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转身飞奔到无忌身边,单手劈出直奔无忌正在把玩的白玉把件儿,他的手掌还没到面前,无忌已经听到虎虎的风声。无忌可是经年练武之人,他的身体对于敌人的进攻已经能先于意识便做出防守反攻。
只见无忌把玩玉器的手猛的一缩,另一只手陡然翻出,在魏玄突然冲过来的手腕上轻轻一拍,魏玄便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完全使不上一丝力气。
虽然已经落了败势,魏玄却不放弃,只强撑着身子压低声音怒喝道:“季王爷,你手中的玉兔从何处得来?”
无忌听魏玄问自己手中的玉兔,神情放松了许多,只笑着说道:“捡的啊,年前在王府梅林里捡到的。”
魏玄皱眉看着无忌,沉声问道:“真的是捡到的?”
无忌有些不高兴了,立刻沉声说道:“本王难道有必要说假话骗人么?”
魏玄仔细想了想,方点点头道:“王爷息怒,是在下冒犯了,请王爷恕罪。”
无忌本不是心胸狭隘之人,而且他听魏玄的意思好象是知道这玉兔的主人,便将玉兔递给魏玄问道:“魏世兄知道这玉兔为何人所有?”
魏玄接过白玉小兔,仔细验看一番,点点头道:“王爷,这玉兔的主人在下的确认识,只是不便告知王爷。”
无忌想了想,便笑着说道:“当日我曾寻过这玉兔主人,只是没有找到,才暂时代为保管,如今魏世兄识得此物为何人所有,可是再好不过的,正好替我还回去。”
魏玄愕然道:“季王爷,你我初次见面,你就这么相信我?”
无忌淡淡一笑道:“魏世兄不值得相信么?我相信魏世兄是至诚君子。”
魏玄听到这里,才对无忌的心胸气度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赞一个“好”字。他将玉兔小心的收了起来,对无忌说道:“原本不该告诉王爷,可是王爷襟怀坦荡,魏玄也不能做小儿女之态,不瞒王爷,这玉兔其实是……”
无忌不等魏玄说完便摇头打断他的话,笑着说道:“魏世兄能物归原主就好,不必告诉我主人是谁。”
魏玄心中越发叹服,对磊落的无忌立时好感大增。又躬身行礼道:“适才在下冲撞王爷,给王爷赔礼了。”
无忌笑道:“魏世兄别这么说,刚才我有没有伤着魏世兄?”无忌虽然知道自己并没有用内力,可是他不确定魏玄身体底子如何,若他的身体并不太好,刚才那一下还是会让魏玄狠吃些亏的。
魏玄倒也诚实,只笑着说道:“刚被王爷击中之时的确半身酸麻,现在已经好多了。”
无忌听了这话方笑着说道:“那就好,若是伤了魏世兄,可就是我的罪过了。看魏世兄刚才的身手,似是也练过一阵子?”
魏玄笑道:“家祖父行伍出身,为不坠先人之志,魏氏子孙便是没有天赋,也得练些强身健体的拳脚工夫。魏玄于练武一道着实没有天份,只在幼年之时随大伯父练了一年小红拳。”
无忌点头道:“怪不得刚才你夺玉之时出拳带风,一般读书人可没有这样的身手。”
魏玄脸上一阵发红,不由自惭的笑道:“王爷太夸奖在下了。”想想眼前这少年才十二三岁的光景,便有如此好的身手,如此恢宏的气度,而他魏玄今年已经十七了,却也要自愧不如。
无忌耳力极好,他虽然正与魏玄说话,却也听到门外有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无忌识得那上程老太医在书房外的院子里徘徊,他便笑着问道:“魏世兄,还有别的事情要单独说么?”
