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心里十分纳罕,又怕说多了问多了触及林锦仪的伤心处,便只好闷头去安放随行带来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牙疼的不行,明天去医院弄牙,今天就少写一点,明天争取写多点,么么哒~
第一百零六章
林锦仪等人是天快黑的时候到的庄子上, 用过夕食、稍作整顿后, 天已经黑了下来。
踏歌给主屋里掌了灯, 见林锦仪还没回来, 正准备出去寻她,就见林锦仪打着灯笼笑眯眯地回来了。
“王妃, 您这是去哪儿了?这么高兴?”
林锦仪将灯笼交给她,一边解斗篷一边道:“王大娘和我说咱们庄子后头有条小河,上个月解了冻,这个月正是钓鱼的好时候,明儿个咱们就带着鱼竿竹篓钓鱼去, 晚上回来还能吃上自己亲手钓的河鲜,滋味肯定比府里现成的好。”
她兴高采烈的, 倒好似把之前的不快抛到了脑后,踏歌脸上便也带出了笑, “好, 那王妃今夜就早些睡下,明儿一早咱们就出发。”
林锦仪自去更衣洗漱, 未几就换了寝衣爬上了床。
踏歌给她熏了安神香,因为放心不下就没有退出去, 而是守在了床前。
林锦仪没什么睡意, 好似个出来游玩见到新鲜事物的兴奋孩子, 临睡前还在跟踏歌念叨今日夕食那几道时蔬很是不错,虽然没有王府的精致,却是格外的鲜美, 也不知道明日厨房会做什么出来。
踏歌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等她闭上了眼,呼吸也均匀了,这才轻手轻脚地关上门退了出去。
庄子上的主屋不好同王府的相比,外间是不能睡人的,踏歌便睡在了林锦仪的隔壁。
她睡下后,因为担心林锦仪是在她面前故作坚强,半夜说不定会睡不着,所以就和着衣服躺下了,并未想深睡。踏歌素来对自己的自制力还是有自信的,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她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就觉得眼皮不受控地发沉,浓重睡意袭来,意识也渐渐失去了。
半夜里,她隐隐听到隔壁传来说话声和笑声,似乎还有男子的声音,心中警铃大作,却就是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等踏歌再醒来的时候,外头天色已经大亮。她惊出了一声冷汗,生怕林锦仪出了什么岔子,从床上一坐而起,趿拉了绣鞋就往主屋去。
林锦仪还在睡着,听到响动就掀了掀眼皮,嘟囔道:“踏歌,再让我睡会儿。”
踏歌见她安然无恙的,心中稍微放松了些,但还是奇怪道:“王妃,昨夜可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
林锦仪翻过身去,背对着她道:“有什么奇怪的?我很早……很早就睡了啊。”
踏歌蹙眉道:“奴婢没想睡过去的,可后来就是忽然没了意识……半夜里奴婢甚至还听到了您屋里的动静来着……”
“昨儿个咱们赶路出来的,或许是累着了,你就不知不觉睡着了。至于这半夜里的动静,许是换了个陌生的地方,你做梦魇着了吧。”
踏歌回忆了一番,确实,她昨夜明明有意识却动不了的情形,很像鬼压床啊。难不成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啦,你出去吧,让我再睡会儿。”
踏歌应下,“那奴婢过会儿再喊您。”接着她就退了出去,去庄子上询问此处是否有怪异现象了。若是这里真的不干净,她是说什么都要劝林锦仪离开了。
好在踏歌在庄子上问了一圈,其他同来的人并没有遇到奇怪的事,庄子上的婆子也说这里的主屋虽然一直空着,但她们都会定时打扫,逢年过节还会给土地、灶王爷上香的,再是正气不过了,踏歌的心才落回了肚子里。
此时日头已经大盛,时间快到中午,踏歌便没再耽搁,去屋里去叫林锦仪。
林锦仪困难地掀开了眼皮,醒了却是没动。
踏歌一边给她准备出行的衣裙,一边道:“王妃昨儿个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奴婢要早些喊您么?接近午时了,您再不起身,别说去钓鱼,就是午饭都赶不上了。”
林锦仪费力地爬起身,一边捶着腰,一边气鼓鼓地嘟囔着。
踏歌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当她是前一天坐马车累着了,在生起床气。
林锦仪慢慢挪到了梳妆台前,让踏歌给她梳头,末了还是因为她体力不支,出去钓鱼的计划成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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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林锦仪去庄子上住下了,而萧潜一直状若无事发生,每日上值下值。这时京城的流言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外人看来,林锦仪都出走去了庄子上,萧潜却无动于衷,贤妃这表妹嫁入镇南王府成为侧妃,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后来这消息传到了宫里,一日下朝之后,丰庆帝就特别留下了萧潜说话。
兄弟二人也不见外,此时没有外人在场,丰庆帝就开门见山道:“小八,不是朕说你,你往里最是拎得清了,怎么此番这么糊涂,镇南王妃是你明媒正娶的继妃,你当初还在朕面前信誓旦旦说什么‘若说三千,只取一瓢’,你如今这般作为,可还记得当初的保证?”
萧潜面露尴尬之色,道:“皇兄明鉴,并非是臣弟辜负于她,而是往日待她太好,让她失了为人妻子的分寸。臣弟不过是跟王姑娘偶遇了两回,说上几句无伤大雅的话,她就回来大吵大闹,一回如此,两回更是得寸进尺,让臣弟在手下面前颜面尽失……”
丰庆帝见过林锦仪几回,倒不觉得她是个无的放矢的泼辣性子。不过么话说回来,林锦仪的亲娘——苏氏,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妒妇,林玉泽惧内的名声在京城里也十分响亮。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林锦仪说不定这上头随了她娘呢。
丰庆帝自己坐拥六宫粉黛,并不觉得寻常男子三妻四妾有什么问题。之前贤妃说动了太后给她表妹指婚,丰庆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并不觉得是什么坏事。太子虽然是他钦定的储君人选,但他年纪越来越大,太子却是渐渐长成,他也不想让太子一家独大,危及到自己的权威。贤妃的表妹若是得了萧潜的欢心,萧潜虽不至于立刻归于贤妃一派,起码能保持中立不是。
因而眼下的形势,丰庆帝心里还是颇为满意的,但他此时还是表现出担忧的模样,“贤妃的表妹朕见过,确实是个好的,你也年轻,对她心动了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她就算进门了,到底还是个上了玉牒的妾,咱们皇室中人可不能做那等宠妾灭妻的事。”
萧潜面上一喜,“皇兄这是肯为臣弟做主了?”
丰庆帝叹息道,“你是朕的亲弟弟,朕自然是向着你的。这样吧,下个月朕的寿宴,届时镇南王妃肯定会会来参加,你好好哄哄她,把关系缓和了,等回头朕再找时机为你赐婚。”
萧潜喜滋滋地谢了恩,退出去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丰庆帝看着他欢喜的模样,面上也缓缓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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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丰庆帝四十整寿,天下同贺。
林锦仪自然也要参加,只是她没回镇南王府,只派了踏歌回府去娶了自己的礼服和首饰。
千丝和蕊香在王府里担心得不行,见了踏歌回来自然要好生询问一番。
踏歌将林锦仪在庄子上的行程简单说了说,千丝和蕊香听到林锦仪没受什么苦,反倒过得挺快活,一起松了口气。不过千丝还是道:“王妃心肠好,许是不想让咱们担心,所以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不然若是真的不在意,怎么会气得去庄子上不肯回来了呢?
踏歌也跟着叹息,“希望明日王爷和王妃见到了,能好好说说话,解开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