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看着他,又忍不住想起某些鲜明的画面,下意识地就要把脸埋进被子里。
傅郁早就看准了她的动作,轻笑着伸手将她脸边的被子拨开,然后连被子带人一同抱起来搂在自己的怀里。
“小雨,”他特意用下巴蹭蹭她的脸颊,压低嗓音,“累不累?”
翁雨浑身都是软绵绵的,一动不动地靠在他的怀里,垂着眼眸、红着脸不好意思说话。
怎么能不累,又疼又酸……简直比学生时代跑八百米还累……
他瞧着她害羞的模样,心情却好得不得了,笑着亲了亲她的眼角,“宝贝,我啊,现在很开心,非常开心。”
一向淡然冷静的男人,此刻却笑得分外灿烂,连眉梢里都是暖意和幸福。
翁雨似乎比以前能跟上他的思路,几乎是下一秒就懂了,红了一会脸,也跟着笑了起来。
经历了真正的身心相融,她能感觉他们彼此之间似乎再也没有任何所谓的空隙了,能够如此紧密而相依地镶嵌在对方的生命中,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这个男人,是她最心爱的人啊。
二十几年才头一次尝到情滋味的两个成年人,就这么像傻子似的,对着对方不断地笑……
“我刚做了些吃的,拿过来喂给你吃,好不好?空着肚子不能洗澡。”
傅郁知道自己饿晕头缠了她这么久,也是已经超过了她的体力极限,这时赶忙邀功请罪。
她想了想,细弱蚊呐地“嗯”了一声,等他要起身时,又突然轻轻拉住他的衣角,“……阿郁,现、现在几点了?”
“晚上六点。”他看了眼墙上的钟,继而勾起嘴角,“放心,我已经给你的同事打过电话,让她今天帮你请假换班一天。”
翁雨目送着他去客厅帮自己拿吃的,裹着被子彻底石化了。
所以说……难道他们两个人,就是这么在床上硬生生地从前一天晚上,待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吗……
一夜笙歌,再白日宣淫逃班什么的,真的不会被雷劈吗……
…
等傅郁手把手喂嗲精小姐吃过晚饭、顺便半揩油地帮她洗过澡,便开始坦白交待自己怎么会突然回国的前因后果。
洗澡时又经历过某些半少儿不宜画面的翁雨被他抱着躺在沙发上,已经连半点力气也使不上了,粉红着脸枕着他的肩膀,慢慢听他说话。
“小雨,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去英国的时候,奥尼斯他们办的烧烤派对?”他轻轻摸着她软软的头发,温柔地问。
“……嗯,”她一怔,点头,“记得的。”
“其实,那并不仅仅是个野餐派对,在那之前我向奥尼斯提出辞呈,老师们都知道我要离开帝国理工,所以才会提议为我举办那个欢送会的。”
翁雨顿了几秒,捕捉到“辞呈”那两个字,突然抬起身,瞪大眼睛,“为什么你要离开帝国理工?”
她去过那里,知道那是一所多么好的精英院校,她一直觉得像他这样出色的人,就应该在那样朝气又满怀才情的地方教书育人。
他看着她着急的表情,轻咳嗽了一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刻意没说话。
她瞧他一副淡定的样子,更着急了,“阿郁,你是在学校里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办法忍受和你分隔两地。”
他说得干脆,目光里也全是坦然,“小雨,我离不开你,并且,我也不觉得这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相爱的人心情都是一样的,她离开他短短三天就如此失魂落魄,他在英国也同样想着要早些回到她的身边。
他已经等了太久,才等到能与她相伴的人生,他不想浪费接下去的每一分钟。
翁雨傻愣愣地看着他,过了半晌,鼻子有些发酸地告诉他,“我也是。”
傅郁看着自家小白兔难得的坦诚模样,更温柔地亲亲她,对她说,“小雨,你不用觉得我离开帝国理工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对我来说,无论我在哪个国家、哪所学校、教怎样的学生,只要无愧于心地对待这份责任,我的生命都是有意义的。”
听他说完,她抽了抽鼻子,双手更紧地拥抱住他,“我知道……可是……我真的觉得你离开帝国理工很可惜……奥尼斯说过你是学校的骄傲……”
“而且,你的学生肯定都会很伤心啊……”
“他们没有伤心,”他轻轻拍她的背,慢悠悠地回答,“他们知道他们的【单身没人要】老师终于能够妻儿双全了,都很高兴。”
翁雨被那以“妻”开头的四个字眼给震住了,脑中瞬间又联想起之前陈涵心对她说的话,头顶渐渐有冒烟的趋势。
他……不会是真的想要对她求婚了吧?
傅郁一直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这次难得竟能跟上他的思路,心里十分欣慰,脸上也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所以我这次回英国,只是为了完成辞职的全部流程,然后找人把房子清洁完空关着,再和老师以及班上的学生们吃个饭,将英国的事情正式交接完毕。”
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他此时声线分外诱惑地在她耳边低声说,“宝贝,我现在,没有工作、只是个无业游民,你有没有考虑、要包养我?”
“如你所见,我已经做好了永久居住在这里的全部准备,你现在是否也应该,给我点表示?”
他说话时的呼吸离自己那么近,翁雨早就心猿意马了,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咬着唇,轻轻地说,“我……”
“嗯?”他坏心眼地咬了一口她的耳垂,“你想给我什么表示?”
“我……阿郁,我们以后……住……住在一起吧?”
大概过了几分钟,小白兔才鼓足勇气,磕磕巴巴地说完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