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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去你岳丈家去,尽给我捣乱,好好的花都给错剪了!”
    许母嗔骂的声音传过来,云卿卿在黯然中回神,就见许鹤宁嬉皮笑脸地捧着错剪了的牡丹,给婆母簪到鬓发上。
    “嗯,瞧瞧这是哪里来的小姑娘,好看得紧。嗷——”
    他话刚落,就被母亲狠狠踩一脚,疼得抱脚跳出花圃。
    云卿卿就笑了,不正经,活该被踩。
    许母踩一脚还不泄愤似的,追出来作势要打他。许鹤宁把剪刀往地上一扔,拽住云卿卿就往外快步走,边走边回头喊:“等儿子回来再哄您高兴!”
    “臭小子,看着点脚下的路,卿卿挺着肚子呢!”
    许母的骂声越来越远,许鹤宁猛地停下脚步。云卿卿抬头,见他正抬头望天,不知为何心里一酸,伸手去拽了拽他袖子。
    他低头,变戏法一般,手掌里出现一朵牡丹,然后簪在她发间。
    “嗯,这个小姑娘更好看。”
    云卿卿什么情绪都没有了,笑得眉眼弯弯。
    他低头:“小姑娘笑那么好看,想亲……”
    被她啐了一口。
    等到夫妻俩到云家后,一应长辈都在厅堂里,云老太爷和云大老爷神色异常严肃。
    许鹤宁理亏,低头摸了摸鼻子,这个时候该装孙子就装孙子吧。
    家里的男人们都到了书房去,云卿卿则被祖母母亲拉着问情况。
    她知道长辈是担心的,可想到许鹤宁的交代,只能闭紧了嘴巴,捡了安慰的话说。
    两人再从云家离开已经是一更天,许鹤宁上车就揉耳朵。
    “你被祖父教训了?”云卿卿好奇,一双杏眼睨着他。
    他咳嗽一声:“没有。”表情不自然。
    她就笑倒在他怀里。
    是夜,许鹤宁发现云卿卿特别黏自己,睡梦中都攥紧自己的胳膊。
    他没有什么睡意,楼着她,一手轻柔放在他肚子上,睁着眼想事情。
    忽然手掌想是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
    他一愣,暗夜中一双眼明亮极了。
    就在这时,手掌再度传来动静,还是那样轻轻一下的震动。
    ——孩子在动!
    他惊喜,手心更加紧贴,但许久后都没有了动静。
    好像刚才是他的错觉。
    他屏息等了许久,孩子还是安安静静的。
    许鹤宁等得全身都僵硬了,最后只能摇头失笑。
    小东西,这是又睡着了吧。
    但他还是许久都不曾挪动手,直到迷迷糊糊睡着。
    次日,浙江百姓上书请求许鹤宁剿匪一事被当朝宣布。
    大皇子马上要离京去封地,皇帝又派许鹤宁到浙江,朝堂的事一件接一件,让官员们也嗅到不寻常。
    而当晚,许鹤宁出现在皇帝寿辰的家宴上,宫里的妃嫔先是都吓一跳,太子看向他的眼神更是不敢相信。更是让大皇子紧紧握住了酒杯。
    心想他父皇居然能对一个水寇如此看重,调往他离京果然是必要的。
    许鹤宁跟没事的人一样,入席后该吃该喝,一样不落。
    太子捻着酒杯,整晚都心不在焉。
    这夜,许鹤宁回到侯府时,正院还灯火通明。
    云卿卿准备了酒菜在等他,他快步进屋,将人抱到怀里,心里都是满满的。
    第二日,他离京,云卿卿没有起身相送,只当他是去上朝了。
    许鹤宁在马背上回望侯府,一甩马鞭,没有犹豫,与刘灿陈鱼到城门和锦衣卫集合。
    当他到了城门的时候,见到太子披着斗篷就站在那里,手里握着酒壶。
    许鹤宁勒停马,没有下马的意思,就那么居高临下望着太子。
    魏公公此时递上两个酒杯,太子亲手斟酒:“许鹤宁,我在京城等你大捷归来!”
    许鹤宁没有犹豫,探手接过,仰头饮尽。
    太子微笑,他在太子的笑容中却是高抬手,狠狠把酒杯摔了个粉碎。
    太子低头看了看碎在脚边的杯子,眼里还是笑意,轻声说:“有脾气,回来再闹。”
    许鹤宁被他的话里那种纵容恶心得打了个激灵。
    ——狗太子,他真糊涂还装糊涂!
