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松眼光蓦地变得凌厉,似是要证明什么一般沉声应着:“允许!”
风华转眼看向场中,经历了两位大人物的肯定,荷官点点头,朗声开口:“双方同时开牌。”
吐温唇角不可抑制地露出狂笑,一直到眼中盛满了疯狂而得意的光泽。
“对不起,秋先生,这一局我赢了!”
吐温翻开暗牌,竟然真的是10、j、q、k、a的红桃同花顺,这件事不可思议,在这样公平的赌局中竟然能见到这样的牌面,看台上的人虽然对这个结果早有准备,但亲眼看到牌面后还是忍不住吃惊。
真是……。意外的赌局啊。
秋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吐温笑容扩散占满整个脸庞,几乎要将下巴的三层褶皱都放在秋冰眼前,男人探过身贪婪地看着赌桌上的筹码。
“秋先生,如果您允许,我可以帮助您翻牌。”
这种行为虽然太过轻浮,但吐温已经被那突如其来的、压倒性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数不清的美金在朝着他招手,更重要的是在这样强敌环伺的赌局中,自己将得到真正的赌王之王名号,赵祎平?哈,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从今天开始将是自己的时代,在这样的赌局中被自己打垮,那些人的信心应该也不会这么容易恢复吧。
吐温几乎已经可以预料到日后自己征战四方的场景,不过还有必要吗?拿到上亿美金的自己再也不需要出席普通赌局,只要在大的赌场坐镇就可以了。
看着正在憧憬未来美好生活的对手,秋冰眉梢挑动,微微露出几许嘲讽。
“那就,翻牌吧。”
秋冰将双手放在下巴之下,整暇以待地看着吐温:“请。”
这贵公子的做派如果在荧幕上势必能迷倒一大片的少女,吐温微微眯起眼,只觉得哪里不对,秋冰当然知道自己的暗牌,现在的他已经干脆利落的认输啊,为什么会允许自己来翻开这张牌?
吐温指尖颤抖,眉宇间显出几分犹豫,强壮好似拳击手的身躯也开始打摆子,手掌放在空中举棋不定。
不会的,自己一定会获得胜利的,当初那个教自己赌术的男人最后不是也摆在自己手中了吗?
胜利,一定属于自己!
怀揣着这种信念的吐温恶狠狠地翻开地盘,而后身子僵硬地放在原地,不愿意将它公之于众。
“翻开吧。”秋冰保持着古希腊雕塑般优雅的姿态,漫不经心地开口:“让所有人看看这是什么牌。”
吐温只看到了一个颜色,但心中那不祥的预感恍若潮水般向他袭来,不会的,自己不会输,只不过是一个颜色。
“吐温先生,请您开牌。”
荷官话语中带了几分催促,虽然这是今天最大的一局,但整场赌局并没有结束,其他赌王之间还有一番较量,吐温这种耽误时间的行为显然是不被大众所接收的。
“我……”
吐温迟迟没有动作,他突然站起身抓起这张牌就往口中送去,只要吃了它,只要吃了它就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牌!
两个保安上来强行按住吐温,男人被死死控制在原地,而那张牌距离他的嘴唇只有区区几厘米。
只差一点啊,差一点自己就可以毁尸灭迹,再也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牌了……
“真是蠢货,我们看一看剩下的牌,不就知道他吃下去的是什么牌了吗?”赵祎平毫不留情地批评着,王青松脸色铁青,他已经意识到最后的结果,没想到一向稳重而狡猾被誉为豺狼的吐温竟然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真是抱歉呢。”秋冰站起身,轻轻从吐温掌心抽出这张牌,男人还想反抗,却被保安手肘狠狠打了一记,只能无奈松手。
秋冰那这张牌亮出,大屏幕清晰显示。
“黑桃10。”
所有的牌被凑齐,秋冰所拥有的正是10、j、q、k、a的同花顺,所不同的是,秋冰的花色是黑桃,也就是说,在两人都拿到最大的同花顺时,秋冰因为花色占优更胜一筹。
“真正的王对王啊。”
“冤家对,天哪,就算好莱坞电影也拍不出这样的效果吧。”
风华听着周围阵阵惊呼,面上出现小女人一般的得意,这是她的男人啊,听到这欢呼了吗,这都是因为秋冰啊。
“好莱坞电影?呵。”风华淡淡开口:“港片中倒是经常有这样的情结啊。”
