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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强做镇定拍了拍宁王妃手,低声道:“你先歇着,本王去去便回。”
    宁王爷走出卧房,他心思全马上就要到来陆柄与石院判身上,也没有注意到外间少了一位公公。那微胖公公一听说陆大总管来了,脸上立刻浮现出笑意,今儿这宁王府之事可有热闹可瞧了。
    微胖公公跟宁王身后出了上房,此时石院判已经陆柄陪伴之下走进院门,宁王忙步迎上前去,很是客气说道:“陆大总管和石大人光临鄙府,本王不胜荣幸。”
    论品级陆柄尚石院判之上,因此他一挥拂尘躬身淡笑道:“王爷太客气了,皇上听说王妃娘娘突然患病,便命咱家陪石院判过来给王妃娘娘诊脉。皇上还说了,必是底下人粗笨冲撞了王妃,特命咱家给王爷王妃陪个不是,回头再叫他们给王妃娘娘磕头陪罪。”
    陆柄一席话说宁王心惊肉跳,若说只是那冯陈与禁军虎卫还有那四位公公,宁王还算有把握应付。可陆柄一来便不一样了。宁王知道陆柄看上去一副笑咪咪温和无害样子,可他却是绝顶高手,便是他手下武功了得之人只怕都不是陆柄对手,何况还有一个极有可能是当年魔医谷唯一传人石院判。若然这石院判真是魔医谷后人,那他能举手投足之间让整个宁王府再没一个能喘气,宁王如何能不怕。
    “皇上实太客气了,拙荆只是犯了旧疾,如何敢劳动石院判大驾。”宁王极为客气说道,他语气中有一丝掩饰不住惊恐。
    石院判淡笑道:“王爷言重了,下官身为太医院院判,治病救人乃是份内之事,何况皇下还颁了口谕。王爷,不如先让下官给王妃诊脉,其他回头再说?”
    宁王心中发苦,却不好硬拦,毕竟石院判是皇上亲自派来,没有公开翻脸之前,宁王不得不听从隆兴帝旨意安排。他只得勉强笑道:“那便辛苦石院判了。”
    说罢宁王亲自引石院判入房,陆柄略退半步走后面,微胖公公赶紧凑到陆柄身边,他还没有说话,陆柄便对他做了个不易觉察手势,那微胖公公便知道陆大总管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少时石院判给宁王妃诊过脉,便对宁王说道:“王妃倒也没有大碍,就是刚刚受了些惊吓,服些珍珠散定惊便可。”
    宁王又惊惧又佩服,果然这石院判诊脉极准,王妃可不就是受了惊,只是若追问起王妃因何受惊,这话便不太好说了。总不能说王妃是被那四位公公惊吓了吧,那岂不是不打自招,若王妃心中没鬼又何至于被四个太监吓着。
    让宁王暗暗松口气是陆柄与石院判都没有追究宁王妃到底如何受了惊吓,陆柄只对宁王笑道:“王妃没有大碍再好不过了。咱家听说王爷花园里有几株好牡丹,今儿难得出宫,不知咱家可有眼福去欣赏欣赏?”
    石院判也假做惊喜之状,笑着问道:“王爷,府上果然有好牡丹么?下官素喜牡丹,若是王爷不介意,下官也想一饱眼福。”
    宁王心中发苦,却又不能说不行,只得笑着说道:“石院判和陆大总管抬爱了,小王园中确有几株牡丹正花期,若两位不嫌弃,便随小王前往观赏。”
    宁王妃躺床上已经急出了一身汗,王府之中除了她卧房里夹道能藏人之外,再就是后花园地窖了。虽然那地窖位置很隐蔽,可若陆柄等人有心去找还是能找到。这可怎么办?
    宁王妃能想到宁王爷自然也能想到,只不过他答应陆柄与石院判去后花园赏花之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因此才会这样干脆答应下来。
    宁王陪着石院判与陆柄一起去后花园赏牡丹,虽然他心里清楚这是隆兴帝对自己起疑才派心腹前来刺探,不过宁王自认心计过人,他有把握瞒天过海,所以便只假作不知,一路之上还向陆柄与石院判介绍王府景致。
    只是刚走进后花园,宁王身边一个小太监便悄悄走开了,陆柄看眼中,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将抱臂弯里拂尘微微往下压了三下。跟陆柄身侧小太监看眼中,立刻明白了陆大总管用意。他放慢脚步渐渐落到队伍后面,然后一溜烟儿便坠着那悄悄走开小太监身后,看他到底做什么去了。
    宁王陪着陆柄石院判刚进后花园没有多久,王府院墙之外便响起一阵骚动,只见一个身着浅灰衣裳之人身影忽然从墙外对面屋顶上一闪而过,正好让宁王与陆柄石院判看了个正着。
    宁王立刻大叫道:“有刺客!”
