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养母在电波那头长吁短叹,“艾瑞克说你可能在外面,手机没电或是开了静音什么的,一时没有听见,可直到今天中午你都没有回电话,达芙妮说你们没有呆在一起。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我的甜心,你爸爸就要去派出所报案了。”
查理认识几个在警局工作的朋友,如果真的报案动静绝不会小。我不由舒了口气:“妈妈,万分感谢你劝住了爸爸,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妥当,但你知道我绝不想以这种方式在社区扬名。”
我已经能想象出本地报纸那毫无品味的新闻标题了:萨曼莎·克拉克,迷失伦敦的问题少女。
“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能够理解。”米歇拉笑起来,口吻轻松不少,“但是宝贝,你不能让我和查理担心。”
我再四道歉:“真的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那我们一言为定。还有就是,萨曼莎,其实遇到突发状况联系艾瑞克也是一样的。爱你,甜心。”
距离我不到五步的地方,艾瑞克正坐在书桌前埋头作业,房间里充斥着急促但有序的键盘敲击声。我偷偷瞥了他一眼,尽量放低音量:“嗯,我知道。爱你,妈妈。”
挂断电话,我筋疲力竭的一头倒进被子里。键盘声没有停下,我听见他问我:“六点出去吃晚饭?”
“……好,再叫上达芙妮?”他的床有点儿硬,我顺手拿了个枕头抱在怀里。昨晚把她一个人丢在公寓实在欠妥,但愿她没生我的气。
“我无所谓,你们可以先商量一下吃什么。”
“……”
我莫名有点气闷。不是、为什么他可以表现的这么自然?就好像……就好像我们睡了一觉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揪着枕头一角,边发短信边没事找事的问:“你是不是跟很多女孩儿睡过觉?”
键盘声忽然停下,他回头,用一种异常陌生的眼神看着我:“你很在意?”
“别误会!我不是要干涉你的私生活。”不知怎么,那个眼神使我浑身不自在,“我只是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
“关于什么?”
“关于……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之类的吧。”后半截话声音渐小。
不知道另一位当事人怎么想,至少我并不觉得昨晚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我的意思是,他想睡我,而我不讨厌他,并且我还急需摆脱康斯坦丁造成的心理阴影,这完全是双赢(甚至可以说是我赚了)。我只是突然找不准自己的定位,仿佛一起做过男女间能做的最亲密的事,他就不能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普通朋友。
从针锋相对到肢体交缠,这一步跨的太大、太急了。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艾瑞克姿态闲适的坐在椅子里,“也许我们可以讨论一下。”
我被他看的无端紧张:“首先,这件事必须瞒着查理和米歇拉。”这一点他应该不会有异议,“最好也能瞒着我们彼此的朋友,毕竟,你知道,名义上我们是兄妹。”
他嗤笑了一下:“名义上我们是兄妹?你还记得昨天自己高潮了多少——”
“你闭嘴!”我恼羞成怒的砸了个枕头过去,“那你说我们是什么?朋友?炮友?乱伦情侣?”
他停顿了半秒:“我选乱伦情侣。”
“……你他妈还想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