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温世昭拽着她的手臂,“孤起来就起来。”
“泓儿比你还听话呢。”萧韶君弯唇浅笑,俯身搀扶着她起来。
“你怎能拿泓儿与孤……”
话音突然僵滞,温世昭一动两腿瞬间被麻痹的痛苦浪潮淹没,她用力攥着萧韶君的手,面容有些扭曲。萧韶君见状神色大变,慌忙蹲下身两手精准寻到温世昭双腿的穴道,来回按摩揉捏着,目光一动不动注视着温世昭的面部表情,直到温世昭眉头舒张表情缓和……
“怎么样,好些了么?”
温世昭回过神,呼几口气又急促喘了喘气才彻底平复,看到萧韶君圈红的眼眶,摇头叹息道:“人老了,头发白了,腿也就不中用了。”
她以委婉的方式安抚萧韶君,萧韶君一听就明白温世昭的用意,她双膝分开越过温世昭腰间跪在池底,带着深深愧疚与疼惜抱紧了她。
“无妨的。”温世昭轻轻拍了拍萧韶君的背,“王后别担心,这是老毛病了,孤都习惯了。”
她越是宽容的抚慰,萧韶君内心越是愧疚悔恨。温世昭褪去往日沉稳形容,换上嬉皮笑脸,抱着她尽捡无伤大雅的小情话哄来哄去。
萧韶君脸皮薄,慢慢被温世昭哄了过去,柔软的唇随即贴上来,与她一番缱绻缠绵。吻尽了,温世昭在她耳边道:“我想听你吹笛子。”
声音轻轻软软的,带着柔柔撒娇的调子,瞬间冲散了萧韶君心头的阴霾,她莞尔一笑:“好。”
不多时,萧韶君收拾妥当了,拾起件件衣袍为温世昭穿戴整齐,推着她出了偏殿,而后屏退众多侍女,依言去了寝殿旁边的花园亭子。
今夜月色明洁,照亮车轱辘碾过的青石小路。温世昭起了兴致,依旧如与许多年前那般,不坐在亭子里而是拉着萧韶君坐在台阶。
“快,你吹我听听。”温世昭迫不及待的催促她。
玉笛横在唇边,萧韶君忽然停了停,轻声问道:“还记得我第一次吹曲子给你听是什么时候么?”
“当然记得,孤遇到你那年才十七岁呢。”温世昭抬头仰望星空,弯着眉眼,笑呵呵地说道,“孤一见王后倾心又倾情,这当年要是没见着王后,孤可就要误终身了。”
十七岁一遇,七年恍然如梦。萧韶君颤了颤擎玉笛的指尖,也不知该如何回应,索性吹一首身旁之人最喜欢之曲,作为她们这段百折千绕的绵绵情意给予最热切的回应。
清扬悠长的韵律,笛声初时欢快舒缓,敞开心扉荡起层层涟漪。渐渐引出缠绵悱恻,仿佛在诉说一对有情人之间的绵绵深情,百转回肠。忽而远去不见,怅然流转,萦绕无限的遐思与牵念,最终同笛声,一起寂灭在了皎月深空的静夜里。
熟悉的笛音,熟悉的曲子,温世昭听着迎合轻哼着,眼里却只有坐在身边的女子。女子眉目如画,丽质天生,身穿不再是当年一袭鲜艳绝俗的红裙,换上飘飘胜雪白衣也是风华绝代,天资绝色。温世昭看着她,不知怎得渐渐迷了双眼,一如少年那般被她轻而易举俘去了心智。
听完曲子,温世昭皱皱眉,还是不满足,又缠着萧韶君继续再吹。萧韶君换了曲子,一曲凤求凰一曲相思一曲红尘,直到她心满意足了,二话不说站起身打横抱起萧韶君。
萧韶君唬了一跳,下意识攥紧玉笛抱着她的脖颈。温世昭敏捷地坐回轮椅,轻笑落下话:“王后辛苦了,孤亲自送你回寝殿歇息。”
拨来朝阳殿伺候的侍女们机灵还有眼力劲,一瞅王上与王后娘娘这架势,识趣得很,寝殿一开,轮椅直直辗进去,寝殿适时关闭。
轮椅停靠木塌,温世昭抱着萧韶君起身,一手揽着纤柔腰攀上床榻一手拂下床帐。这没了旁人在,温世昭去掉靴子,三两下脱下衣袍,迎着萧韶君过去……萧韶君脸颊彤红,几次按了按褪她衣衫的手,试图说服温世昭:“明日你还要早起……”
“这与早起有何关系?”温世昭不以为意,两指精准揪住裙带,褪去萧韶君的外衫,“莫非王后不知何为春宵一刻值千金?”
萧韶君气笑了,按又按不住温世昭,这人的手突然探进衫内,她急声道:“王上可知何为明君?”
“何为明君?”温世昭挑起眉头若有所思,果然停了停手。
萧韶君来不及说什么,抚在她柔身的双手开始不老实动起来。
“你明日御驾……”
“王后记错了,御驾亲征是在明日,而不是今夜。”温世昭果断吻上那张念叨不休的红唇,揽着纤柔腰倾身过去压着萧韶君躺入床褥。
萧韶君沐浴不久,洁白如玉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红润,那满池的花瓣清香沾染软玉带着醉人的芳香。温世昭一边褪去衣衫,一边辗转厮磨,感受着身下柔软的起伏,听着那含羞的轻吟喘息,唇过萧韶君的面颊,一只手使坏往下寻到地方,只是轻轻抚摸揉捏,那敏感之地受到刺激,引得萧韶君咬唇也隐忍不住轻吟出声。
那婉转含蓄动听的吟喘,听来比任何更甚撩人。温世昭眼中灼热,手心轻柔拂过每处诱人之地,在洁细滑腻的肌肤落吻,恨不得在每寸肌肤留下她的痕迹。温世昭缓缓吻下去,尽兴了又吻上来,在萧韶君耳边道:“王后如此,君王不早朝。”
萧韶君忍了忍,气笑不得,抬手不轻不重地捶了捶温世昭的背。那人手唇不停在探索抚摸,愉悦快感如海潮般层层叠叠涌来,萧韶君渐渐失了理智,而后无论温世昭做什么,只抱紧她的腰身,努力贴着她。
夜深了,床帐之内折腾良久才归复了平静。激情退却,温世昭拥着萧韶君入怀,吻了吻她的额头,轻轻说道:“等我回来,我娶你。”
萧韶君困疲意倦,忽然听到这句话瞬间睁开眼睛,怔愣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温世昭以为她睡着了,寻着舒服的姿势正要闭眼,便听见她轻声应道:“好,我等你回来娶我。”
当年之诺,一等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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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旭日东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