魏玄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方才冒犯王爷了。”
无忌笑着说了一句:“没有就好。”然后走到门口将门栓拉开,程老太医立刻快步走上台阶,三两步便走到了无忌的面前。无忌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将程老太医请进书房。
魏玄赶紧上前给程老太医赔不是,程老太医虽然心中好奇这两个少年刚才在做什么,可是看到他们都没有说出来的意思,便也不多问,只是暗暗考较一回魏玄的才学。
程老太医不独医术精深,学问上也极通达,而且他在朝为官数十年,自然是经验丰富,因此伸量伸量魏玄学问的深浅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番考较之后,程老太医只觉得心花怒放,他这回可真是捡到宝了。这魏玄学问好,而且不是个死读书的,每每都能说出些让人眼前一亮的新观点新想法。
与隆兴帝君臣数十年,程老太医对于隆兴帝的性格喜好最为了解,他相信只要没有意外,魏玄极有可能成为乡试的头名解元,在之后的殿试之中,凭着魏玄的学识品貌,隆兴帝有极大的可能点他为状元,留下一段连中三元的佳话。这样的好女婿可得赶紧下手定下来,要不然等春闱过后,只怕就没程灵素什么事了,要知道今年待字闺中的亲贵小姐人数可是不少。
刚才程老太医给魏玄把过脉,他的身体很好,程老太医还知道自己的孙女儿身体也很好,做为杏林世家,程老太医才不会相信什么克妻的无稽之谈,程老太医暗暗决定立刻去打听毅国公老夫人那边对灵素的观感如何,只要她们也喜欢,今儿趁热打铁,就把这门亲事给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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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约为婚姻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与程老太医有同样心思的还有毅国公老夫人,她笑着对无忧说道:“王妃,不知可否使个妥贴之人帮老身给我们国公爷送点东西?”
无忧含笑说道:“老夫人您实在太客气了,来人,传赤霄前来。”
少倾,一个身材高挑,俊眼修眉,气质飒爽的大丫鬟来到近前给无忧见礼,无忧对毅国公老夫人笑道:“这丫头是舍弟的婢女,不如让她将东西送到前院交给舍弟,由舍弟转交给老国公爷。”
毅国公夫人笑道:“如此甚好。”说罢,她向坐在身边的弟媳华氏轻声说道:“弟妹,把东西拿过来。”
华氏点点头,向站在自己左侧的丫鬟伸出手,那丫鬟立刻将一只巴掌大小的红色锦盒放到华氏的手上,华氏将盒子交给大嫂毅国公夫人,毅国公夫人将盒子递给赤霄,笑着说道:“务必请季王爷亲自交给我家国公爷。”
赤霄屈膝伸出双手接过锦盒,脆生生的说道:“请老夫人放心,婢子定当一字不错的向王爷禀报。”
因赤霄是王府的丫鬟,毅国公夫人并不好当面打赏,因此便微笑道了一声:“有劳。”这让无忧对毅国公夫人越发刮目相看了,对一个下人尚且如此和气,难怪毅国公府会越来越兴旺发达。
赤霄来到二门,问清之后便去了劲松院,正好此时程老太医正考究魏玄的学问,无忌听到程老太医提出的问题个个刁钻老辣,不禁替魏玄急出了一身汗,要一直这么个考法,非把人考糊了不可。
此时含光在门外回禀,说是赤霄奉王妃之命过来送东西。无忌便赶紧出去看看。赤霄将那红色锦盒交给无忌,笑着说道:“小王爷,这是毅国公夫人请您转交给毅国公爷的锦盒。”
无忌嗯了一声,说道:“本王现在就过去,赤霄你且在此等候,倘若毅国公爷有什么话你也好一并捎进去。”
无忌来到前厅,将那只红色锦盒交给毅国公魏攸宗,毅国公一看是红色锦盒,便笑呵呵的捋着花白的胡须笑道:“有劳季王爷啦,多谢多谢。”
无忌很有礼貌的笑着问道:“老公爷,您有没有什么话要转给老夫人,若有,小王一并命人捎进去。”
毅国公呵呵笑道:“也没有什么要紧的话。嗯,就请小王爷命人告诉拙荆,老夫一定全力如她所愿。”
无忌点点头,正在转身离开,毅国公世子突然有些担忧的问道:“季王爷,不知道舍弟如今在何处?”