    不等宁王话音落地,只听一阵响箭之声,然后便是一声凄厉惨叫,只见那灰衣人被不知从何处射出弩箭正射中大腿,他惨叫着从对面屋顶上摔了下去。
    宁王大惊,这回吃惊可是货真价实吃惊,他忙叫道:“来人,速去将那刺客擒来见本王。”
    这时就听墙外传来一声高叫道:“王爷放心,末将已经将此贼生擒了。”这声音正是禁军虎卫校尉冯陈,不知道他何时到了王府之外,还这么巧用劲弩将那“刺客”给射了下来。
    宁王心中一沉略过一丝心疼,那个灰衣人是宁王刚才命小太监传信给他谋士杜陵,由杜陵安排转移陆柄等人视线死士,他若能逃走也就罢了,若是被擒便会立刻服毒自。培养一个死士是极困难,不只是费用极高,还要花费相当多时间与精力。宁王笼共也就几十名死士手下,死一个便少一个,这些人都是宁王老本,折了他当然会心疼。
    陆柄并不说什么,只是淡笑看着宁王,宁王只能压下心疼对陆柄笑道:“陆大总管,你是继续去赏花还是……?”
    以宁王想来,陆柄应该立刻去看那被擒刺客才对,可是陆柄回答却出乎宁王预料,只听陆柄笑道:“反正刺客也被擒住了,等一忽儿也不打紧,咱们已经到了园子里,自然要先赏花。”
    宁王恨直咬后槽牙,却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强撑着笑道:“说也是,陆大总管请。”
    宁王引着陆柄等人往花园东南方向走,陆柄却突然说腹中疼痛要衣,后花园中方便之处正西北角上,离那地窖只有十数步距离。宁王心中急不行却又没有办法阻拦陆柄,他总不能不许陆柄方便吧。
    陆柄走向西北角方便之处,他路过地窖之时垂目看了一眼,邓恢藏入地窖之时十分匆忙,所以并没有来及去掩盖行迹,地窖盖板上有一层浮灰,上头清晰显示着两只手印。陆柄暗暗一笑,运起内力往地窖盖板上遥遥压下去,只见那地窖盖板啪一声断为两截摔入地窖之中。
    断开盖板好巧不巧正弹邓恢身上,这盖板受了陆柄暗力,因此这一下打可不轻,邓恢吃痛不过,腾从地窖中跳了出来。他想逃,可陆柄却不会由着他逃走,早就蓄势待发陆柄一甩拂尘,无数条银丝如灵蛇一般冲向邓恢前胸,只取他云门膻中等胸前大穴。
    邓恢跳出地窖已经是无处可退,他只能徒手去抓陆柄拂尘。陆柄见状内力一送,那些银丝诡异突然调转方向,将邓恢右臂死死缠住,邓恢还来不及震开银丝便已经被一股极大力量拽到了陆柄面前。
    陆柄正要去点邓恢穴道,不想那邓恢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陡然伸出,将一柄约一尺五寸长雪亮短剑往前一送,正刺向陆柄咽喉之处,这一剑若是让他刺着了,陆柄必得命丧当场。
    然而陆柄却是临危不乱,只身子往后一仰,以一招倒跌铁板桥闪过邓恢短剑,同时以右手执着拂尘柄轻轻巧巧邓恢左手上一缠一绕,便将邓恢左手死死缠住,邓恢左手再不能往前伸出一丝一毫。
    就用拂尘缠住邓恢左手同时,陆柄右手指微屈若兰花指一般,邓恢胸前连拂了数下,只见那满脸煞气邓恢就立刻变成了活雕像,保持着冲向陆柄姿势再也动弹不得。陆柄不免淡笑一声,心道这刺客武功不过如此,也不怎么样。
    宁王看到这一幕惊魂飞天外,邓恢暴露了便等于他暴露了,可是他现根本就没有做好造反准备,人手物资等等绝大多数都宁化,他该怎么办?
