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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你管!”一句沙哑的声音从颤抖的薄唇里吐出,他大口的呼吸着,胸口急剧起伏着,又吐出了几口积水,无力的躺在地上喘息着。
    突然,她的心悸动着,迈出去的脚不知不觉的收回来,身体向他靠近着,伸出双手扶住滚烫的身子,柔声问:“公子,你生病了需要我找人送你回家吗?”
    在残余的黄昏下他的面颊出奇的俊朗,打湿了的碎发贴在他脸上,湿衫的紧紧的贴服在他的身上,地上留下了一滩积水。
    青年人努力张开黑眸一眨不眨的锁住那双清亮而又明媚的大眼,身子靠在柔软的身上,一股淡淡的幽紫花香从她的脖颈里渗出来倏的钻入他的鼻端,这似曾相识的感觉令他的心剧烈的颤动着,他的唇瓣微动着,双手微微伸出来,想触摸那双清亮的大眼,又想推开她柔软的身子,告诉她男女授受不亲,名节对姑娘极为重要。又想问她为什么要救他。
    正在痛苦的纠结着,忽的他的神情变得极为痛苦,俊美的五官扭曲的变了形,双手猛的捂住胸口浑身抽搐着。一阵剧痛袭来使他弯曲着身子,弓起了双腿痛哼不止。痛得脚趾尖都勾起来了也无法减缓剧烈的疼痛。口里发出压抑不住的疼苦声:“哎呀、哎呀”
    紫薇的心忽的坠入深谷,心慌慌的,扶着她疾唤:“公子,你家在哪里,告诉我,我你送回家,找郎中救治。”
    青年的脸色跟纸那样惨白,艰难的摇摇头,头缓缓的垂下去。
    “哎呀,这位公子不知造了什么孽,刚送一口仙气把他救活,现在又不知得了何病,痛昏过去了。”
    “我看这位公子是成心求死”
    “青年人有什么想不开糟蹋自己,幸亏遇到了好心人,救了一命。”
    “小姐你真是好人,需要帮忙吗?”一位中年人恭敬的称赞着。
    “大叔请你把他送到我住的地方去。”紫薇感激的把他交给中年人。
    一辆普通的马车朝比较偏僻的地方疾驶。
    在一个偏僻的院落里。
    一位脸色苍白,极为俊美的青年的躺在一张单人的木板床上。郎中坐在凳子上细细为他把脉,沉思许久,才起身收拾药箱
    “怎么样?”紫薇着急的问。
    “这位公子患有心绞痛的毛病,我刚给他扎了针灸心律紊乱已经平缓下来了,我再给他开几副治风寒的药,你每天让他按早中晚服几副中药就可以了。”郎中开好药方叮嘱着。
    紫薇轻舒口气,把药方递给站在旁边的中年人:“张伯,你把诊金给郎中,然后再去抓几副药回来熬给公子喝。”
    张伯毕恭毕敬的接过方子,拿出诊金:“先生,这是小姐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中年人摆摆手:“‘不可,不可,小姐你侠义心肠,勇于入水救人,并吹一口仙气把人救活的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姑娘尚且如此,在下不才,医者本有一颗父母心,岂敢收姑娘诊金?”
    “一点心意你还是收下吧。”紫薇示意张伯再给他。张伯把手中的银两硬塞到中年人手上。
    中年人将银两放到桌上,含笑说:“那在下就用你的诊金,买一个问题可好?”
    “先生请讲。”紫薇倒一杯茶递给中年人。
    中年人谦虚的询问:“世上当真有仙气?,姑娘你能吹一口仙气就能把公子救活,你那一口气到底是何气?”
    紫薇“呵呵”笑起来:“先生是医者,你岂会相信那口气是仙气,我只是采取的人工呼吸的方法对溺水者进行施救。”
    于是她把人工呼吸的方法仔细的对中年人讲述了一遍,中年人方明白过来,由衷的赞叹:“此法甚妙,在下学会了一招治病救人的妙方,不虚此行。”恭敬的抱拳行礼离开了院落。
    药熬好后,紫薇耐心的一勺一勺的喂他,细细的打量着这位青年,估计十九岁,五官长得极为雅致俊朗,眉清目秀,美如冠玉。不知这是谁家的公子,有着怎样的身世背景。
    她脑子里闪现出了在他昏迷期间,张伯给他脱下帖服的湿衫时,裸露的背上都是纵横交错的杖伤,看疤痕的深浅应有几年的时光,也不知这位青年遭遇了何样的境遇被打成这样?
