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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难道真的不知情吗?这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匆匆赶来了?”
    “姐姐这是什么话?白天听闻姐姐家里出了事正打算过来看看,走到院前突然听到里面的声响所以就进来看看,我一进屋就看见这幅场景哪里能知情了。”说着侧身看向春兰吩咐着:“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还不赶紧去通知太子去!”
    见着春兰转身就走,沈宝音沉声拦住,没想到此时的柳欣欣竟然还能这般淡定从容,她吩咐毓秀捡起地上的那副镯子递给柳欣欣说道:“妹妹可还认得这个?”
    柳欣欣见势一双眼睛微微收紧,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再次抬起头来倒是说道:“当然认得,这是我柳亦山庄定制的镯子,姐姐这话难道是怀疑什么?”
    “为何会出现在姜钰的屋子里?”
    “前段时日我见姜钰这丫头勤快,所以就赏了她一副镯子,一个主子打赏一个下人不为过吧?”
    沈宝音闻言冷笑一声:“何时见妹妹对这丫头这么上心了?我看春兰倒是服侍你这么久也没见你赏她个一二,姜钰是我房里的丫头妹妹却很大方,早知道你对姜钰这么喜欢,我早点打发她去你的温荣阁就好,省得她留在我身边想着要如何下手费劲了心思。”
    柳欣欣的一双无辜镇定的眸子收敛起来,眉眼紧了紧忽然轻笑一声似狷狂,她走到沈宝音身前扯着嘴角开口说:“一副镯子而已姐姐何必这么当真,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不过是赏给一个下人罢了,倒是姐姐你切不可太较真,贵妃娘娘若是知道了可就不好了。”说着两眼看向沈宝音怀里抱着的孩子,啧啧的叹息道:“秋月这孩子还真是善小。”
    沈宝音别过身去抱着孩子谨慎的看向眼前的柳欣欣,她这是在威胁,端出婉贵妃来威胁,她甚至要告诉自己,此事牵扯的可还有婉贵妃,你也要查下去吗?只要姜钰守口如瓶一副镯子确实不能把她柳欣欣怎么着!
    春兰说了句太子来了,穆高炽带着曹吏走了进来,估计是龚嬷嬷去报了信,进屋后的穆高炽微蹙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情况,阴厉的口吻问道:“这是怎么了?徐氏怎么死了?”
    还未等沈宝音开口说来柳欣欣忽然朝着穆高炽扑通一跪,一双梨花带雨的眼睛啜泣的说道:“是臣妾的错,臣妾前段时日赏了姜钰一副镯子,没想到这丫头今儿却联合徐氏要加害小郡主,姐姐怀疑姜钰是受了臣妾的指使,但是臣妾并不知情呀,当日赏赐给这丫头的时候,臣妾可没想到她会这么做,现在臣妾是冤枉的,还请太子查明真相还臣妾一个清白!”
    柳欣欣急于撇清,端着她那副楚楚无辜的模样跪在地上先发制人,与刚刚狷狂的样子判若两人,沈宝音心里一声冷笑,闻名于盛京的第一美人也不过是个蛇蝎美人。
    穆高炽瞧了瞧,横眉怒眼的看向一旁的姜钰,又冷言瞥了一眼徐氏的尸体,淡漠的语气的说着:“徐氏死有余辜,命人去宫里通知婉贵妃,好歹是婉贵妃送来的人总得给个说法,查查徐氏的底细。”说着看向姜钰质问道:“你若是不想跟徐氏一样的死法,那就老实交代背后指使你的人,是不是柳良娣指使了你?”
    所有人的目光停在了姜钰的身上,她抬眼看向众人最后落在柳欣欣的身上,沈宝音分明看到了柳欣欣眼底的那丝沉不住的慌张,是的,她怕,她怕姜钰一出口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姜钰朝着穆高炽猛地一磕头:“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确实是被迫受他人指使要加害小郡主,这个人她是太子妃,此事与柳良娣无关!”