    ☆、第二百零一章灭门
    章节名:第二百零一章灭门
    第二百零一章灭门
    “啊……王府何时竟潜进这般恶人,万幸陆大总管机警,陆大总管,小王多谢了。来人,速速将此贼捆了押下去等候本王发落。”宁王反应也算是不慢了,他一见邓恢被擒立刻飞步上前大叫起来。
    陆柄淡淡一笑道:“王爷此言差矣,皇上刚颁了全城缉捕刺客口谕,您府上便出现了这般可疑之人,此贼怎么也得交到刑部或是大理寺才对。若是由王爷自行处置,咱家怕王爷说不清楚。”
    宁王当然知道自己说不清楚,若邓恢不是王妃唯一亲弟弟便也罢了,他不过多损失一个死士。虽然宁王会心疼,可是相对于宁王自己平安来说,牺牲个把死士还是他能够承受。但这邓恢却不一样。
    宁王妃与邓恢幼年失母,父亲很又娶了继室,有了后娘便有后爹,所以宁王妃与邓恢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好不容易才熬到长大成人。直到邓氏被选为宁王妃之后,邓恢日子才好过了些。却又因为继母陷害而失去了继承权,邓恢愤而离家投奔姐姐宁王妃,这些年他一直宁王府里为宁王做了许多见不得人之事,所以宁王无论怎么样也不能让邓恢落到隆兴帝手中。
    “这,陆大总管,还是让本王将其锁拿面圣请罪吧。”宁王放软身段用请求语气说了起来。
    陆柄面色微沉,不说道:“王爷这样做不合适吧?”
    宁王见陆柄不买自己帐,暗暗横下一条心,亦沉着脸说道:“既然陆大总管不愿成全本王,本王也不强求。回头便进宫请罪,是杀是剐悉听皇上圣裁。”
    陆柄淡淡道:“既然王爷有意进宫请罪,那咱家便与王爷一起吧,到了御前王爷也好分说。石大人,您也一起吧,好与王爷做个见证。”
    宁王咬牙看着陆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好,本王这便与陆大总管一起进宫。”
    陆柄微微笑道:“王爷请。”
    宁王怒哼一声,转过身子便愤愤向外走去。陆柄则命跟着小太监用绳子将邓恢紧紧捆起来,然后才解开他腿上穴道,好让邓恢能自己走路。
    邓恢当然不甘心束手就擒,腿上穴道一被解开他便纵身蹿起,只是蹿起来还没有一尺高,便被陆柄一脚踢断了小腿径骨,邓恢重重摔倒地上,疼直冒冷汗却因为哑穴被点而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痛苦地上扭动挣扎。
    陆柄向墙外高呼一:“冯校尉,咱家这里擒住一个贼人,你速速带人进来锁拿。”
    宁王闻言猛转过头来,瞪着陆柄喝道:“阉奴,你当本王这里是什么地方!”
    陆柄面色一冷,沉沉道:“这里是咱家擒住刺客地方。”
    “你……放肆!本王定要参你不分尊卑羞辱宗室之罪!”宁王面色赤红大叫起来。
    陆柄冷道:“悉听遵便,不过王爷参咱家之前,是不是先想想怎么向皇上交待府上藏着刺客之事!”
    宁王喝道:“谁说他是刺客?”
