跟太子这样有权有势的人有什么瓜葛。
    乔小扇将匣子盖起来,推到了侍女手边,“送去给太子,就说时则深冬,用不着扇子,而且……”她顿了顿,眼中漾出一丝暖意,“我自己有一把扇子了。”
    段衍之曾经送过一把折扇给她,上面还有他亲手所绘的山水。
    侍女唯唯诺诺的抱着匣子出门而去,乔小扇走到床边,从自己的包袱底下摸出了那柄折扇。徐徐展开,恢弘的山水扑面而来,江海奔腾,山川俊秀。右下角有一行龙飞凤舞的题字:听风,望川,寻月,踏云,徒增失意,不如放手——段衍之。
    乔小扇细细的看了看,心中忽而清明,当初看时,并未能理解其中含义,今时今日再看,才知这并非只是在说游客观景的心情,而是另有所指。她心中感叹,原来真风雅之人,只有段衍之。
    乔小扇起身坐到书桌边,研磨提笔,在折扇上留了一句话,而后走出房门叫来小厮,嘱咐其将折扇送去定安侯府,交给世子。
    定安侯府。
    这次在段衍之面前念叨的不是他祖父而是他母亲段夫人。段夫人当然不会像老侯爷那样沉不住气,她跟段衍之两人相对坐着彼此默默的对视了半晌之后,相当冷静的叹了口气,“家门不幸啊……”
    段衍之瞬间耷拉下脑袋,“母亲见谅,孩儿没用。”
    “太没用了!”段夫人沉痛的看着他,“儿啊,再这样下去,我真担心哪天一顶绿帽子就戴到了你头上了啊。”
    段衍之的脸黑了一半。
    段夫人收起耐心,猛的拍了一下桌面,“你给我有点男子的担当行不行?真不知道你父亲那样的人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来!”
    段衍之愣了一下,“跟父亲有什么关系?”
    段夫人抬了抬下巴,“当年你父亲可是从当今圣上手里把我给抢回来的,你真是半点都比不上他!”
    段衍之听了这话,顿时明白了她那天为什么会说出皇室尽出多情种这种话来了,原来还有这么一件风流韵事。他想起自己父亲在世时那飘逸出尘、不拘于世的性情,会这么做显然一点也不奇怪。
    想到他早逝的父亲,段衍之的脸色暗淡了不少,也没有心思跟他母亲争辩,怏怏的点头道:“母亲说的是,孩儿自然是比不上父亲的。”
    段夫人明白自己的话戳到了他的伤心事,也不好不再多言,想起自己的丈夫,她自己的心情也跟着低落了不少,也懒得管段衍之的事情了,随便交代了两句便起身走了。
    段衍之走到窗边,看着夜空渐渐显露的星子,脑中想起那晚与乔小扇一起观星的场景,心中越发怅然。他怎么也没想到太子会如此坚持,现在这情形,乔小扇似乎被太子盯的很紧,他们之间好像已经被隔离开了。
    “公子……”巴乌走进房中时,看到他寂寥的背影,唤他的声音不自觉的小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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