    沈宝音心里叹息一声,事到如今姜钰依然也要保着柳欣欣这个主使者,她不免望向柳欣欣那张脸,柳欣欣长久的松了口气。
    “命人将太子妃关押起来!”
    “慢着!”沈宝音应声阻止道,虽然她并不想保张姝,但此事既然与张姝无关,自己不能眼睁睁放任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她看向穆高炽说道:“此事太子怎么能凭姜钰一口咬定就断太子妃的罪,或许另有其人也说不定。”
    “姐姐这话还是不信任我?”柳欣欣泪珠子瞬间滚滚而下看着沈宝音,一副自己冤死了的模样哭诉道:“姜钰已经亲口承认了是太子妃所为,为何姐姐还要死死咬着我不放,是不是非要姜钰说出是我指使,姐姐才肯罢手?既然如此太子还是将臣妾关押起来受罚吧!”
    春兰扶着一心求死的柳欣欣忙着开口就说:“主子,您可不能一时赌气,皇长孙还等着您照顾呢。”说完转身朝着穆高炽跟着一跪,“太子,我家主子是冤枉的,沈主子分明是要将这罪责扣在我家主子头上,奴婢知道沈主子心里有气,我家主子生了皇长孙而沈主子只生了个小郡主,这心里头的不平衡自然是说不得,但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牵连到我家主子。”她抬眼看向沈宝音怨恨的目光又说:“前几日我家小姐还好心送了一副琉璃坠子给小郡主,沈主子,您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毓秀一听气得骂咧了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事分明就是柳良娣指使的!”
    “都给我住口!”穆高炽一声呵斥响彻在整个紫轩阁里,他铮铮的目光瞪着众人,继而开口对着曹吏吩咐着:“传我的命令将太子妃关押,撤了她太子妃的头衔,姜钰毒害主子罪加一等拉出去杖毙!”
    毓秀再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沈宝音一把拉住,她定定的看向穆高炽,这个居高临下的男人,她清楚的知道此时的硬碰硬绝不是最明智的选择,柳欣欣背后有的是婉贵妃。
    而此时屋外传来一声通报,说是赵王来了,穆高燧匆匆忙忙赶进屋见到正要被押着去杖毙的姜钰一把伸手拦着,他看向穆高炽求情说:“皇兄求你放过姜钰,只要能饶她一命什么都行,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求过你什么,唯有这次算我求你。”
    “她谋害主子这个罪责不能饶,其他的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件事不能!”
    沈宝音看着替姜钰求情的穆高燧,他一脸的慌张满头是汗,定是闻讯策马赶来的,再一瞧柳欣欣那双看过来的眼神,沈宝音心里就清楚了,真是好一盘精心善后的布阵,在她来紫轩阁前就已经命人去通知了穆高燧,她是笃定了穆高燧对姜钰的情意一定会来救她,所以姜钰才会誓死替她守口如瓶,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隐藏的太深!
