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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呈眨巴眨巴眼:“说的也是。”好像还挺有道理。
    然而嘴上义正言辞逻辑清晰的男人,说完这些话却不太舒坦,他往温凝那头又瞧了眼,睨着她脸上那委屈落寞的表情,单手扯了扯领带,心里一阵烦躁。
    贺呈正巧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一阵重金属音乐震天响,闹得不行,他今天刚回国,兄弟几个要给他接风洗尘,知道他和江恕在一块,起哄让两人一起去。
    贺呈歪头问了句:“恕哥,喝酒去?”
    几个人都是先前一块混的,关系比较好,江恕心里正烦着,也没多想便点了个头。
    “恕哥,他们说让把嫂子一块带去,大家见一见啊。”
    贺呈嬉皮笑脸的,江恕一下便黑了脸,眼神冷冷扫了他一眼:“那种地方不适合她去。”
    贺呈非常自觉地闭了嘴,这变|态的占有欲也是没谁了。
    **
    银色跑车贴地飞驰,贺呈边飙速度边问:“恕哥,怎么样我这车?今儿刚提的新款。”
    江恕懒懒倚靠在皮质沙发内,垂眸盯着手机没搭理他。
    方才他和贺呈出来,并没有知会温凝,给她打电话也一直没有接听,江恕失了耐心,索性发了条短信,让她找任天高送她回去。
    没一会儿车子到了会所门口,两人进门时,包厢里已经烟雾缭绕。
    一块玩的几个兄弟都是寒城有头有脸的公子哥,家族里往上数个五六代皆是呼风唤雨,平日里奢侈惯了,会玩得很。
    牌桌上的人见江恕来了,立刻让出个位置,烟酒都替他准备好了,江恕兴致缺缺,只把烟接过,摆摆手,嗓音微沉:“你们玩。”
    之后便懒懒地坐到边上软座。
    包厢内音乐震耳欲聋,贺呈抱着麦克风唱小情歌,鬼吼鬼叫,江恕手肘曲着,指头捏了捏山根,眉头微蹙,不自觉地掏出手机又给温凝打了个电话。
    对面依旧没有人接。
    一曲结束,会所经理进来送酒水的空档,对着陪酒小姐使眼色:“懂点事儿的过去伺候伺候江少,没看那边儿单着呢?”
    小姐得了指令,悄悄看过去,男人身着精致的黑色衬衣,衣袖随意拉到手肘处,小臂线条流畅有力,慵懒地偏着头,眼眸半阖,头顶一束浅淡的追光正巧打在他脸庞,细碎的黑发在额前投下淡淡阴影,整个画面透着股贵气的欲,桀骜叛道,野中带着些许痞性,明明是坐着,却还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气质,让人难以接近。
    光是样貌就足以让人垂涎向往,更别提他是江恕。
    在寒城,江恕这个名字就是钱权象征,但凡沾上点儿边,几辈子都不用为钱发愁。
    是个女人都会肖想的存在。
    小姐小心翼翼走过去时,江恕正在拨第二次电话,电话那头还是忙音,耳边却突然来了个娇滴滴的声音:“江总,我陪您喝杯酒吧?”
    她说着,将调好的酒杯递到江恕面前,杯中酒水红红绿绿,飘着股特殊的味道,也不知道掺了什么东西。
    江恕本就不悦,此刻连眼皮子都懒得掀,舌尖顶了顶脸颊,痞得周围女人心颤。
    然而下一秒,就见他沉着眸,手一扬,酒水顷刻洒到地上:“滚。”
    旁边原本看暧昧的兄弟立刻起身赶人:“都他妈给老子滚出去,谁教的?屁规矩不懂还出来混!江少的主意也是你们这种东西能随便打的?”