    当时张伯就感叹了半天:不知是何人与他结仇?下狠手把个好好的公子打成这副惨样。
    神游太空时,一勺药汁喂到了他的唇瓣上,药汁顺着口角流进耳朵后面钻入头发丛里不见了。她又下意识的舀起一勺药喂他,勺子撞到了他的鼻子上,她才回过神,掏出丝帕檫试他的鼻翼两边的药汁,顺手扔掉被药汁沾湿了的丝帕,端着药碗出去了。
    青年勉强睁开一双烧的通红的混沌眼睛,眼光无力落在那块丝帕上,混沌的眼睛闪了闪,许久他的手才动了动,撑起身子捡起丝帕塞进了怀里。
    这时从门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他缓缓的合上涣散的双目。昏昏沉沉的又睡过去。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无名氏
    混沌中,他感觉到一阵少女的幽紫花香随着少女的接近,钻入他的鼻端,这个感觉如此熟悉而又遥远,遥远到他曾想忘记的地步。
    曾经有个小女孩有着仙人的仙姿,也有类似的天然体香,但却是个毒蝎心肠的的女孩,他已从心底把她挖出去了,再也不愿提起过往,为何平静的心今天会有悸动的感觉。。。。
    这个感觉令他无法释怀。他暗暗的把自己鄙视了一下受虐型,暗暗叹口气,驱赶心中最不堪的回忆。
    少女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脸颊上,痒痒的,麻麻的,一种怪异的舒适的感觉悠悠升起。使他无法摆脱心中的感受。
    一块柔软的湿帕在他脸上轻轻的画圈,把他脸上的汗渍轻轻的抹去,感觉她弯腰洗净帕子,干净的帕子贴在他的唇上,一点一点的擦去唇边的药汁。
    帕子的触摸掀起了内心最柔软的感触,如少女柔软的唇瓣紧密的贴附着他的唇瓣,他欲放弃那口仙气的追逐,而那口仙气死死的附着他的唇瓣钻入牙缝,撬开牙齿穿过喉咙,深深的送入腹腔,搅动腹部里的积水,随着被仙气打通的呼吸欲喷薄而出,使他在一刹那间感觉欲乘风破浪而去,随波而逝的生命有了微弱跳动,死寂的心有了一丝雀跃。
    仙气深深潜入,犹如生命的起搏器让他绝望的心死灰复燃,吐出肚子里的积水呼吸顺畅后,大口大口的呼吸使他明白了生命已获重生,重生的生命将与面前这个娇小的女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是吗?与她有联系吗?这位少女娇俏美丽,冰清玉雪,拥有仙人之姿,菩萨救人之心,怎可与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那个毒辣的女孩的样貌重合在一起。真的是病糊涂了。
    湿帕抚过他的脸色、缓缓往他的脖子下移动着。他的呼吸忽的紧了。身体突然僵硬起来,欲推开藕臂但无奈浑身匮乏无力,手指尖也懒得动一下,又想获取更多令人心荡神移的幽紫花香,他就这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其内心妄自纠结着。
    一双小手解开他的衣扣,捏着湿帕往他的后背探去,指尖触到了背上深浅不一的疤痕,手抖动着。
    紫薇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她的心好痛,她的手抖动着,她想了解更多,,探查自己的这具身体为何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反应,她有一种想亲近他的感觉,俯下身子解开他的衣扣。
    猛的他的心一沉,一种极为不愿被人探知的秘密使他条件反射身子一动,右手推开了她,拉上被子掩住了身子。
    一双亮如星晨的双目张开,毫无血色的薄唇微动:“姑娘,男女授受不清。”