    穆高燧转眼看向沈宝音,也许在他看来唯一能救姜钰的只有这个女人了,他突然快步走到沈宝音身前哀求道:“沈良娣,算我求你,看在我昔日帮助过你的份上放过姜钰吧,你知道我不能没有她。”
    这是沈宝音第一次看到这样放下身段的穆高燧,也许从他第一眼见到姜钰时就种下了这个劫,自己曾经确实是欠了穆高燧一个人情,但此刻将这个人情用在姜钰身上,沈宝音心里不仅是替穆高燧不甘,也是替自己不甘。
    那双期盼哀求的眼神牢牢的定格在自己的身上,她是真的替穆高燧不值。
    柳欣欣眼见着情形走到穆高炽身边小声说道:“不管怎样赵王好歹是太子你的弟弟,眼下的朝局若是拂了赵王的哀求只怕对太子你不利,何不趁此卖个人情给他,也好为日后做打算。”
    穆高炽侧目看着身旁的女人,轻轻拧着眉峰,转眼再次看向穆高燧,这才对着曹吏吩咐着:“既然赵王亲自跑来为她求情那就暂且饶她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重打三十大板赶出太子府。”
    穆高燧一听顿时愁眉舒展,看向穆高炽连连感谢,对他而言只要能保姜钰不死,这三十大板也是值得的,姜钰受了三十大板的酷刑最后由穆高燧抱着出了太子府。
    穆高炽转身看向沈宝音,他走来拉起沈宝音的手说道:“我知道此番你受了委屈,但赵王毕竟是第一次求我,我不能为了一个命贱的姜钰而毁了我和赵王之间的兄弟情义,你放心,她就算是去了赵王府,我也不会让她嫁给赵王,至于徐氏,我会禀明了母妃之后给你一个说法。”说着吩咐人好生照料沈宝音和小郡主。
    她看着眼前安抚自己的男人,心里更是一声长久的冷笑,兄弟情义?这个男人心里岂会真的有兄弟之情?至于婉贵妃那里,沈宝音甚至都可以想到她会随便搪塞一个理由打发一切,毕竟徐氏以死,死无对证,她放眼看向穆高炽身后的柳欣欣,这个女人挑眉看来,嘴角噙着那份得逞的笑容。
    “一切谨听太子的安排。”
    等到穆高炽带着众人离开后,毓秀忍不住问道:“小姐,咱们就这么算了?太子怎么能不彻查呢?”
    “他当然不会彻查,他看到徐氏的尸体时就全然明白了。”
    沈宝音明白穆高炽只不过顺势借这个手铲除了张姝而已,自己若是力保张姝那就太不值了,张姝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只是沈宝音确实是没想到穆高燧会及时赶来,姜钰没死终究是心头的隐患,至于柳欣欣来日方长,她低眉看着怀里的孩子,抱着的双手紧了紧。
    虽然暂且铲除了徐氏和姜钰让自己身边留的一丝平静,但沈宝音心里一直记挂着那个被毒死的女人,她不甘心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就这样没了,这个人若是不清楚的找出来就会时时刻刻的威胁着自己,沈宝音寝食难安坐立不安,她决定要再去一趟,这个女人死得突然或许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借着昏暗的烛火,毓秀一边循着地面寻找一边颤抖着身子小声说道:“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太瘆的慌了只怕是找不出什么了。”
    “怕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她要找的人也不会是我们,何况若是我们不找出来,只怕日后死的就是我们!”
    毓秀一听更是吓得浑身颤抖,抖抖索索的拿着烛火继续寻找着,突然尖叫一声,沈宝音一把捂着毓秀的嘴。
    “小声点!”
    毓秀指了指身后吓得两腿发软的说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突然拉着我的衣服。”
    沈宝音拿过烛火朝后面照了照,原来是这丫头的衣服袢到了木板上,瞧把她给吓得,早知道她这么胆小就不把她给带着了,碍事!
    毓秀眼见着是这玩意,吓得拍了拍胸口,借着烛火的微光沈宝音瞥见那木板的缝隙间一抹绿光,她心头一震急忙探着身子前去搬开木板,掉在夹缝里的一个镶着祖母绿的朱钗,在黑暗里折射着微弱的绿光,沈宝音拿在手心里借着灯光仔细瞧了瞧,她心里顿时渐渐沉了下去,越沉越深,她甚至感受到全身所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小姐,有声音!”
    沈宝音仔细竖着耳朵听去,声音是从那衣橱后面掩藏的小门传来的,她顿时熄了烛火黑暗中躲了起来。
    两道身影从小门里弯着腰走了进来,其中一人轻声说道:“主子,咱还能找到吗?您确定是掉在这里了吗?”
    “你要是害怕就出去等,之前你下手的时候怎没见你这么慌张过,这会儿倒是怕她来寻你了!”
    “主子,求您别说了,奴婢为了您可是什么都敢做的,要怪只怪她不留意被毓秀那丫头瞧见了,还一路跟踪到这里,否则咱们也不必要了她的性命。”
    黑暗里沈宝音紧紧握着手心里的那枚祖母绿的朱钗,瞳孔渐渐收紧,这个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她全身的背脊僵硬,她死死捂着毓秀的嘴不让她发出惊讶的声音。
    “奇怪了,应该是掉在这里没错,怎么会什么都找不到。”
    “主子,该不会是被官府的人捡走了吧?那可就糟了!”
