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涵儿出嫁,我和画儿是来恭贺她的。”柳侧妃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慢慢的走过来。若雪警惕的看着她,她才不信柳侧妃会安什么好心。
看着她一脸的戒备,柳侧妃也不介意,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忽然伸手拉住了若雪的手,脸色异常的温和。
若雪一惊,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奈何这柳侧妃本身也是会武功的,虽然不高,但是力气却比普通人大,她怎么也抽不出来。
“若雪,这么多年多亏你对涵儿忠心耿耿。”她一脸的和善,眼底闪过一抹黑沉。趁着若雪一个不备,忽然袖手一扬,白色的粉末瞬间袭向若雪大惊失色的面容。若雪刚反应过来还未来得及喊出口,便两眼一花,昏了过去。
“若雪!”凌汐涵惊呼一声,连忙蹲下来摇着若雪的身体,眼泪哗啦哗啦的落了下来。
这时候凌汐画走了上来,脸上再不见温柔之色,而是一脸的狠辣阴毒。她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匕首,眼眸冰冷嫉恨的盯着凌汐涵那张美丽无瑕的容颜。
“凌汐涵,你去死吧。”
“画儿,等等!”柳侧妃连忙拦住她,脸上浮现一抹凝重之色。
“不能杀她。”
“娘…”凌汐画咬了咬唇,眼底有着不甘,恨恨的看着凌汐涵绝美的容颜,真想一刀毁掉。
“画儿,时间不多了,世子的花轿快来了。”柳侧妃眼眸一沉,提醒道。
凌汐画顿时一惊,小脸上飞快的掠过两抹红霞,眼底闪过欣喜跟娇羞。再次恨恨的瞪了一脸泪水满目害怕的凌汐涵一眼,把匕首放进怀里,对着凌汐涵冷声道:“把衣服脱下来!”她目中闪过阴冷骇人的狠毒之色。凌汐涵这个傻子,怎么配得上高贵无双的睿亲王世子?只有她才配得上铭澜。
“不,不要”凌汐涵抱着若雪,身子害怕的颤抖。
“不要?”凌汐画双目阴狠,脸色冰封如霜,一脸媚笑看着凌汐涵“我的好姐姐,世子那么尊贵的身份,岂是你能配得上的?世子心仪的人是妹妹我,就是因为你搀和在中间,破坏了我们的幸福。”她恨恨的瞪着凌汐涵,仿若要将她凌迟一般。
“所以,我的好姐姐,你还是乖乖的脱下这身嫁衣。这么美的衣裳,你不配穿上它。哦,还有。咱们好歹也是姐妹一场,你的嫁妆,妹妹我就笑纳了。”她眼底闪过一抹贪婪和嗜血,当年圣安郡主下嫁忠义王府,那嫁妆可是天价。
凌汐涵被她狰狞的面孔吓得脸色苍白,大哭起来。
“呜呜呜…四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呜呜呜…”
柳侧妃蹙眉,一步上前,顿时点住了凌汐涵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把她身上的嫁衣脱下来”她朝着身后的丫鬟命令着。
“是”身后的丫鬟连忙上前来脱掉凌汐涵身上的嫁衣。
“画儿,赶快换上,时间来不及了,我先去门口守着,若雨那个贱丫头怕是要回来了。”
“是,娘亲”凌汐画看着那件大红嫁衣,眼眸发亮,连连应道。然后拿着嫁衣走进了内室。
柳侧妃眼眸一扫,看了凌汐涵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杀意。从衣袖中掏出一包毒粉,交给身后一个嬷嬷手里。
“把这个放进茶杯里,给她灌下去。”她眼眸闪过一抹冰冷狠绝之色,而后想了想,指着倒在地上的丫鬟若雪。寒声道:“再把剩下的药粉掺进她的指甲里,明白了吗?”
那嬷嬷顿时心中一寒,连忙低首应道:“是!”
柳侧妃走了出去,刚一出门就见若雨急匆匆的走过来,脸上还有着欣喜之色,想必是世子的花轿来了。
她迅速闪身躲到一根柱子后面,这个若雨可不像若雪那么好对付。她武功比若雨高,心思比若雨缜密。此时她知道世子的花轿来了,心中欣喜,自然防备降低。她就是等待这个机会,将她一举撩到。
果然,若雨因为心中激动要给凌汐涵报信,根本没有察觉到躲在廊柱后面的柳侧妃。待到她走进了,才猛然发觉柳侧妃的气息。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柳侧妃已经迅速的点了她的穴道。
“你—”若雨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字就倒在了地上。
柳侧妃满意的勾唇一笑!
