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濂转身往门外走,“臣的话您当耳旁风,那臣就只能付诸行动了。”
孙太后长长喘一声气,大喊道,“你说的三个条件,哀家都答应你!”
魏濂眼尾翘起愉悦,跨出了阁门。
至酉时,凤璋殿送出一道懿旨,直言归政给萧纪凌。
这道懿旨并着萧纪凌的圣旨一同发了下去,满朝哗然。
孙怀安和江寒英不顾天黑赶往宫中,到东华门前被锦衣卫拦了下来。
孙怀安嗅觉灵敏,瞧着情形不对,硬要往里闯,沈立行好人做到底,着人将他和江寒英扣押住直接送进了镇抚司狱,只等上面发话。
彼时魏濂还候在乾元殿门前,萧纪凌亲自开门将他迎了进去。
“魏濂,朕果然没看错你!”他亢奋的在殿内来回走动,那种扬眉吐气的快感令他无法安静下来。
魏濂往地上拜倒,“吾主龙威,无人可挡。”
萧纪凌哈哈两声,蹦跳着坐上龙椅,对他说了声平身。
魏濂便起身。
萧纪凌高兴过了,才想起一件事,“徐阎秋被母后调进了皇家马场,他是朕的人,难道被母后发现了?可母后又退居后宫了,莫非她是以退为进!”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好换剧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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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四十五个串儿
魏濂淡笑, “御马监的职责是饲养马匹, 太后娘娘调他进皇家马场好像也能说得通。”
萧纪凌正是狂喜时, 这话一过也不细想,倒要说别的话了, “说实话,朕心里还是不踏实,母后怎么会突然就退场了?朕当着她的面做下那种事,她竟然不告与孙家,反而躲凤璋殿不出了。”
“可能是觉得愧对您?毕竟皇后娘娘是她要您娶的,”魏濂帮他找理由。
萧纪凌翘着腿颠,“看来母后心底还是认朕这个儿子的,只要她往后安安分分的呆在后宫, 朕就既往不咎,还将她当母亲待。”
魏濂被他的幼稚语气逗笑,“您这话放心上就好, 臣是外人。”
萧纪凌摇摇手, “要不是你, 朕还不知道何时才能直起腰。”
魏濂恭声一笑, “臣只是尽了点绵薄之力,还是皇上您行事果决。”
他奉承过后,又道, “皇上,孙大人和江大人要入宫,沈大人直接将他们关进了镇抚司狱, 您看……”
“难办,他们台面儿上没做错事,这么抓人会激起内阁和孙家那边势力的怒火,这才刚乡试过,舅舅他在民间的威望要比往日高上许多,现在把人抓了,到时候那些学子得吵,回头扎堆闹,朕要疯,”萧纪凌丧着脸道。
魏濂忖度着望他,“那臣放了他们?”
萧纪凌面色古怪,一时倒不知怎么决定。
魏濂便静等着。
萧纪凌往额上一拍,烦躁道,“放了吧。”
魏濂答着声,便退走了。
他出宫天黑的瞧不见路,算算时间,离徐阎秋入皇家马场也快三个时辰了,他畅快的笑笑,此后他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朝堂上,再不用纠葛于后宫的脂粉斗争,他将为臣,不用再趴在人脚边当奴才,他可就盼着徐阎秋能帮他善后了。
下府邸已快夜半,他轻手轻脚进了屋里,香阁坐在杌子上缝帕子,瞧他进来了,喊一声,“老……”
魏濂竖起一指让她噤声。
他入了里头,看傅晚凝侧靠在床头,眼眸已经关上了,随着呼吸,那长睫一颤一颤的,她手上还拿着书,散着劲要往下掉。
魏濂面上柔着笑,将她手里的书抽掉放床旁的小凳子上,就这一下,她便醒了。
“今儿晚了,”傅晚凝困着声看他,伸出双手去攀他的肩。
魏濂扶着她的腰将她抵在枕头上,探身去吻她,“明儿歇一天。”
傅晚凝浑浑噩噩的承接着他的吻,细细的喘出,“要睡了……”
魏濂脱掉蟒袍随意甩开,一掌揽着她的腰贴近,另只手扯掉了她的半边亵衣,咕咚着声道,“还早。”
傅晚凝失了力的朝左边倒,那纤细白净的颈子袒露出来,引诱着他去沾惹,她咬起下唇随他碰,手不着劲的朝下滑。
魏濂呼着气包住那手放背上,瞧她眉上又紧出皱,便放缓回吻到她唇上,“别咬。”
傅晚凝想缩,他追着压紧,从上到下绝不容她躲一分,她被缠的快要窒息,只得柔顺的附在他的掌中,与他求道,“你慢……”
未说完就被他给卷进更猛烈的水波中。
将过亥时,魏濂怀抱着傅晚凝出外屋,她有些晕,靠在他的臂膀上半睡着。
外屋的小桌子上摆了酒菜,魏濂坐过去斟一杯酒先喝了,而后碰一下她还烧着的脸道,“真睡着了?”