    躲藏在一角的身影继而站起身,沈宝音怒睁着一双眼睛看着这两人沉声问道:“你们可是在找这个!”
    微弱烛火下的人在听到这声问话顺势看向沈宝音,在灯火的映衬下那是两张惊讶到扭曲狰狞的脸。
    ☆、第82章 谋权篡位
    那不是别人,对面的女人正是自己倾其一切去相信的亲姐姐沈如玉,在刚刚沈宝音捡到这枚镶着祖母绿的朱钗时她便已猜到了这个人,只是她难以相信,难以去接受这样一个事实,眼前的女人是自己的亲姐姐呀,是一直以来护着自己的亲姐姐呀,她震惊更是难掩的愤怒。
    面对着突然出现的沈宝音,沈如玉的震惊绝不亚于此刻的沈宝音,她睁着一双放大的眸子带着慌张的面色,因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瓣,握着烛火的手指不禁颤抖起来。
    “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景下再次见到我的亲姐姐,本还替你担心着在汉王府过得可安好,何章派人去通知姐姐两次都未回来,原来是在忙着这些事情!”
    沈如玉喉部咽了下口水,因震惊似乎还未平复过来,又似在想着该如何应对。
    沈宝音将手心里的这枚祖母绿的朱钗塞进沈如玉的手里,欺近一步站立说道:“这是当年祖母特意留给你的,小时候我还抢着借来玩结果却被祖母狠狠的训斥了一番,姐姐可还记得?这么贵重的东西姐姐怎么能这么不小心的丢了呢?”
    此时的沈如玉忽然闭上眼睑长久的叹息一声,许是眼下到了再也瞒不住的地步,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恢复了之前慌张的平静。
    “既已如此我也没什么话可说,你想知道的心里也已经猜到了,有些事终究是瞒不住,该来的还是得来,你我姐妹迟早是要站在对立的一面。”
    她望着这样的沈如玉,冷淡的口吻述说着这一切,陌生得再也看不到半点熟悉的样子,将她们这份多年来的姐妹依靠支离破碎。
    她嘲讽一笑,笑中带泪的说道:“原来我所看重的在姐姐眼里竟是这般分文不值,为了你自己的得势出卖我可曾良心安过,我怀疑过所有人但唯独没有想过你,因为我一直以来都觉得,身体里留着一样血的人至少不会相残相杀!”
    沈如玉紧紧握着手里的那枚朱钗嵌进皮肉里,她忍不住低眉一声苦笑:“我也不想你我会轮到今天这地步,可谁曾想太子会偏偏喜欢你,如果你们没有交集,我绝不会亲手将你送进去。”
    “东郊码头说好的要护送我和万书卿离开,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们走,我竟被自己的姐姐蒙在鼓里这么久,现在想来之前你说的那些话早就料到了今日,沈如玉,你太狠了,是你亲手将我推进了这万丈的深渊里,是你毁了我和万书卿!”
