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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临丰县就在丰城县的隔壁……
    这么一来,当年明鹏鹍之死,就有待商榷了。
    一时之间,众人眼神各异。
    当年的叶君书才多少岁?十五岁吧?竟然将一个有权有势的大官之子给搞死了?
    这份心计,着实让人心惊。
    一直作壁上观的广安侯冷笑道:“明鹏鹍什么样的人,这京城上下谁人不知?明大人何必做睁眼瞎?”
    这位上蹿下跳的,是明家的旁支,连明相和明鹏展这两位直系亲属都还没什么反应。
    叶君书恍若未觉百官之态。
    “明二爷当年给我们丰城县带来的伤害,至今仍在。”
    “不过后来我们听说明二爷竟然带人去抓为祸一方百姓的贼寇之后,百姓们就将这事埋在心底。
    虽然我们无法原谅给我们带来如此伤害的人,但是也不会去恨一个为国捐躯的人。”
    叶君书这话,等于是将叶君书可能是谋害了明鹏鹍的真相给堵死了查清的可能。
    当年给明鹏鹍的死后荣誉无疑是上了一道枷锁。
    如果前去追究真相,那么叶君书口中的事会让明鹏鹍变得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何况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能不能查出明鹏鹍的死和叶君书有关十分渺茫。
    不管怎么查,都是明鹏鹍自己去寻死。
    而且当年李玙也在,肯定是他将所有的线索抹去了。
    他们的人在查的时候,根本没查到还和叶君书一家有关。
    明家当年根本不知道还有叶君书一家的存在。
    否则不管叶君书和明鹏鹍的死有没有关系,他们都不会让叶君书有出头的可能。
    以前的间隙让他注定会和明家站在对立面,既然这样,他们不会让敌人起来。
    偏偏,他们一直不知道还有这件往事。
    而大皇子……玳王和明家竟然还有过拉拢他的举动。
    想到这,不光玳王变了脸色,连明鹏展也神色变幻。
    他们当年的举动简直成了个笑话!
    明鹏展对那个被宠坏的弟弟本身就没什么感情,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而一想到他死了那么多年,竟然还给他们明家带来个这么大的劲敌,心里更加起隙。
    “说来,也要感谢那位明二爷,如果不是他,臣也不会踏上科举之路,今日也不会站在这里。”
    叶君书说得感恩戴德,却让明相难得变了脸色。
    没想到他那不成器的儿子,给他找来这么一个劲敌。
    泰安帝对明家二子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一清二楚,只不过在明相和明贵妃的双重保护下,泰安帝也不能做什么。
    当年他被广安侯死咬着不放,泰安帝本想以此给个教训,但是明家先一步将人给送走,还姿态放得极低的说是让他思过去了。
    泰安帝不好再死抓着不放,只得作罢。
    没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再听到明二的消息时,却是传来了死讯。
    既然人已死,泰安帝和广安侯等也不好揪着一个死人不放,也乐得卖明家一个面子,给添个虚名就添个虚名。
    只不过大家都没想到,已经过去这么多年的陈年旧事,今日再次被提起。
    付御史可不管那么多,他道:“不管事情真相如何,缘由为何,叶君书犯欺君之罪是事实,还请陛下明察!”
    万兴昌道:“叶大人隐瞒这事情有可原,何况他们都是受害者,叶大人为官这么多年,为大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果仅凭这点就治罪,未免太过无情。”
    要知道,欺君可是个重罪,真要追究,明家也脱不了干系,明家总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连明相和明鹏展也要避嫌,不好发表意见。当年的事,既然叶君书这般说出来,就代表他手里是有证据的,若是他们信誓旦旦的说是污蔑,转眼被打脸未免好看。 一些准备煽风点火的明家势力,见势不对,一时又捉摸不透明相的意思,也不敢说话了。 这样一来,跳的最欢的只有一开始告状的付御史。 叶君书也不再说话,而是等待宣判。泰安帝沉吟良久,最后说道:“叶卿确实有隐瞒真相的行为,但念在情有可原,就……”
    “就暂停职位,在家面壁思过吧。”
    这个惩罚说重不重,连牢狱之灾都没有。
    但里面涉及到了明家,饶是想以故意博同情才胡说八道的理由让泰安帝重惩,也没人敢开口。
    但是尽管明鹏鹍明二爷已经过世多年,但他的人如何,对于他们这些老人来说,是记忆犹新。
    万一他们多说几句泰安帝深究下去,明家也讨不了好。
    玳王和明家想趁这次彻底扳倒叶君书,简直是痴人说梦。
    明派不敢吭声,付御史的微弱反对被无视了。
    一干官员叩首道:“陛下圣明!”