无忌笑着说道:“程爷爷与魏世兄相谈极为投契,如今正在小王书房里深谈。”
毅国公世子有些沉不住气,正想开口再打听清楚些,却听其父毅国公爷笑着说道:“程老供奉乃是饱学之士,得他的指点乃是玄儿之福,你问那么多做甚!”
毅国公世子赶紧躬身称是,又向无忌做揖道:“在下记挂幼弟罗嗦了,还请季王爷见谅。”
无忌笑道:“世子太客气了,若没有别的事,小王这便传话去。”众人忙躬身相送,无忌笑笑快步走了出去。走出前厅之后,无忌尚且听到毅国公向他的姐夫夸赞道:“季王爷少年英雄,又这般谦和有礼,真是难得的人中之龙啊,有弟如此,王爷王妃真好福气!”
无忌回到劲松院,将毅国公的话告诉赤霄,命她速速到后宅回话。赤霄疾走如风,片刻工夫就回到了后院,来到毅国公夫人面前回话。
毅国公夫人听罢笑道:“好好,真是个伶俐的好丫头,王妃果然会调理人,瞧这丫鬟调理的,人生的好自不必说,还这般伶俐能干,真真让人喜欢。好丫头,老身不能让你白跑一趟,阿紫过来。”
魏紫笑嘻嘻的跑到毅国公夫人的面前,毅国公夫人抬手将魏紫头上戴着的一朵攒珠为蕊的粉红绢宫花摘下来,对赤霄说道:“丫头过来,老身给你戴上。”
赤霄忙屈膝辞谢道:“多谢老夫人抬爱,婢子当差原是本份,不敢当老夫人赏赐。”
魏紫与睿郡王府等人都是极熟悉的,便笑着说道:“这又不是什么金银物事儿,就是朵绢花,王妃姐姐,您快命赤霄接着。”
无忧看了那宫花一眼,那只是一朵样式新巧宫花,确实也不值什么,便笑着说道:“既是老夫人赏赐于你的,你便收下吧。”
赤霄这才向毅国公夫人行礼,让她将那朵宫花簪到自己的发间。
今日毅国公夫人以道贺为名,主要目的却是相看程灵素,因此在相看满意之后,等程灵素出去,她便有意无意的向无忧详细介绍起自己家的情形。无忧也知道毅国公夫人妯娌二人相中了程灵素,便也不着痕迹的打探着毅国公府的情形,两下心意一致,相谈自然默契,说的也越来越热闹了。
内宅之中女人们说的热闹,外院的男人们也不冷清,程老太医在考完魏玄之后,立刻去了前厅,准备找机会探探毅国公的口风。
岂料程老太医一进前厅,还一句话都没来的及说,便被迎上前来的毅国公一把抓住。只听那毅国公极热络的笑道:“程老供奉,听说您刚才考了玄儿,不知玄儿的才学可让您满意?”
毅国公世子被急性子的父亲闹的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心中暗暗说道:“爹啊爹,您说的这么直接,就不怕别人一听就猜出是怎么一回事啊!”
程老太医很是一愣,继而脸上堆满笑容,对毅国公说道:“老国公,不如我们出去慢慢聊?”