    紫薇大窘,脸红了,按正常的情况,她应该丢下帕子掩面跑出屋,可不知怎的她的腿迈不动,只是拿着帕子吭哧半天才解释着:“公子,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见你流了许多汗,想帮你擦一下,免得又染病。”
    青年的唇动了下,但没有出声,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从她的身上看到逝去的年华,一个娇小的身影在他的怀里嬉戏、撒娇、耍弄他,他们一起做游戏。
    此时回忆起她的哭泣,刁蛮任性的样子有时也有可爱的一面,后来发生的事情他真的不堪回首。
    他动了下右手,指尖还有接触她的手残留下的体温,这缕残存的体温让他的意识马上恢复过来,他只是有个强烈的感觉不想她靠近,他要保留那仅有的一点尊严。不想别人看见他的狼狈的模样。
    他挣扎着想起床,他要离开这里。离开能令他的心悸动的一切人和事,是死是活都不要别人管。
    一双手扶住了他,紫薇调整了心态,幽然一笑:“公子,你饿了吧?你一天没有吃饭了,肯定是饿了吧,我早就叫张伯给你做好了刀削面了。”
    紫薇双手扶住青年的手臂,他的身子一顿,热量源源不断的从掌心里传过来,透过薄薄的衣料从他的手臂上传递到全身使他微凉的身子暖和了一些。他慢慢放松了僵硬的身子,顺从她的手的牵引来到了桌边坐下。
    “你坐会,我去拿面。”紫薇垂眸浅笑,在他的耳边轻柔的低语了一句,迈着轻快的步子出去了。
    干净、清雅、明媚的笑容让青年一瞬失神,心底某处像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抽搐着。他的目光紧紧的追逐着那个欢快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都不曾眨下眼。
    紫薇披着晚霞,端着两碗刀削面,浅笑吟吟的走进来:“面是热的,公子趁热快吃。”
    说完,把面放到他的面前,筷子塞到他的手里,坐到他的对面,一双灵动的眸子挂着笑倪视着他。
    他一下子就被这双灵动的眸子吸住,陷入了温柔的陷阱里,心里最不为人知的一面悸动着。
    “吃啊,张伯做的刀削面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面。堪称一绝。尝尝你会觉得回味无穷。我可是百吃不厌,经常惦记着。”她调皮的眨眨眼睛,催促着他快点吃,与她一起分享美食的快乐。
    她随手拿起了一个小碗,从碗里赶下一点面,边吃边说:“公子,这个刀削面做的时候比较复杂,既要看师傅揉面的韧劲,也要看师傅的刀工,下锅的时候还要看煮面的火候,火候过了面煮溶了就口感不好,失去了嚼性。”
    “公子,你看这面削的厚薄匀称,煮的火候恰到好处,一定会很好吃。”
    紫薇挑起几根面,哧溜的滑进口里,细嚼慢咽着,大大的眼睛微眯,惬意的伸出粉红的丁香小舌舔舔红润的唇瓣:“好吃,美味”仰头把剩下的一口面水也喝光了。
    一碗面条推到了她的面前:“姑娘,你饿了,再吃一点。”
    “呵呵呵,我吃了挺好吃的,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你也吃吧!大家一起吃感觉很温馨。”紫薇用筷子点着他的碗沿催促着。
    面条的香气引诱起他的肚子“咕咕”的直叫,青年端着碗,学着她的样子慢条斯理的挑起几根面条,细细的嚼着,瞧着她的娇俏的模样,温言软语如暖风一样吹拂心里的阴霾,他的眼里不知不觉的露出了一抹温柔。
    “也,成功。“紫薇举起两个指头放在头上,歪着头,笑颜如花的瞅着自己精心准备的面推销出去。
    “何事高兴”青年不解的抬眸用眼光询问着。
    “好东西一起分享,这叫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她有滋有味的嚼着,咽下一口面:“这个面我给它取何名字好哪?你说,取个紫氏刀削面,如何?”
