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你在外面惹了祸,都是让你姐姐给你背锅,这回竟然敢与人私会,还想毁你妹妹名声,快跟别人澄清,不然老子打死你!”他一双眼瞪得像铜铃似得,骇人极了。
也从没有想过,如果孟清承认了。那毁的人就是她。
她可是嫁了人的,与人私通,毁姐名声,哪一条儿都够让她亲猪笼淹死。
可是孟大壮不在意,只心疼自己如今的妻女。
孟清冷冷笑了笑,脸上无悲无喜,只是意味深长地讥讽道:“看来你还真是喜欢尽心尽力给别人养孩子!”
孙小花脸色一白,但看孟清似乎是说的孟媛,悄悄松了一口气。
孟大壮却是气得脸色铁青,没想到这个女儿不但不尊敬他,竟然还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讥讽他!
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怒道:“孟清,你别给老子不识抬举,老子再说一句,你今天要是不替你姐姐把事情澄清了,我就打死你,你信不信?”
孟清挑眉,继续激他,“我怎么不信呢,你不是也为了给别人家闺女凑嫁妆,把自己亲闺女贱卖了吗?”
“你!”孟大壮暴怒不已,咬牙低咒,“我打死你个狼心狗肺的小畜生!”
说着,他不管不顾,抓起旁边的一把锄头,就朝孟清脑袋砸了过去。
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连离孟清最近的苏崇衫都没来得及拦下来。
脑门儿嗡嗡作响,脑袋死了一个大包,乌红的血从额头缓缓流下。
孟清却突然笑了,像是根本不知道疼,“怎么,又想打死我?这回是用板凳砸啊,还是柴火?或者你经常用的赶马鞭?又或者,想要用烟火烫我?”
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气,看孟清这样子,似乎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就没少挨打啊。
不是说孟清在家里被宠得厉害,对继母姐妹也是非打即骂,各种欺负孙小花母女几个?
看来跟传闻中不太一样啊?
顿时,所有人看向孙小花和孟媛的目光,都变了。
苏崇衫的脸色也瞬间冷沉了下来,一双暗黑的眸子似寒潭一般的幽深彻骨,冷冷看着孟大壮。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庆幸遇到了她,将她从那个火坑里捞出来,也恼怒心疼她的所有遭遇。
怪不得她这么厌恶自己娘家,像是从来没有这个爹一样。
“你不是我爹,你不是我们爹!”孟松已经大哭起来,“你经常不给我和姐饭吃,还打我们,每次打受伤,还把我们铁链拴在家里不许出去,呜呜呜……”
孟清抿了抿嘴,默默地搂着孟松颤抖的身子,没说话。
孟大壮也蒙了,看着儿子女儿怨恨的目光,愣在了原地。
孙小花眸光一闪,心里畅快不已,感受到了周围异样的目光,心头一凉,赶紧扑上去哭喊,“当家的,你不要打孩子,不要打她!”
“你要打就打我吧!是我不好,没有管教好她,才让她成了如今的样子,可怜我的儿了,她是妹妹,这个哑巴亏,我们媛儿忍了!”
抹了把泪,掏心掏肺的模样,依旧是个慈母。
孟清身子晃了晃,只觉得眼前一片红光,直接就晕了过去。
苏崇衫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脸色铁青地看着孟大壮几人,眼中似乎酝酿着一场铺天盖地的风暴。
所有人背脊都是一凉,心下惊骇,一向温和有礼的苏秀才,怎么会露出这样恐怖的神情,跟杀神似得?
孟媛心头也颤了颤,可是这个样子的苏崇衫,霸气侧漏,本就英俊的面容,更显得冷峻深刻,更有一种异样的美。
让她禁不住心头发热,再看他抱着孟清,更觉得阴怒嫉恨。
“我……是我不好,我不该说出来,我就不该说出来的,害了妹夫丢了面子,更害得妹妹……”她梨花带雨,泣不成声,依旧坚持抹黑孟清。
苏崇衫面色铁青,咬牙怒喝,“闭嘴!你们全部,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抱着孟清回了屋里。
孟媛不甘心,今天一定要把这个恶名安在孟清头上,爬起来追上去,佯装关心,“妹妹,你没事吧!”
“孩子他爹,就算清儿做错了事情,给咱们家,给苏家抹黑,你也不能下这样的狠手啊,她毕竟是个孩子呢。”孙小花也哭,眼里闪着恶毒。
赶紧跟着去看,心里却恨不得孟清直接死掉。
苏崇衫没空搭理她们,孟松守在门口,一件阴怒瞪着,不让进。
孟媛心下厌恶,想直接把他扒拉开,巧妙挡住了众人的目光,一手掐在了孟松的肩膀上,狠狠用力,却梨花带雨的哭。
“阿松,你清儿姐姐她生了病,让我进去看看,好照顾她。”
她手劲儿大,指甲长,孟松被她掐的疼痛不已,小脸泛白。
就在这时候,旁边厢房的门却开了,钱氏搭了一身浅蓝色的粗布衣裳,开门出来,见此情景,冲上前一把将孟媛给推开了。
“孩子。你可有事?”赶紧把孟松衣襟剥了,看到他白净的肩膀上,赫然五个指甲印子,都已经开始渗血,可见刚刚用了多大力。
她顿时大怒,“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然连小娃儿也下这种毒手!”
众人探头看去,也忍不住吸了口气。
孟松被钱氏护在怀里,憋着的那口气也送了,顿时大哭起来,“钱婆婆,他们打了我姐……呜呜呜……我姐流了好多血。”
到底还只是个小娃儿,能撑这么久,已经不容易。
围观的村民们看着都觉得心疼,就开始指责孟媛,对小孩子下那么重的手,还是自己弟弟呢,还真是不亲就使劲的磋磨?
孟媛的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哭着道:“没有……我没有……我是太担心阿清妹妹了,呜呜呜……”
钱氏的脸色冷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孟媛,“你要是真的担心自己妹妹,刚刚不拦着你爹,还撺掇着找妹妹算账,要打死她?”
这种伎俩,她以前可见得多了。
孟媛脸色又白了几分,“我……我没有的。”
钱氏却不给她任何辩驳的机会,继续问道:“你说是我儿媳妇冤枉了你,她咋冤枉的?还能大半夜从你家偷了你出来,背到荒郊野岭丢给一个男人?”
“别的我不知道,我儿媳妇肯定是在家没出去的,至于你,呵……”钱氏冷笑一声,“这大半夜,怎么巴巴地凑上去的,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