    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带着所有的失望统统发泄出来,她宁愿是别人也好过是沈如玉。
    沈如玉侧立在原地,她默默的再次闭上双眼,眼角划过那片水渍,带着哽咽而颤抖的身体。
    “沈如玉,从今时今日开始你我姐妹之情荡然无存,他日生死相对也只当是陌生人。”
    她带着毓秀起身离开,那只手忽然紧紧拽着自己的手臂,沈宝音回头瞥了一眼那张脸,除了扭曲更让人不堪,她冷漠的拂开。
    带着冰冷的身子出了屋子,手指死死扣着毓秀的手臂,脚下忽然踉跄了一步,毓秀急忙扶着她。
    “小姐,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她死死咬着牙,为什么要哭,人心若是冷了岂还能哭得出来,自己早就看透了这虚伪的一切。
    不远处突然传来奔腾而来的马蹄声,沈宝音拉着毓秀躲到一侧,大批的锦衣卫骑着马匆匆而过,这是发生了什么?这么晚锦衣卫不该出现在这里,看来是真的要天下大变了,沈宝音心知不好拉着毓秀匆匆往回走。
    紫轩阁一夜间突然增加了人手保护,不仅是紫轩阁整个太子府都加大了锦衣卫看守,沈宝音追问原因,曹吏也只是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说是近来京城动乱要加大保护,其他的都不愿再说。
    毓秀从院子里走来摇了摇头,她这出去一趟什么也没打听出来,沈宝音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慌张,太子私自动用锦衣卫已是犯了大忌,到底是前方发生了什么,所以穆高炽才会这么不顾一切铤而走险,小小的太子府已是这样,那么整个皇宫里估计也已经风云大变。
    沈宝音不由的打开盒子里的那张面具,无论如何,万书卿你都得好好活着。
    是夜沈宝音是被前院的叫喊声惊醒的,黑夜里她从床上惊醒的坐起身,毓秀走进屋点了灯,她也是被惊醒着过来,沈宝音披了件外衣走到门口瞧了瞧,前院火光四射不时隐隐传来嘈杂声,她心想定是出了事了。
    沈宝音不放心吩咐毓秀留在紫轩阁照看小郡主,她自己着了件貂狐披肩出了屋子,眼下她必须探个究竟,至少也得知道发生了什么。
    前院里火光照亮了整个太子府,大批的锦衣卫团团围住,穆高炽身着黑色绸缎昂首立在人前,身后跟着曹吏和杨硕,她拨开人群走到前面,中间押着几个人,其中一人就是张姝。
    穆高炽突然厉声问道:“还不赶紧把你的同伙交出来,你以为现在还有人能保得住你嘛!”
    张姝抬眼看过去,头发被扯得凌乱,一双黑亮的凤眸直瞪瞪的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她忽然一笑,笑声凄厉哀鸣,笑得人心惶惶,那晚的张姝在沈宝音看来是最震慑人心的凄美,这样的女人无疑不是个悲剧,在往后多个日子里,今晚的张姝总是萦绕在沈宝音的梦境里。
    她看着穆高炽悲戚的笑说道:“从我嫁进太子府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没人能保得住我,如果你可曾对我用过一点点的真心,我也绝不会背叛你,为你背叛所有人都死不足惜,可是穆高炽你终究是没心的,在你眼里除了皇权什么都可以牺牲,你哪会懂得感情,我等今晚这一刻已经等得太久了!”
    张姝依然笑,放声的大笑,她转眼看向人群中的沈宝音,那双微微勾起的眼角噙着泪水,沈宝音的心竟轻轻的颤抖,模糊的眼光里她看到了张姝快速朝着旁边那把锋刃的剑柄抹去,鲜艳的红顿时溅撒开来,染红了整个火光。
    沈宝音震震的僵在原地,张姝死了,死在了这场政权中,鲜血染红了她的尸体,带着绝望的笑容倒在了地上。
    手臂忽然被人抓起,沈宝音侧身看去,穆高炽正抓着自己的手臂看着自己,那双眼睛里是深邃的平静,张姝的尸体还带着温度躺在血泊中,而眼前的这个男人镇定得太令人可怕。
    “沈如玉呢?她在哪里?”
    沈宝音努力的抽回自己的手,目光定定的看着质问自己的男人,原来他们在找沈如玉,当然他第一个想到的也会是沈宝音。
    “我不知道!”
    手臂再次被抓住,穆高炽又一次追问道:“她是你姐姐,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到底把她藏到哪里了,只要你交出她,我自会看在你的面子上饶她一命!”
    杨硕走来说:“沈良娣,您还是赶紧将沈如玉交出来吧,她偷走了玉玺事关重大。”
    话落间耳边传来毓秀的大喊声,众人闻声看去只见沈如玉抱着小郡主出现在人群前。
    “谁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现在就掐死这孩子!”
    沈宝音吓得浑身苍白,她瞪着沈如玉带着嘶吼的声音喊道:“你把孩子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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