    当即一甩马鞭,策马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昨儿家里聚会,浪了一天,没更新,咳咳,又欠下一更。
    今天晚上会有二更,先把旧账补上,再赊账一更哈哈哈哈。二更在晚上十点半左右~
    第119章
    随着大皇子和许鹤宁离京,聚焦在两人的话题慢慢散去,而京城在下了一场连绵细雨后迎来端午。
    明昭帝寿辰没有大办,礼部自然也不敢提议大办端午,单单组织了一场赛龙舟,连彩头都从金银改为礼部特意和皇帝讨的墨宝。
    今年端午不大办,一切从简,护城河岸只搭了竹棚供应茶水,连瓜果都没有。
    云卿卿携着婆母与娘家人来到河岸观赛。
    她肚子如今已经快六个月。她生得纤细,即便怀着身孕,四肢依旧细长,就显得肚子特别的大。
    李妈妈和翠芽小心翼翼扶着她坐下,走那么一路已经是满额的汗。
    翠芽在边上给她打扇,四处看了眼,没有发现冰盆。
    “夫人恐怕得受热了。”
    身后传来声音,云卿卿回头见翠芽皱着眉努嘴,就往四周扫一眼,无所谓笑笑。
    她没有那么娇气,不过就是没有冰盆。
    许母在边上也热得直冒汗,望着灿烂的阳光却是抿着嘴笑:“宁哥儿一到这天,就喜欢泡在水里不出来,要不是我总唠叨,他估计能泡掉一层皮才算。”
    提起许鹤宁,云卿卿不自觉也翘了嘴角笑。
    他人是离京了,书信却是一天都没有断。
    真是能累死给他跑腿的。
    而且信里往往都是些他走到哪儿,吃了什么,有时甚至就是一句:卿卿可思君?
    更离谱还曾就写两个字,亲亲。
    那股不正经的流氓气息能从信纸上扑面而来。
    不过不得说每日来信确实让她放心不少,他到了浙江后还传来两场小捷,可以说这就是给她的定心丸。
    云卿卿正想着,高架在河边的大鼓突然就响起。
    是开始比赛了。
    她抬头往外看,前边传来她祖母的话:“你瞧那皮猴子样,一劲儿朝我们这儿挥手的,是不是嘉祺?穿紫色那队。”
    她闻言忙看过去,果然见到云嘉祺正朝着这边挥手。但她挥了一下就立刻放下了,云嘉祺边上是林濉,这是有交情的世家公子组的队,就是凑凑热闹的。
    她避嫌端坐,云嘉祺却很满足的坐回小舟上,准备开始比赛。
    随着比赛开始的高喊鼓声落,龙舟都冲了出去。
    云卿卿望着乘风破浪的舟艇,突然索然无味,思绪已经飘到浙江。
    今日端午,许鹤宁应该会自己吃粽子吧,五彩绳不知道他收到没。
    收到了是戴手腕上,还是跟别的成婚了的男子一样,害臊,偷偷戴脚上了?
    “快看!我家娘子给我亲手编的!”
    许鹤宁扬动着腕间五彩线编织的绳圈,眉眼飞扬朝刘灿和陈鱼炫耀。
    两人都翻了个大白眼,转头不想看他那得意的样子。
    许鹤宁躺在飘在河心的船头,举着手,望着绳子对着太阳痴笑。
    可惜太短,不然他非得挂脖子上。
    陈鱼见他那傻笑的样儿,心里又酸又涩,怎么他就没个姑娘家疼呢?
    刘灿偷偷瞥他一眼,把他那样看在眼里,翘着嘴角微笑。
    船顺水往下游去,慢慢悠悠的,刘灿枯坐片刻,见四周连船只都不见才开口道:“义兄,底摸得差不多了,下一步怎么走。”
    他们和水寇打了两场,那些水寇明显是得了命令的,进攻撤退时间都拿捏得十分好。肯定是他们这边的人有消息往来,就连败给他们也是算计好的。
    两场小捷,不过是把水寇驱赶了出去,俘虏了不过十余人,还都是伤残。
    但要是换了别人,肯定就会居功沾沾自喜,偏偏遇到是的他们三兄弟,不过几场仗就知道这里带着鬼。
    许鹤宁闻言,把手放到胸口,眯着眼看太阳:“这才小捷两场,怎么够,后头肯定有一场大仗。我们太稳了,他们不是傻子,肯定知道我们警惕着,准备再来一次试探。”
    “等他们再送一波功劳。只是那般蠢材设计不出战场那种险,我们帮他们一把,今晚让人开始在船上做手脚,陪着他们演得真一些。”
    陈鱼双眼一亮。
    刘灿思虑了片刻说:“士兵还是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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