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香兰拍拍她让她不要说话,好好看戏。
沈昭平正要发声,却被王夫人一把拉住,在她耳旁悄声道,“听话,不要...”
沈昭平没办法只好忍耐住了。
沈岐文环视了一周,又问了一遍,“昭平和昭安都没有意见的话,那就定昭雪了。”其实这才是最满意的答卷,也本该如此,就连沈岐文这个一家之主都这般认为,他向来与司马伯逸那个家伙不交好,这次配婚也是圣旨驱使被迫无奈,还好昭雪这孩子懂事,主动站了出来替他分忧。
会议散后。
沈昭平终于把心里憋得话说了出来,“娘,你方才为何要拦着我说话?”
王夫人拉着女儿的手道,“我不会让你嫁给司马家,就连孟香兰都懂这个理儿,娘又何不懂呢。”
“可是娘,司马将军就算再坏被世人说得再不好,他也是一品驻防将军啊,咱爹也只是个三品都御使,等女儿嫁给他您以后在这个家也多多少少能抬得起头来。”沈昭平心底不平。
王夫人握了握女儿的手,“昭平,很多事情你不懂,娘跟你一时半会道不清,总之你爹在朝中和司马伯逸是对立的两个派别...相信娘,以后还会有更好的世家公子出现的。”
沈昭平撇了下嘴,“我知道了。”
沈昭雪出来的时候,瑞秋正在外面候着,“小姐,怎么样?”
她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告诉了她答案,瑞秋的脸马上便拉了下来,“小姐.....”
沈昭雪浅笑,“没事的,就是嫁人而已,又不是去赴死。”
“可是这跟跳进火坑里有什么区别!京城里的人光是提到司马云的名号都要退避三分,小姐你要三思啊。”
“瑞秋,你要知道,这件事情我没得选择。”沈昭雪认真地看着她,说罢扭过脸去,抬手抚了抚身旁花池里的常青藤,“就像它,生于斯,长于斯,却没有半点掌控自身命运的能力。”
沈昭雪深知,这次家庭会谈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毕竟如果是好事,怎会轮得着她,只有人人避之的东西大家才会想起她,就算她今日拒绝了,爹也会想办法把她嫁给司马家。
瑞秋心疼死了,拉着沈昭雪的手道,“小姐,无论你去哪里,瑞秋都会在你身边的,以后,以后要是那个司马云欺负你,瑞秋就跟他拼命!”
沈昭雪轻拍了拍她的手,“小傻子。”
边外。
黄沙漫天,方圆百里寸草不生,这里是距离京城最远的地方,司马云的队伍就在这里安营扎寨。
“报!是京城来的八百里加急。”
一个梳着高马尾英姿飒爽的女子接了下来,“给我,我去拿给将军。”说罢看向一旁的男子问,“已经好久没收到京城来信了,你猜里面会是什么内容?”
秦孙摇摇头,“我怎么能猜到,赶紧拿进去给将军吧。”
魏雪一把掀开帐篷也不拘束,“将军,是京城来的信件。”,秦孙也好奇地跟了进来,他俩是司马云的左右副手,跟她关系相当好了。
坐在桌前翻阅军文的人一身戎装,梳着男人的发髻,举手投足间与男人无异,鼻梁高挺眼眸冷漠剑眉斜飞,是个生的极美又极俊俏的人。身上却有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她爹,她太公之外,也就只有自己这两个心腹知晓了。
当年司马云的娘冒死生下了她,司马家几代征战沙场唯独的一个孩子居然是个女孩,司马伯逸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便从小把她当男孩养,早在她八岁便送往了边外培养,对外也声称是男儿,这么些年过去了,京城里没人见过司马云的真容,一传十十传百,各种谣言便四起了。
因此,当先皇遗诏下来的时候,司马伯逸是措手不及的,自己家的是女儿啊,怎么能够娶女孩,这不乱了纲常吗,往前一步是抗旨,往后一步是欺君之罪,都是死路,他被迫抗下这个天大的“赏赐”。
司马云接过了魏雪递来的信件,不慌不忙拆开来看,继而脸色大变,将信件给丢在了地上。
“将军,怎...怎么了?”魏雪好奇问。
“捡起来看看不就知道了?”秦孙提议,接着弯腰捡了起来和魏雪一同看起来,是老将军的来信也就是司马云的爹司马伯逸。
“将..将军,”秦孙犯结巴了,“你被赐婚啦,沈...沈家三女儿?”
魏雪皱起了眉来,不由得体谅起将军来,“可是他们不知道将军你是...”
司马云沉着脸,“给我回绝了,你们下去办。”
秦孙有些发怵,“可是这是圣旨啊,将军,抗旨会没命的。”
“.......”司马云静了静,又道,“军中事务繁忙,无暇回京成婚。”
秦孙吞了吞口水胆战心惊,魏雪垂着脸二话不说掀开帘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