    陆柄立刻追问道:“依王爷之意此人不是刺客,那王爷必是认识此人了,还请王爷示下此人到底是何人,咱家也好有根有据向皇上回禀。”
    宁王心念急转,一瞬间也不知道变了几回主意,后他冷着脸说道:“本王也不怕告诉你,他是本王妻弟,因为犯了错被本王责罚,这才进地窖面壁思过。”
    陆柄差点儿没忍住笑意当场笑出声来,这宁王可也真能编,刚才还说这人是贼人,现又成了妻弟了。而且就算是普通百姓家责罚不听话子侄,也没有把人罚到地窖去面壁思过。堂堂宁王府难道还没有几间不住人小黑屋子,何至于非要罚人进既不通风又不透气,呆久了都能憋死人地窖呢,这哪里是惩罚,分明是想要闹出人命呢。宁王这前言不搭后语,简直是不打自招。
    “不论此人是何身份,他都行迹可疑,咱家既然已经擒住他了,便得带回去查个清楚,若此人真不是刺客,咱家自会向王爷请罪。”陆柄干脆利落撂下一句话,便让匆匆赶过来冯陈将断了腿邓恢用重枷锁起押了出去。
    冯陈从进来到将邓恢锁拿押解出去,都没和宁王打一声招呼,宁王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藏袖中双拳已经紧攥指节泛白,他心中暗自起誓,今日之辱他必要百般还之。
    邓恢被擒消息早就由守后花园门口小丫鬟飞跑去向宁王妃禀报了。宁王妃一听弟弟被抓,急连病也不装了,立刻带人赶往后花园,想后努力把弟弟救下来。
    王妃刚走到半路就遇到押着邓恢出来冯陈等人,一看到弟弟左腿裤管已经渗出鲜血,王妃便如疯了一般扑向邓恢,大叫一声:“我苦命弟弟……”便号淘大哭起来。
    宁王妃边哭边去撕掳两边架着邓恢禁军虎卫,想把邓恢抢下来。这可让架着邓恢虎卫们犯了难。宁王妃是女人,这男女有别,他们但凡碰一碰宁王妃衣裳角儿,便得落个调戏宗室贵妇罪名。可邓恢是重犯,他们也不能就此松手。
    冯陈紧紧绷着脸,冷声喝道:“王妃请自重,休要干扰末将锁拿人犯。”
    宁王妃救弟弟心胜过一切,她非但不理会冯陈警告,反而忽然调头以一种诡异姿势撞向冯陈,冯陈只觉得颈上传来刺痛之感,然后便听宁王妃厉喝道:“放开我弟弟,否则要你小命!”
    原来宁王妃紧握着一把闪着寒光匕首抵住冯陈脖颈,冯陈只要呼吸略重半分便能让那匕首刺破他颈上大动脉。
    众虎卫一见冯陈被宁王妃胁持,都极为惊愕,能禁军虎卫中做校尉,这冯陈身手自然差不了,可是这才一招面功夫他便被宁王妃制住,难道这宁王妃竟是个不世出绝顶高手不成。
    冯陈虽然被宁王妃用匕首抵住脖颈,可他并不慌乱,向手下做了一个不许放人手势,众虎卫立刻打消了刚刚产生犹豫,甚至一个虎卫还呛啷一声拨出佩刀压邓恢颈上,厉喝道:“放开冯校尉!”
    宁王妃却也是个狠角色,她非但不放开冯陈,还将匕首往里刺了一分,只见殷红血珠子顺着匕首滴滴嗒嗒滴了下来。
    众虎卫与冯陈交情极好,一见冯陈受伤,他们眼睛都红了,特别是那个用刀架邓恢颈上虎卫,是手下用力,亦割破了邓恢颈部皮肤,似乎他用力比宁王妃还大些,自邓恢颈上滴下血珠子明显比冯陈要大一些。
    宁王妃一见弟弟流血便乱了心神,本能尖叫道:“不要动手!”
    众虎卫立刻齐声喝道:“放了我们冯校尉,我等便不伤此人性命。”
    就宁王妃将要撤开匕首之时,宁王与陆柄石院判等人也走到此处,宁王见此情形立刻走几步喝道:“王妃休要胡来。”
    宁王妃本来要撤去匕首,听宁王如此一喝,便立刻将匕首又向冯陈脖颈刺了一分,她力道掌握极为精确,既让冯陈感觉到疼痛又不至于立刻要了冯陈性命,可见这宁王妃也是个玩刀高手。
    宁王三两步便走到王妃身边,只见他忽然仰头打了一声极响唿哨,便有几十上百名精壮汉子不知道从何处冒了出来,人人手持利器,不由分说便向陆柄石院判众虎卫以及小太监便动起手来。
    陆柄挥动手中拂尘击退几名攻上来宁王死士,然后抬手向天上射出一枚火箭,宁王府上空响起五声巨响,早就率兵埋伏宁王府附近季光慎终于等到信号,立刻率兵杀入宁王府中,不到两刻钟时间就已经控制住宁王府形势,除了宁王和被格杀人之外,其他人全都束手就擒。
    宁王看到杀气腾腾季光慎,心知大势已去再难有回天之力,他恨恨看着依旧被虎卫控制住邓恢,眼中是怨毒之意,若不是邓恢沉不住气行刺隆兴帝,他绝不会有今日之败。
    宁王妃与宁王夫妻多年,自是知道宁王心思,她惨然叫道:“弟弟,你害死我们了……”说罢,反手将匕首扎进自己心口,然后猛将匕首拔出,一股血花喷射而出,宁王妃双眼直勾勾看着宁王,低低叫了一声:“王爷,妾身对不起您……”便头一歪气绝身亡。
