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本是大喜之事,怎会闹成这样?”岳亚群直接盯着景淑贞。这内宅的事,一般都是这个当家主母管的。
“夫君,那太子伴读许是随意闲逛走错了,才闹了这个误会。不用放在心上。”景淑贞三言两语就揭过了这事。
“前厅还有不少客人,我去招呼。你料理一下这边。”岳亚群也不做他想,径直走了。
“是。”景淑贞低眉顺目。
等岳亚群等人走远了,岳小琬才轻轻柔柔地走近,挽着景淑贞的手腕:“娘,刚刚到底……”
景淑贞骗得过神经大条的夫君,却骗不过心细如尘的女儿。她拍了拍岳小琬的手背,低声一叹:“哎,先别说这事,以后有空再慢慢与你详谈。对了,你与太子……相处得如何?”
岳小琬羞涩一笑:“太子其人,娘亲也是亲眼所见,尊贵威仪,丰神俊朗。待女儿倒也周全有礼。”
最关键还是因为林瀚琛是太子,未来的金石国帝王。如果能嫁给他,成为他的结发妻子太子妃,那就是将来的皇后,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景淑贞满意一笑:“哈哈!小琬这是动了芳心了。还算你有眼光,没被那些个纨绔子弟迷了眼。难得你有意于太子,而太子也青睐于你,你们这般两情相悦,日后定会过得幸福。”
岳小琬抿着笑,脸颊微红。她自幼就勤学苦练,诗词歌赋、女红刺绣、礼义宫规……拼命成为一个极尽完美的女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嫁给天底下最强大的男人。而太子,无疑成了她追逐的对象,从小藏在心里的情郎。
没想到,太子还真的找上门来了。
“不过,你要嫁给太子,而且保证你以后好过。还必须要扫清一个障碍。”
岳小琬有些不解:“嗯?”
景淑贞冷冷一哼:“岳若珝那个小冤孽!她娘亲自杀,她又神志不清,竟然还毒死了我刚刚生下来的儿子,如今还找上门来,肯定图谋不轨!”
“当年她被父亲赶出家门,后来不是冻死街头了吗?”
“不,她没有死。那小冤孽运气忒好了,不仅没死,还成了太子伴读,就是刚刚差点被射杀的那个木栩。”
岳小琬面露惊讶,心里也莫名生了危机感:“太子伴读是个女人?这……这不是欺君之罪吗?”
景淑贞安抚笑笑:“你不用管那么多,你只管好好与太子相处,投其所好,博他欢心。其他事情,交给为娘处理。”
“是,女儿知晓。”
太子的车架又摆开了长龙,蜿蜒着朝东宫行去。
车帘刚刚落下,林瀚琛就粗鲁地将木栩拉到了怀里。
“嘶!痛……”木栩龇牙咧嘴。
“哼,还知道痛,还有救。本宫还以为你是金刚铁骨,竟然敢去闯岳家箭阵。”他粗手粗脚地挽起她的衣袖,动作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她雪白手臂上,有两道血痕。
他的眸光闪过一抹一闪即逝的心疼:“幸好箭头没有染毒,否则你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死。”
他拿过止血化瘀的药膏,使劲儿地往她伤口上擦拭。
“啊!栩儿疼……”木栩缩了缩手,大眼可怜巴巴。虽然穿着男装,但是左右无人,撒撒娇也无伤大体。
而他一向受用。他喜欢她温软的模样。
他的动作也变得轻柔,还孩子气地吹着她的伤口:“呼……”
简直让她感动得一塌糊涂,目光不由得变得又软又亮,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却不屑挑眉:“早晚将你这双眼睛剜下来。”
“太子舍得么?”
“哼!”他一把拉过她,钳制着她的下巴,埋首就咬了咬她的樱唇。
“嘶……”她自知理亏,知道林瀚琛是故意惩罚她。纵然平时再多俏皮话,此时也不好意思为自己辩驳。
大仇未报,还差点死在将军府了。说到底,这次是她大意了。
不过,林瀚琛的表现,她满意极了。
她在将军府里被人坑害成了擅闯禁地、其罪当诛。他却完全不问经过,直言信任她,当众包庇她。这让她暗自得意。
她向来见好就收,厚着脸皮道谢:“今日在将军府,多谢太子救命之恩。”
“反正你欠本宫也不是一命两命了。欠到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太子……”木栩缩在他怀里,深情地唤着他,偷偷地瞥着他。双手也特别不安分,隔着衣摆点火。
“早晚将你这双手也剁了。”林瀚琛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地箍着她纤细的手腕。语气动作都是恶狠狠的,却偏偏将她的手指送到了唇边轻轻一吻。
猛虎细嗅蔷薇之态,叫人怦然心动。
“太子即便要将微臣的心剁碎了,微臣也心甘情愿。”她媚笑着,倾身偷袭了他微凉的薄唇,然后大着胆子更进一步。
他却避开了,正色道:“木栩,回宫之后,不要再穿这身官袍,以后也不要自称‘微臣’了。”
木栩瞬间垮了脸色,撇撇嘴,有些闷闷不乐。翦水秋瞳荡漾着粼粼波光,楚楚动人地眨眨眼睛……
明知她是装的,仍然受不了她这么委屈巴巴的可怜样。
林瀚琛微微挑眉,语气略微缓和地说道:“东宫里,除了不再随我去议政殿听政事,其他一切照旧。”
温软地示弱,是对付他的良策。可是,唯独这件事,这一招不起作用。
木栩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栩儿还能自由出入皇宫吗?”
他点点头:“这是自然。你那点小九九,本宫心知肚明。你若喜欢,还可以穿男装,出门倒也方便,更何况你‘公子’名头威震江湖,丢了可惜。”
木栩很知足,转瞬笑了笑:“嘻嘻,钱财虽然是身外之物、死不带去,但是人活着总不能一丝不挂是不?”
她很有经商天赋,手里各类铺子大大小小不下百家,银票财宝也是多得数不胜数。她没有特殊癖好,就是喜欢研究发财致富之道。
她正洋洋得意之时,却被林瀚琛一把推倒,跌到了长椅上。他倾身,手指玩着她的腰带:“为何不能一丝不挂?”
“这……”完全是故意歪曲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