“娘!”凌汐画却已经穿着红嫁衣走了出来,脸上染上了胭脂水粉,本就绝美的容颜更是说不出的动人。
柳侧妃看得一脸的欣慰,“恩,画儿今天真漂亮。”
“娘…”凌汐画娇羞的唤了一声,眼底却有着得意。她才是最美的!
“好了,不逗你了。”柳侧妃呵呵道,“快点,世子的花轿已经来了,赶快出去。”
“哦,好”凌汐画盖好红盖头,由丫鬟扶着向门外走去。
柳侧妃回眸看了一眼屋内,昏迷不醒的若雪,还有嘴角含着血丝的凌汐涵,眼底闪过冰冷的寒光。
凌汐涵,要怪就怪你抢了画儿的幸福,下辈子好好投胎吧。
她嘴角一勾,由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离开了。
刚才济济一堂的屋子瞬间寂静一片,没有人知道这里死了人,也没有人新娘早已被人调换,只剩下空气中飘散着的浓浓脂粉香味。
凌熙画被喜娘扶着走了出来,花轿前,一骏马当前,脖子上挂着红绸。马上端坐着一人,一身红色喜服,眉目俊朗如画,风姿绰约,面如冠玉。一双乌黑的眸子沉稳精炼,薄唇紧抿,眉宇间透着一抹孤傲冷僻。
看见那站在门口处一身红衣的娇小身影,他沉寂的黑瞳慢慢柔化,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愉悦的笑容。
他翻身下马,大步走向凌汐画,然后执起她的手,温柔的看着她。
“画儿”温柔低沉的嗓音,如同杨柳轻轻扫过湖面,在她心里荡起点点涟漪。盖头下的凌汐画忍不住脸颊一红,心儿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这就是她深爱的男人,她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嫁给他了,她心中止不住的欣喜。
感觉到她的喜悦和紧张,萧铭澜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俊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些许。
“别紧张”他牵起她的手,缓缓的走到花轿,在周围一干人的注目下将她扶着上了花轿。而后翻身一跃,上了马。
“起轿!”他冷冷看了一眼高挂门匾上的几个大字,调转了马头。
“起轿”喜娘甩着手帕,扭着腰招呼了一声。而后迎亲的队伍慢慢离开,锁啦鼓声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人群一阵哄闹声,而后进入了忠义王府。
☆、第一卷 庭院深深深几许 第三章 穿越
直到花轿离去,人群散去,门口走出一个女子。纤眉似柳,目似清泓,亮若星辰,唇若含丹。肌肤胜雪,纤纤弱骨,身姿轻盈如仙。她穿着一袭烟霞色洒丝月蓝合欢花弹绡纱裙,湖水染烟色的银线绞珠软绸上衣,外罩月白色綾缎小袄。银白底子粉蓝绣金花卉纹样腰带束腰,其间别着一枚银丝线绣牡丹的荷包。耳旁坠着芙蓉环晶坠,乌黑的头发挽起了一个漂亮的发髻。头上斜插着海水纹青玉簪,发髻上点缀着银珠碟花。足下穿着月白色乳烟缎攒珠绣鞋。
她看着花轿远去的方向,目光宁静如水,神色泰然自若。光看她的气度容貌,便足以让人赏心悦目,心动不能自持。她便是忠义王府的二小姐,拥有京城第一美女之称的凌汐晴。
“小姐”身后,一个小丫鬟走进。
“母亲呢?”凌汐晴转身,眼眸波澜不惊,淡淡问道。她的声音不若凌汐画那般娇柔妩媚,多了一股温婉,眉宇间透着沉稳之色。语气淡淡,但是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威严。
小丫鬟连忙恭敬道,“王妃在清心阁礼禅”
这个时候母亲还有心情拜佛?压下眼中情绪,她淡淡道:“随我去见母亲”
“是”
二人一路走过长廊,穿过圆形拱门,绕过花园,来到一个清新雅致的院落。凌汐晴站在门口,眼眸沉寂。
“你先下去。”
“是”那丫鬟低声退了下去。
凌汐晴看了一眼门匾上的三个大字‘清心阁’,而后走了进去。
大堂内,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跪在蒲团上,手上执着一串佛珠,闭着眼睛对着观音像默默的念着佛经。