    叶君书亦感激道:“谢陛下开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泰安帝站起身,一旁的太监当即道:“退朝!”
    “恭送陛下!”
    第259章 第二百五十九章
    泰安帝的御驾离开后, 百官才散去。
    和叶君书交好的官员当即围了叶君书一圈,纷纷安慰开解道:“叶大人只管放宽心,这事很快就能过去了。”
    “是啊,陛下并未追究, 这事算了。”
    “叶大人……”
    叶君书一一感谢他们的关心。
    一行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
    夏侯宣璟待人散开得差不多后, 才走到叶君书跟前, 和他一同往外走。
    “子舟哥,你放心,父皇只是要给朝廷一个交代,才让你停职的, 待过几天,我定会向父皇求情, 你很快就能复职。”
    叶君书浑不在意的笑道:“七皇子,您不必为我做什么,陛下轻拿轻放,并不会对我做什么。停职也好, 我可以安心的陪家人一段时间。”
    自做官以来,叶君书已经没有好好陪过家人,对于一直很重视家庭的人来说,他对家人一直怀有愧疚。
    停职也好,对他来说不算是惩罚。
    七皇子见叶君书一点儿也不介怀, 心里好受点。
    “玙哥知道这事的吗?”七皇子问道。
    叶君书点点头,“知道。”虽然知道得也不久,“我是没想到他们会拿这事来攻讦我。”
    如果不是牵涉出明鹏鹍, 恐怕无法轻易揭过去。
    不过即使无法揭过去,叶君书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毕竟这个罪名有点牵强。
    真要追究,也不算是罪名。
    泰安帝知道了,最多也就是起个疙瘩而已。
    从这事来看,玳王似乎是真急了。
    他们盯了叶君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发现这个错处,自然要利用起来,如果能一举掰倒就更好,即使不能,能让他沉寂一段时间,对他们来说也是大好的事。
    “那就好。”夏侯宣璟一听就放心了。
    玙哥那么聪明那么厉害,一定会有办法的。
    夏侯宣璟本想一起回叶府,但是考虑到叶君书刚刚受罚,家里肯定会一阵闹心,就体贴的没有过去。
    两人在宫门口散开,叶君书坐进马车。
    今天早上看天气异常,估摸会下雨,他就坐了马车出门。
    这会儿雨还没下起来,不过阴云沉沉的。
    马车刚走了一段路,就突然停了下来。
    车夫的声音传了进来:“大爷,我们被拦着了。”
    叶君书眉峰一动,随后打开车门走出来。
    拦住他们去路的人,正是玳王,一旁还有明鹏展。
    此时两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现在没有外人,他们也不端着了。
    玳王冷冷的看着叶君书,“叶君书,你好得很!本王活了这么多年,还没人敢这么耍本王。”
    玳王没有怀疑叶君书口中的真实性,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二表哥是个什么样的货色,那样的事肯定做得出来。
    在玳王看来,那些贱民能伺候堂堂相爷之子,是他们几辈子才能求来的福气。因此不觉得明二的举动有什么,只是他们暗恼明二如此窝囊,连一个贱民都治不住,还阴沟里翻了船丢了命。
    一方面又气恼叶君书的不识相。
    知道了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段仇,当年明家对叶君书的拉拢,至今想起来,仍让他们觉得脸上啪啪作响。
    明明多年前叶君书就清楚,还对他们虚伪与蛇,让他们白白被看一场笑话。
    如何不让他们恼恨。
    他们横了这么多年,却一而再的在叶君书身上栽跟斗。
    这种亏,他们也只在李家人身上吃过,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王爷言重了,下官没有戏耍王爷的意思。”叶君书能承认吗?这个时候肯定要装傻。
    “别以为躲过这次,下次你就能这么幸运……”玳王低声威胁。
    总有一天,待他登上那至高位,他一定要叶君书付出代价!
    “叶大人,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明鹏展盯着叶君书说道。
    不管他的弟弟之死和叶君书有没有关系,今日之后,明家会将这笔账算在叶君书头上。
    叶君书谦逊道:“明大人过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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