傅晚凝睁起眼,启唇道,“少喝些酒。”
魏濂笑,“管家婆。”
傅晚凝闭回眼,将脸藏进他的衣袍里。
魏濂置了酒杯,开始吃饭,“今后都不会这么晚了。”
“听吴管家说,皇上亲政了,”傅晚凝靠回他的肩前,望着他的下颌出神,“禁军也没了。”
“消息这么快,看来整个邺都应该都知道了,”魏濂惊奇道。
傅晚凝张开手臂抱他的腰,“太后娘娘这下再不能对你动手动脚了。”
魏濂咽下饭菜,忍俊不禁,“原来还念着这事儿。”
傅晚凝有些臊,双手却将他抱的很紧,她也有占有欲。
魏濂凝视着她,“不想放了?”
傅晚凝摆头。
魏濂开怀笑起,“藏得够深,我才晓得你这么黏我。”
傅晚凝不免腼腆,她浅着话道,“是你黏我。”
魏濂就笑,抬手要去揪她的脸,“推我身上了。”
傅晚凝躲开来,撇撇唇将脸闷到他颈上。
魏濂微有无奈,倒不再闹她,接着用膳。
饱的差不多时,他感觉脚边有个什么东西在舔他,一低头,果见那只拂林猧儿伸着小舌头在讨好他,他忍着劲将它轻踢到一边,开始说傅晚凝,“这畜生就不能放屋外?见人就舔。”
傅晚凝往下看,它正摇着它那蓬松小尾巴起劲的很,一点也不怕魏濂,她掰一下魏濂的手,让他放开自己,“它嗅到菜香了。”
魏濂不让动,“再不准放它进屋,瞅着人缠,扫兴的很。”
傅晚凝蹬一下腿,恼他了,“它陪着我玩儿,你陪我吗?”
“怪我陪你少了,”魏濂去捏她的腮,“惯的。”
傅晚凝气馁,她拽他的手,朝拂林猧儿努嘴,“它没地儿呆,不呆屋里,我放哪儿去?”
魏濂凝眉,认真思考了起来,“狗得看家,它虽身形小了点儿,但也得给你看苑,赶明儿我让人给它做个狗屋,就放苑门口,别什么人都能进苑,我瞧它中不中用,给你管管事儿。”
傅晚凝不高兴,“它能管个什么,那点大。”
魏濂是铁了心要让它出去,“放屋里合适吗?哪家夫人还在屋里放狗?”
傅晚凝打他,“狗窝谁做?你叫人进来。”
魏濂又不大乐意,兰苑丫头多,没男人进来过,倒真不好叫人进去,他一时接不住话。
傅晚凝就卯着这话招呼他,“又说不出,就动动嘴,总不至于要香阁她们做吧,姑娘家谁会做那东西?”
魏濂挑起双眉,回她,“不就一个狗窝,我做。”
傅晚凝用袖子遮着嘴笑,“你说的,不准反悔。”
隔天他们睡得迟,起来早膳连着午膳一起用了,将好天不热,魏濂挑了件程子衣穿身上,轻便又舒适。
他早先跟吴管家说了,让他叫人搬了不少木头砖瓦来,只放到苑门边就不让进去了。
他拎着榔头,坐在马扎上敲敲打打,乍看真像个手艺人。
傅晚凝坐他旁边做针线,笑道,“这种事你也会。”
魏濂乜她笑,“先儿在银作局当差,那边的监丞养了只狐狸,我跟着小太监们一齐给那只狐狸造了个窝,后边儿就记下了。”
傅晚凝摁着鞋垫纳边,弯唇道,“为了巴结那个监丞?”
魏濂在那两块木头上钉好钉,瞧没对齐,就用小锯子给锯了一截,“巴结不到,轮不到我,排长队都有几十号人,我就是个排末尾蹭热闹的。”
傅晚凝甩一下酸掉的手,“怎么到的太后娘娘手底下?”
魏濂手停了停,痞笑着看她,“过不去了是不?拐着弯儿想打听清楚。”
傅晚凝跺一下脚,抱着针线篮子转过身,极小声道,“你当我没问。”
魏濂将钉好的木头插土里,“苍澜殿离银作局远得很,小太监们给主子们送首饰都会有意避开,实在避不开了才跑一趟,我去的那天下了暴雨,本不该是我去的,原先去送的小太监突然拉肚子,刚我闲,就推我身上了,我跑进苍澜殿里已是浑身湿透,那殿内的小宫女瞧我冻得发抖,就领我去烤了会儿火,再出来时,恰好见太后娘娘站窗边赏雨,她看见了我,就把我留下了。”
“她定是看你可怜,”傅晚凝中规中矩道。
魏濂好笑,“你倒为她说话了。”
傅晚凝不答声,低着头穿针线。
木头都插好了,魏濂开始搭小木梁,慢声道,“她留下我不是同情我,她看见院子里的一株蔷薇花被暴雨淋的倒在地上,她极爱蔷薇,正好我路过,她让我过去将那株花扶正,我就在雨里淋了有一个时辰,后面扛不住昏过去了,再醒来就被调进了苍澜殿。”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一个才六七岁的孩子被暴雨淋那么长时间,身体如何受得了?
傅晚凝放下手中的线,音色变冷,“她图的什么?孩子都不放过。”
“她想要一条听话的好狗,”魏濂拿着绳索将那些小木梁绑好,随后开始盖砖,吴管家叫底下人买的是青砖,往那小屋上一盖,正和苑里的花草相融,他铺完最后一块砖,跟傅晚凝道,“去把狗抱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