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真的?那瞎子竟然敢叛逃出宗门。”
邻座是三个相熟的引气期修士,说话的是个长着鹰眼的瘦高男子,他一脸愤然地道:“他有什么不敢,如今废物一个,破罐子破摔了,不但偷了族中重宝太乙戒,还残害同门,玄心门已经广发告贴,视其为宗门叛徒,若不是顾忌天衍老祖的声誉,说不定就直接悬赏捉拿。”
“我怎么觉得不对呢,那个废物真能杀了三个凝气期修士?”
“这有什么难的,以前又不是没有过,那瞎子修为虽然不怎么样,旁门左道却多,以前不是还有丹境修士在他手上吃过亏,利用人家的信任不顾同门之谊下手,当真是龌龊。”
残害同门?时柏抬眼,漆黑幽深的眼眸不见一丝亮光。
“这也是够无耻的,你说这极品金灵根怎么落在这么个人身上,简直暴殄天物,我若是有此资质,也不至于如今连外门都混不好。”
这一说引起诸多人的共鸣,旁边有人愤愤不平的接口道:“这老天就是不长眼,一个见了女人就走不动的色鬼,凭什么得了这么大的机缘,还平白耽误了凌音仙子这么些年。”
想到凌音仙子清丽绝色的容貌,姣好婀娜的身姿,愤懑不平者更多:“好处都得了,却是个扶不起的烂泥,要是让老子见到这个狗东西,一定好好修理这厮一番。”
“千万别落在老子手里,不然一定给他抽骨剥皮,暴尸示众。”
“你就那点出息,有机会一定要他尝尝老夫的紫光葫芦,给他抽魂炼魄。”
“得了吧,这厮指不定躲在哪里苟延残喘,哪里还敢出来?”
时柏:“……”
话是越说越激动,这一楼本就是低阶修士多,到后面几乎群情激愤,由此可见时柏声明流传之广,给众修士留下来不可磨灭的印象,所谓伴随了一代修真子弟的成长,并非夸大其词。
“那凌音仙子也是没办法,迫于宗族的压力,不得不屈从于时柏的淫威,好在现在脱离苦海。”
“好什么好,你没听说那又要和灵毓门的少主结亲,这是刚出狼窝又进虎口,谁人不知,这泽九性情残暴,仗着有个大能母亲,肆意妄为,行事无法无天。”
“你听谁说的,这凌音仙子刚退了亲,怎么马上和灵毓门扯上关系了?”
“还不是为了宗门利益,灵毓门现今如日中天,而易水门却不复往日的荣光,日渐颓势,这迫不及待的想要宗门联姻,就是可惜了凌音仙子,一直身不由己。”
一位女修却是嗤笑了一声,“谁能逼她不成?又不是凡俗人家,讲求什么父母之命,我看着这凌音未必不愿意,谁要是送我件灵器我也嫁,那坎水剑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一位老者不赞同的道:“此言差矣,比起凡俗,宗门利益纠缠更甚,把自己的子女送与人做炉鼎的可不少,这些大宗族背后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多着呢,因为姻亲灭门的也不是没有过。”
“那天衍老祖怕不是浪得虚名吧,这几个徒弟怎生一个比一个不济?”
“凭什么凌音仙子就只能嫁予这样的废物和败类?”
“一群废物也敢言此。”突然一道冷冽的缥缈之音传来。
“你说谁废物?我能跟那个杂碎……”那人刚转过头,就见一只筷子冲着自己飞将过来,那气劲以他的修为根本躲闪不及,修士顿时脸色发白,直吓得神魂俱散。
众人也是一惊,一位身着翡色长衫的男子出现在视线中,那男子身若秀竹,容颜若画,好似从画中走出的俊雅人物,饶是见惯了秀美出尘的修士,仍被男子摄人心魄的气质所惊艳。
最紧要的是众人发现了他丹境的修为,二楼一般是低阶修士的聚集地,什么时候丹境修士也在此逗留?也不知哪句话得罪了这位大能,怕是不能善了。
触怒了丹境修士只有死路一条,这人此命怕是休矣。
叮——屋内响起杯子碎裂的声音,就见筷子一同散落在地上。
众人惊愕的看过去,怎么突然就出现了两位丹境修士,一位竟还一直隐匿在角落里,他们竟一直都未发觉。
时柏重新拿过一只杯子,转过头看向那位年轻俊美的修士。
“别来无恙。”
第5章无端生惧
那清俊的修士看见时柏,眸色一冷,眼中是无法掩饰的隐怒,他狠狠的盯着时柏,半晌后,冷笑一声:“你倒是会假惺惺的装好人。”
他话音未落,酒楼执事陪笑脸着匆忙上前:“泽九少主,三楼给您备好了雅座,还请随小的上楼。”那执事陪着笑,脑门却是冷汗涔涔,白玉城禁止打斗的规定,在这位主跟前形同虚设。
那泽九表情清淡的扫视了一圈,眼神冷冽袭人,如那深潭中的寒水,让人忍不住心中一颤。
时柏眉头微敛,有些疑惑,对方却蓦地转身,随着那执事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