“娘”凌汐晴淡淡的唤了一声。
念佛声止,妇人睁开眼睛,神色淡然,眉宇间自有一抹高贵晕染。
“你不在前厅招呼客人,来这儿干嘛?”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凌汐晴眼眸清明如水,朱唇轻抿,她慢慢的走上前,跪在忠义王妃身边,双手合十。
“花轿已经走了。”
忠义王妃再次闭上眼睛,神色清淡如云。
凌汐晴微微蹙眉,她侧目,静静的凝视着自己的母亲。母亲并非绝色美女,甚至算不得有多出色。若单论容貌,府中任何一个姨娘都可以将她比下去。母亲也没有任何的身家背景,当年只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无才无貌,且又身世平凡甚至是低贱的女人,却做了忠义王妃。且十几年来地位丝毫不倒。
父王虽然对母亲没什么感情,但是她看得出来,父王对母亲还是有些尊重的,大概是因为母亲生了大哥吧。
她一直看不透自己的母亲,母亲喜欢礼佛,可是她知道,母亲绝非普通女子。否则安能在这偌大的王府中有一席之地?府中那些姨娘哪个背后不是有庞大的家族?哪个不是貌美如花?
母亲虽然看起来与世无争,但是她总觉得母亲有些高深莫测。
“娘,你认为那花轿里面真的是三妹吗?”四妹对睿亲王世子的心意,她如何能不知?
忠义王妃眼睫微动,继续转动着佛珠,语气平稳淡然。
“晴儿”她睁开眼睛,漆黑平静的眸子看着自己的女儿,淡然的语气中透着一抹叹息。
“你还是不够稳重。”她黑瞳一片深邃,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凌汐晴心中一紧,低眉道:“娘,晴儿知道了,日后定不会再犯。”
“恩”忠义王妃重新闭上眼睛,淡淡道:“去抄二十遍法华经。”
“是”凌汐晴低头应了一声,而后走了出去。
身后,忠义王妃双手一颗一颗的移动佛珠,闭着眼睛,又开始念起佛经来。
外面锣鼓笙箫,宾客满座。而云梦居内,却是安静得连掉下一颗针都可以听到。
门外,若雨安静的躺在地上。两个时辰后,穴道解开。若雨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慢慢的坐了起来,努力回想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想到什么,她陡然一惊,立刻站起来冲向屋内。当她看到屋内的场景时,脸色煞白。她急急的走到晕倒在地上的凌汐涵身边,把她扶起来。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她慌声唤道,见凌汐涵嘴角流出黑血,印堂呈黑青色。她心里一凉,眼底闪过慌乱,声音里也带了哭腔。
“小姐你醒醒啊,你别吓我,快醒醒啊。”她明白,小姐是中了毒了。柳侧妃和四小姐怎能这么大胆的给小姐下毒,难道她不怕皇后娘娘问罪吗?
她惊慌的呼唤让中了迷药的若雪也慢慢转醒,迷茫的睁开眼睛,耳边响起若雨焦急绝望的呼唤,她陡然一惊。连忙爬起来,“小姐,你怎么了?”她跪在地上,满脸惊慌。
“若雪,小姐她…”
若雨满脸泪水的闭上眼睛,“小姐她中毒了,已经…”
“不”若雪用力摇头,眼泪夺眶而出。
“不会的,小姐不会有事的。”
“柳侧妃!”若雨陡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一片森冷寒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若雪心中一颤,呆呆的望着一脸冰冷的若雨。
“她们…她们怎么敢…怎么敢…呜呜呜…怎么办?若雨,现在该怎么办?”若雪小伤心的哭了起来。
“若雪,别哭,我们要给小姐报仇。”若雨眼中满是坚定之色。
“我们要尽快进宫,否则就来不及了。柳侧妃虽然刁蛮张狂,但是绝对不会愚蠢得就这样杀了小姐,她绝对不敢得罪皇后娘娘。若我没有猜错,她定然会倒打一耙的把所有罪都推到我们身上。到时候,小姐死了,我们也死了。小姐的冤屈没人知道了,我们不能让小姐含冤而死。”
“对!”若雪擦干眼泪,满脸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