毅国公脸上的笑容越发夸张了,他连连点头道:“好好,我们这便出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厅中之人若再猜不出端倪那就是白痴了,这时一个面容削瘦眼窝深陷鼻若鹰嘴的男人突然冷哼一声,不阴不阳的说道:“毅国公,令侄魏玄克妻之名可是传遍京城的,在下劝你还是不要再祸害好人家的小姐了。”
毅国公最疼的就是小侄子魏玄和小侄女儿魏紫,甚至比疼亲孙子都疼,所以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说魏玄魏紫的坏话,特别有关魏玄“克妻”之说,毅国公更加听不得,有一回他出门做客,只是听同去做客的客人说了一句魏玄克妻,毅国公便怒不可遏的砸了设宴的花厅,若非主家死命的拉着,毅国公都能将那说闲话之人生生打成肉酱。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敢当着毅国公之面提魏玄“克妻”之事。
所以那鹰钩鼻子一说出那样讥讽之言,毅国公勃然大怒,眼睛立起眉毛倒竖,一部花白的胡子如钢针一般根根竖起,看上去就如同发怒的雄狮一般。他如疾风一般冲到那鹰钩鼻子面前,张开蒲扇般的大掌一把将那干瘦之人拎了起来,怒吼道:“小兔崽子放什么狗屁,看打……”
那鹰钩鼻子没有想到毅国公竟然敢在睿郡王府发威,不由惨白了脸色,他原想再撂几句狠话充场面,可是他的整个身体已经被毅国公拎了起来,前襟正揪在毅国公手中,他几乎连呼吸都不能够了。
毅国公世子脸色大变,立刻冲到父亲身边,紧紧抓住毅国公的手臂苦求道:“爹爹息怒,今儿是王府的好日子,您不能……”
庄煜与无忌也快步走了过来,无忌狠狠瞪了那鹰钩鼻子一眼,他刚和魏玄交上朋友,自然不允许有人中伤自己的新朋友。庄煜因为是主人,他要对前来坐客的每一位客人负责,自然不能让毅国公在自己的王府上动手打人。因此便对毅国公说道:“老国公息怒,世间总有些人拿无稽之谈当真,您很不必往心里去,不如给本王一点薄面,暂且饶过定国公世子如何?”
毅国公看了庄煜一眼,这么明白暗示他当然听的出来,庄煜微笑着点了点头,毅国公这才大掌一松,被拎到半空里的定国公世子便扑通一声摔到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偏他又穿了一件老绿色的锦袍,毅国公那一拎又将他的前襟抓散,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因此仰面朝天摔倒在地的定国公世子活脱脱象极了肚皮朝天的活蛤蟆。惹的旁观之人闷笑不已。
这定国公世子极为好色贪花,他的贪花之名已经传遍了京城,因此到现在二十大多了都没正经娶上一房媳妇。自从程灵素被封为杏去县主之后,定国公夫人便动了心思,她觉得程灵素出身虽然不高,却能攀上睿郡王府与忠勇郡王府,而且都十六了还没定下亲事,这正好是她宝贝儿子的机会。因此便此次睿王府给三个孩子办百日宴的机会来探口风,想结下这门亲事。
那定国公世子听说之后自然满心欢喜,虽然还没有挑明,他却先将程灵素视为自己的禁脔,如今一听毅国公与程老太医那般说话,这显然是要避开众人谈亲事,这才急不可耐的说起了酸话,指望着能让程老太医听后立刻改变主意。却没有想到那毅国公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暴脾气,犯起横来连皇上都拿他没辙。而他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定国公世子,还比毅国公低了一辈,这才是打了也白打。
庄煜见毅国公将定国公世子放了下来,便转身向外喝道:“来人,定国公世子不慎跌倒,速速送其回府。”
定国公世子脸色立刻变了,他虽然贪花好色,可是却不笨,他知道这是睿郡王对自己下逐客令了,睿郡王可是当今炙手可热的人物,得罪了他,他这世子之位都未必能保的住了。定国公世子想到这里,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了,立刻爬起来谄媚的笑道:“多谢王爷关心,在下没事儿,还没吃两位公子和小郡主的喜酒,在下怎么能先离开呢,对了,在下给两位公子和小郡主准备了几样薄礼,还没有请王爷过目。”
定国公世子的话一说完,庄煜和无忌的脸色都变了,无忌立刻上前一步拧眉怒喝道:“呔,谁稀罕你的破东西,还不与本王滚……”
定国公世子见一位王爷还没哄好,自己又得罪了另一位王爷,脸色绿的堪与他身上那件老绿色缎袍相比了。这时庄煜传来的王府下人已经到了近前,庄煜喝道:“速速送定国公世子出府。”
两个王府家丁响亮的应了一声是,向前一步来到定国公世子的身边,一人扶住定国公世子的一条胳膊,表面上看着上搀扶,内里却是挟持,生把定国公世子给攒了出去。
庄煜这才对众人抱拳做了个罗圈揖,笑着说道:“小王招呼不周,让众位见笑了。”
定国公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在座的宾客心中都有数,所以满堂客人没有一个同情于他的,甚至绝大多数的人都暗暗叫好。这么个不着四六的混帐东西早就该被收拾了。睿郡王爷真该晚些出言,先让魏老公爷好好教训定国公世子才好。
“王爷言重了,王爷太客气了……”一时之间,回应庄煜的话此起彼伏,而且都说的极为恳切,可见那定国公世子多不招人待见了。
等众人话音落了,毅国公走到庄煜面前抱拳躬身粗声说道:“王爷,下官方才得罪了,不过若再有这种事,下官必定还会动手。”
毅国公的话一出口便让众人都惊呆了,这人……也太直了吧,就算是心里是那么想的,可也别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来,这也太不给睿郡王爷面子了。为一点子意气便得罪睿郡王爷,还想与睿郡王府攀亲事,这不是白日做梦么?