赵祎平虽然知道秋冰神乎其神的技术,但再一次见到后还是忍不住目瞪口呆,这简直堪称为神迹。
“要求调查。”
王青松站起身,终于无法继续做出“贵族般优雅”的忍耐,五十多亿的美金啊,就这样哐嘡一把被输了出去,吐温这个高个子男人已经面色青紫几乎要昏过去,他眼珠子死死盯着秋冰手中的牌,几乎要掉出去。
“是的,这是在出千啊,这是不公平,刚才这个男人切牌了。”
听到王青松话语的吐温似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开始呼喊,身旁的保安却冷哼一声。
“吐温先生,我劝您还是坐好,不要给王先生丢面子,他的厉害您是知道的。”
吐温如丧考妣地看向观众席,王青松冷硬的目光似是一把大锤砸在他的心中。
面前是万丈深渊,吐温只觉得从自己翻开那张牌的瞬间,一切都像噩梦一般,该死的,快点醒来吧。
在大屏幕之上,秋冰的切牌动作被无限放大,没有问题,没有丝毫问题,其中的顿卡都是这般清晰,不足五秒钟的动作被放了将近一分钟,真的可以称得上分毫可见,但没有哪个人能看懂秋冰的手法,无论是谁也只会发现,秋冰不过是随手切了一次牌,除此以外没有丝毫的不同。
“作为朋友,我有一个非常严肃的忠告。”赵祎平认真地看向风华:“永远不要让秋冰参与赌坛,永远不要。”
风华微微挑眉,笑容中多了几分开朗:“你是害怕他抢走你赌王之王的名号?”
赵祎平缓缓摇头:“不,你要知道这个男人的可怕,秋冰如果真的混迹赌坛,这个圈子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赢过他,这本身就是一个bug,那些赌场老板如果无法招揽他,一定会联手封杀这样的不稳定因素,简直就像定时炸弹一般。”
风华知道秋冰无意于此,自然不会太过担心,只是真的很好奇,秋冰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所有的动作都是这般自然,根本不可能做什么手脚,这简直……
这样的问题被所有赌王深深埋在心里,此后桌上的人面对秋冰都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斗志,这个男人真正以一己之力挑战了所有的赌王,力挽狂澜也不过如此。
吐温没有了筹码自然不被允许上桌,男人背影凄惨地离开,秋冰骤然开口。
“你得意的太早了,不到最后一秒永远不要太着急,最可怕的赌术是对手猜不透你的下一张牌,未知,才是最恐怖。”
吐温身体颤抖,太熟悉了,真是太熟悉的话语,当初师傅给自己上的第一课不就是这个吗?
是啊,自己从梭哈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输得一无所有,是贪婪让自己太过于自信……
吐温步履蹒跚地离开,没有人再多看他一眼,这个男人已经像废弃的垃圾一般被王青松抛弃,谁也不知道他最后去了哪里,这场赌局后没过多长时间,风华与秋冰倒是听说有一个男子在海边饮弹自尽,很有可能是曾经的赌王——吐温,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意外的结局,要知道王青松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输的,五十亿美金,幸好他自杀了,否则最后恐怕会被杰米诺家族弄得生不如死。
只是偶然有人提起,吐温的死法似乎和他的老师一模一样。
回到这场赌局,秋冰在解决了吐温这个大麻烦后很好的震慑全场,杀鸡儆猴也不过如此,一直到最后秋冰都是最大的赢家,手中筹码超过一百五十亿美元,这在平常绝对是不敢想象的,怪不得那么多人沉迷于赌博,这种暴利甚至比贩毒更加客观。
那些赌棍们流连于赌场渴望着胜利,恐怕也像瘾君子般无法自拔,毁了一生。
“王先生,这一局我赢了,我似乎没有必要参加第二天的赌局。”
风华轻松写意地看向王青松,没有错过对方面上狠辣而挫败的表情。
“是的,你赢了。”王青松有些颓然,难道自己真的老了吗?竟然被这样一个小姑娘压着打,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五十亿美金啊,对于杰米诺家族来说这并不是一个无关痛痒的数字。
“但是,或许你会对第二天的赌注有兴趣。”王青松似是孤注一掷的赌徒,想尽一切办法翻本:“比如,银行钥匙?”