    她高兴的举起拳头在空中挥舞着。
    青年情绪也受到感染,也大口的吃了一口面,使劲的嚼着,面嚼碎了咽下,细细品味着,留下了满口齿香:“好吃”
    他们吃着面,品着味,张伯又送来了两大碗,也吃光了。
    紫薇吃的肚子圆滚滚的,她揉着肚子,细声细气的柔声问:“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筷子搁在碗边停了,他垂下眼眸,唇角挂着僵硬的苦笑,许久才低语:“无名氏“
    空气渐渐的有些沉闷
    紫薇讪讪一笑,为了缓和气氛,接着附和:“呵呵呵,英雄不问出身,是黄金总会闪光的。看来,我们是黄金搭档,你叫我姑娘,我叫你无名氏。”
    姑娘对无名氏甚好。
    正文 第三十章 人生如戏
    “姑娘不该救我!”青年的神情有些落寞。
    “公子此言差矣!生命是可贵的,何言轻易放弃?”紫薇侧过头,瞄着门外。
    青年顺着紫薇的目光扫到了门外。
    在一块山坡上,留下了有人烧草做饭的痕迹,有的草烧焦,有的草枯萎,但是一丛丛嫩绿的体态纤细的更多的小草从地下钻出来,宛如一张碧绿的毯子,铺在地面上,小草从地上钻出来,沿着小路一直延伸到密令深处,顽强地继续往高山上攀爬。不惧风雨,不怕烈日的暴晒,在那里把它当成乐园旺盛地生存、繁衍。
    重生后的紫薇对生命的感悟可谓是独具匠心,她认为人的生命,就像小草一样。人的一生中,会遇到许许多多的坎坷,正如小草,随时可能被无情的大火所烧焦,但烧焦了却不代表着生命的结束。
    恰恰相反,它意味着新的生命的重新开始!无情的大火好像人生命中的坎坷,它或许是疾病或许是痛心彻肺的难以忘怀的过去!但它并不意味着结束一切!更加不意味着生命的结束!
    在生命的长河中,往往会有许多事是你努力后仍旧不能改变的,但她依然在为此努力着。也许她想改变目前这样的境况,无论如何她都想为着明天而活,不想放弃生存的希望。
    紫薇的目光深沉而悠远,她望着远处山脉掩映在霞光中长满纤细而又婀娜多姿的小草,静默一会,才轻启齿:“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些诗句都是赞美小草具有顽强的生命力,它能经受住大自然的风风雨雨的考验,像野火一样随处都可成长。从小草的枯荣中我们应体会到生命的可贵和生存需要信念。”
    “姑娘的肺腑之言,使我茅塞顿开,多谢姑娘金玉良言”青年动容的站起来,深深一揖,行了个大礼,凝视着她默然无语,这是个怎样的少女,她的目光空洞而悠远,淡雅中透着高贵。
    紫薇收回目光,回眸悠然一笑:“公子不必多礼!”
    “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可我想知道姑娘的名字?是哪里的人氏?”青年的心底积聚了一丝情愫,他想知道的更多有关她的情况。
    紫薇俏皮的眨眨眼,一双灵动的大眼闪着嬉戏:“公子你叫我紫氏刀削面即可。”
    “哧”一声轻笑从薄唇里溢出:“姑娘说笑了。”他的眸光一直温柔的注视着那双灵动的眼睛,想从中窥探出她的内心世界。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姑娘是个有趣的人,你喜欢玩游戏吗?”
    紫薇一愣,玩游戏的词离她好远,许久没有玩过游戏了,放了一回风筝惹了一肚子气,放风筝也叫玩游戏吗?哦,对了,未醒之前与五位公子拜堂冲喜,冲喜之后就醒过来了,拜堂冲喜仪式那是父王和母妃操办的,以前她以为那是一场闹剧,现在五位公子已成为她的夫侍,父王给了他们一个身份,这也不是游戏。不禁答道:“不曾做游戏。”
    “姑娘从没有玩过游戏吗?”青年继续云淡风轻的问。
    “未玩过游戏,公子此言何意?”紫薇身子前倾,手撑在桌面,歪着头不解的询问。
    “我想与姑娘玩个游戏,如何?”青年一双黑眸噙着深沉。
    “好,什么游戏?”紫薇挑着眉,唇角挂着玩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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