庄煜倒是完全不在意毅国公之言,甚至他还有些欣赏毅国公这维护家人的心意,便笑着说道:“老公爷未曾有失礼之处,您的心思小王明白,若是有人敢当面中伤小王的亲人,小王也绝不容他。”
毅国公听了庄煜之言大有得遇知己之感,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毅国公世子见老爹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笑的,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得亏人睿郡王心胸开阔气度恢宏,要不然小九的婚事怕是要泡汤了。
毅国公倒没忘记今儿的要紧正事,在向庄煜道歉过后,立刻快步走到程老太医的面前,有些紧张的问道:“程老供奉,我们刚才所说之事,您看……”
程老太医对于毅国公为了侄儿能做到这一步心中很是感动,便笑着携了毅国公的手说道:“走,到老夫下处详谈。”为了方便给无忧和小庄旭调理身体,庄煜特地给程老太医准备了一个院子,程老太医有大半的时间是住在睿郡王府的。
满堂宾客看到这种情形,心里岂有不明白的,恐怕杏云县主要花落毅国公府了。真真便宜了那魏玄。娶了杏云县主,睿郡王府和忠勇郡王府就成了魏玄的靠山,日后魏玄的前程必定不可限量。那些家中还有未婚配儿孙的,不由暗恨自己行动太慢,又恨毅国公府下手太快了。
睿郡王府外院的百草居内,毅国公对程老太医开门见山的说道:“老供奉,我那九侄儿魏玄您也见过了,您看他给您做孙女婿行不行?”
程老太医也是个爽快的人,立刻点头笑道:“好啊,老夫求之不得!”
毅国公真没想到程老太医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不由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程老太医的手,激动的说道:“老供奉,您没骗我?您这是真的答应了?”
程老太医见毅国公一副难以置信的傻模样,不由哈哈大笑道:“国公爷,老夫是那言而无信之人么?”
“不不,您不是,老供奉,您别叫我国公爷,只叫我一声魏贤侄就好。”为了小侄子的婚事,毅国公真是什么都放下了,那怕他只比程老太医小个十几岁,那怕是他曾与程老太医同殿为臣,他也情愿自降辈份,对程老太医执晚辈之礼。
程老太医真的被毅国公感动的,他一把抓住正在深深施礼的毅国公,无限感慨的说道:“魏国公,老夫很感动。”
毅国公打铁趁热,立刻抽出一只手将无忌转交给他的红色锦盒从怀中取出来,打开送到程老太医的面前,诚恳的说道:“世叔,这是家父临终前留给我们兄弟的念想,命我们兄弟当做传家宝一直传下去,这一枚属于幼弟攸德,攸德远在百粤无法回京,便让他媳妇将玉佩带回,也好与玄儿做文定之礼,请世叔收下。”
锦盒一打开,程老太医便闻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药香,他赶紧低头细看,一看之下程老太医不由惊喜的叫道:“药玉?这竟是药玉?”
毅国公疑惑的问道:“世叔,什么是药玉?”
程老太医惊喜的抢过锦盒,激动的手的颤抖起来,他捧着锦盒热切的看向毅国公,兴奋的说道:“真把这药玉做文定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