    宁王虽然极为怨恨邓恢毁了他大业,可他与宁王妃之间感情却也极深,见到爱妻自,宁王大叫一声扑到宁王妃身边,将她紧紧抱入怀中,两串泪水从他眼中滚落。
    宁王心里非常清楚,王妃自并不是仅仅为了以死谢罪,而是要给被他们夫妻秘密留宁化儿子李炅争得一线生机。刚才被季光慎手下擒住宁王世子庄炅其实是个西贝货,这个秘密只有宁王一家三口与杜陵知道,就连那假庄炅自己都不知道。
    宁王抬头仔细看了看周围被抓住宁王府众人,果然没有杜陵身影,宁王嘴角勾起一丝极为诡异笑意,然后抓住王妃那紧紧攥着匕首手,将匕首狠狠刺入自己心口。他甚至因为怕自己死太慢而将匕首心口转了半圈才拔出来。鲜血喷涌而出,宁王突然凄厉大喝一声:“隆兴,本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然后便与王妃倒一处气绝身亡。
    宁王夫妻相继自,这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石院判步走上前探了探宁王夫妻脉相,对陆柄点点头道:“确实都死了。”
    陆柄想了想对季光慎说道:“季将军,还请您此镇守,咱家这便回宫向皇上禀报。”
    季光慎点点头道:“好,还请大总管去回。”陆柄应了一声,立刻飞马回宫禀报。缉捕刺客引来宁王夫妻畏罪自,这事可是闹大了。
    隆兴帝听完陆柄回禀,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宁王一向行事低调,老实比根木头强不了多少,他对宁王也算不错了,虽然登基之初打发宁王去宁化守皇陵,却也没有亏待过他。上次圣寿节之后将宁王留京城之中,赐宅子,扩大封邑,封宁王嫡长子庄炅为世子,还允诺自宁王以下三代之内不降等袭爵。隆兴帝看来,这已经是相等优待了。
    隆兴帝一直将大部分注意力放蜀中吴王身上,想不到真正有谋反行为却是宁王。这对隆兴帝来说是个不小打击,让隆兴帝开始对自己判断力产生怀疑。连平素老实不能再老实宁王都谋反,那其他宗室呢?
    陆柄见隆兴帝半天不说话,便大着胆子轻声说道:“启禀皇上,季将军还宁王府候旨。”
    隆兴帝长长吐了口气,沉沉说了一句:“斩草除根。”
    陆柄会意,他知道这是隆兴帝要季光慎宁王府中便将宁王一脉斩杀绝,那怕是宁王那个刚出生不到六个月庶女也不可放过。
    陆柄自进宫后便被分到还是年少皇子隆兴帝身边,陪着隆兴帝闯过一次又一次血雨腥风,才得到今日一切,所以他绝对不会有任何心软,那怕是一个连话都不会讲小女婴陆柄也不会同情,曾经惨痛经历告诉陆柄只有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是,老奴这便去传旨。”陆柄应了一声立刻离开了御书房。隆兴帝这才松了双肩,低沉叹息了一声。做出那样决定,其实他心里也不好过。
    陆柄来到宁王府中,悄悄告诉季光慎隆兴帝决定。季光慎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大人有罪稚子何辜,连不会说话婴儿都要杀死,季光慎觉得自己有些下不了手。
    陆柄低低喝道:“季将军,谋逆本就是株九族不赦之罪。”
    季光慎忙低声说道:“我明白,只是……”
    陆柄明白季光慎意思,他低低说道:“季将军,此乃圣意,圣意不可违。”
    季光慎低叹一声,艰难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只能痛些,别让他们受零罪。”
    陆柄点点头,可允许范围内行些便宜之事,这点子权利他还是有。季光慎与陆柄走到石院判身边,对石院判说了几句,石院判双眉紧皱,好一会儿才勉强松开,他低低道:“两位略等片刻,我这便去配些药。”
    莫约小半个时辰之后,石院判回来,将一些药末放于水中化开,让自假庄炅以下宁王每一点血脉都喝了一口,不过眨眼工夫,假庄炅和宁王一个庶子两个庶女全都沉沉睡去,于睡梦中毫无痛苦离开了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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