风华瞳孔骤然缩紧,这是杰米诺家族方面第一次承认钥匙在他们手中,王青松提出的这个要求不可谓不吸引。
“很抱歉,我对所谓的钥匙并不感兴趣,或许实打实的美金更能吸引我。”
风华转身就走,王青松沉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加上杰米诺家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不行吗?”
什么叫谈判,就是对手无法猜测你内心真正的想法,才能获取最大的利益。
风华回眸,笑容带着空山新雨的纯净,唇角的讥诮却不加嘲讽地送给王青松。
“杰米诺家族,呵呵,有你当家主的杰米诺家族一直是我准备打倒的目标,你说我会需要一个即将倒闭的家族企业的股份吗?王先生,或许您真的老了。”
简直是致命一击,王青松气得几乎吐血,男人狠狠咬牙,手中文明杖砰地一声敲在地面。
“二百亿美金,一个月后,还在这个赌场,你敢不敢接。”
这是真的豁出去一切,要知道虽然杰米诺家族拥有千亿资产,但那大多数都是股票以及不动产,短时间内根本不能兑换,但王青松却想要用一个月的时间做准备翻本,这样的条件不可谓不优渥。
“呐呐,银行钥匙加股份再加二百亿美金,这样的赌局或许会更有趣呢。”
风华温柔的笑容在王青松眼中简直是恶魔的召唤,狮子都没有这样的大开口啊,竟然会提出这种要求。
“陈风华,你不要太过分。”
风华无辜眨眼:“我可不想参加这种东西,我才刚刚成年呢。”
意思是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是王青松想要强迫或者利诱风华参加赌局,真正的决定权在风华手中,对方如果不接受,那赌局当然也没办法成立。
所谓谈判,就要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啊。
“好,一个月后!”王青松几乎咬碎一口假牙,没见过这样贪得无厌的人,这是笃定自己一定会同意要求吧。
王青松掉头就走,生怕自己忍不住动手,这样伶牙俐齿的小姑娘简直……比她母亲还可恶!
风华看着王青松离开的背影,唇畔笑容骤然冷凝。
“杰米诺家族最近一定会大批量抛售股份,我们抓紧时间,说不定还能成为他们的大股东,真是一个有趣的事情啊。”
赵祎平忍不住提醒:“刚才你不是说不需要杰米诺家族的过分嘛,这可是你要打倒的对象哎。”
风华耸了耸肩:“把这个讨厌的老头从家主位置上赶下去不就好了?”
这说的也太轻松了吧,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么轻松,这个老头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吧……
赵祎平无奈地摇摇头,实在看不透风华啊。
这一次收购股份,风华当然让陈祎革与陈祎鑫两兄弟来办这件事,这两个可是真正的大土豪啊,至于自己,还是需要筹钱参与赌局,这场赌局所涉及的金额几乎可以说世界之最,这已经比得上一个规模不错的公司,王青松既然这般诚意三番两次想要送上大礼,风华没有理由不接受。
当然在这之前,电影,很快就要杀青了!
☆、第二百二十章 杀青后
“路易斯,你的情绪不要太外放,尽可能运用你的眼神与面目表情去演出这个角色,而不是语气,最后会有配音,现在请考虑关于角色的表演问题。”哈德摇摇头,这个角色虽然相对来说很适合路易斯表演,但最为一个新人,路易斯也有着新人最令人无奈的问题。
男孩的表演太过不稳定,好的时候超神,烂的时候直接卖队友,要么就是在镜头前放不开,要不然就是太过头,实在很难把握这个度。
大多数新人都会遇到这个问题,哈德也知道自己不能着急,如果是普通的演员犯了这种错误,哈德恐怕早就破口大骂,但面对路易斯那张酷似查理斯的面颊,哈德实在下不去这个口。
“差不多就行了嘛,咱们何必这么较真。”路易斯嬉皮笑脸地开口,蔚蓝的瞳孔却蕴藏着不耐烦,做演员真是一个讨厌的职业啊,将一个场景反复出演十遍、二十遍,实在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
哈德皱起眉几乎要发火,张继然上前拍了拍这位同行的肩膀。
“给路易斯一点时间吧,我们先拍别的。”
张继然朝着哈德点了点头,哈德明白对方的意思,毕竟男二号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人选的,现在电影已经过了大半,就剩下收尾阶段,什么佛什么庙都拜了,也不差最后这一哆嗦。
“好吧。”哈德耸了耸肩,也只能吩咐场记准备下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