    贺呈也皱了皱眉:“今儿恕哥来,别找不痛快,这乱七八糟的女人统统弄走。”
    兄弟几个在一块的时候,江恕虽然玩得也疯,可从来不碰这些脏东西,有他的局,大家都识相地清心寡欲。
    贺呈骂完那边,过来拉他打牌换换心情。
    电话一直没打通,江恕索性收了手机,坐上牌桌。
    他这人大概是得天独厚,天生一副好皮囊,事业上风生水起,就连玩个牌也是实力碾压,心情好的时候逗兄弟们玩,放放水输两局,送点房子车子做消遣,心情差的时候也能赢得其他人叫苦不迭,半个月都买不起裤衩。
    贺呈在输了海边两套别墅之后就意识到,他恕哥今晚这脾气是捋不顺了。
    另个哥们在战术上采取干扰策略,笑着开口调侃:“恕哥,平时也不见你碰女人,出席个宴会连女伴都没有,带的还是男助理,怎么着?真打算单着啊。”
    贺呈喝了口酒:“你2g网呢?恕哥已婚了你们不知道?”
    边上人听笑了,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婚姻就是个笑话,更别提江恕这样身份的。
    贺呈瞥了眼这帮人:“笑什么,咱嫂子好看得一批,放娱乐圈里边随便捧捧,妥妥顶流。”
    提起娱乐圈,有几个倒来了兴致:“我听说最近演电影特火的那个汪什么的……噢,对,汪婉婉,身材贼好,听说还是舞蹈学院的学生,还没毕业呢,又嫩又辣。”
    贺呈相当不屑:“嫩学生算个屁,嫂子实力碾压。”
    “嘶,恕哥,嫂子真有这么天仙?”他们可是知道江恕连婚礼都没参加的事。
    这话一出,大家纷纷把目光聚到他身上,半晌后,见他淡定地丢下手中最后几张牌,勾了勾唇,嗓音微哑:“很漂亮。”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江恕这样夸一个女人,此刻个个对他藏在家里那位起了好奇。
    这个干扰战术似乎还挺奏效,江恕自提起温凝之后,脸色变得稍微好看了些,几轮牌下来,有输有赢,明显是放过水的。
    然而大家都在有说有笑之时,男人明显还是有些心不在焉,两指间夹了根烟点着,注意力全在桌角的手机上。
    手机屏幕一直是黑的没亮过,温凝没回过电话,甚至连短信都不回。
    烟燃到最后,江恕也没碰一口,不在意地随手掐了,拿起手机又拨了个电话。
    贺呈输了在洗牌,几个人闲着没事讲了两句荤话,笑作一团,吵吵闹闹之间,忽地一阵机械化的女声从江恕手机那头传来。
    大家不约而同噤声,那段没有感情的播报音便越发清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播……sorry,you……”
    江恕眸光微黯,挂了电话,表情看似没有多少变化。
    有人调笑:“哟,谁这么大胆子啊,连咱恕哥的电话都敢不接?”
    “不知道对面发现自己错过江少电话,要哭几年。”另一个跟着附和。
    贺呈洗好牌,压着嗓问:“恕哥,嫂子电话还没接呢?估计真生气了?晚上回去哄哄。”
    “哪家姑娘啊,心气儿这么高,不知道咱恕哥可从来不是个会哄人的主?”
    “是啊,女孩啊,就不能作,听话点儿应有尽有。”
    “我也不喜欢多事的,有那时间多找几个乖的伺候不好么。”
    几个人谈笑间,江恕撂了牌,起身带走花镯,直直往外走了。
    贺呈追上问了句:“恕哥,不打了?”
    江恕语气淡淡:“回家。”
    贺呈有些不敢相信:“回家哄嫂子啊?”
    江恕抬眸扫了他一眼,居然没有否认。
    牌桌上一伙人目瞪口呆:“什么情况这是?”
    “不会真回家哄人吧?”
    “怎么着?江少这结了婚,还有门禁了?这才几点。”
    贺呈笑得暧昧:“回家哄小姑娘去。”
    “卧槽??”这下几个人终于来劲儿,这架势,是玩真的啊?!
    “太可怕了,刚刚着急忙慌走的人是咱寒城太子爷??婚姻这坟墓,老子这辈子都不要跳!”
    “贺呈!有照片没?我他妈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天仙!!”
    作者有话要说:  曾经,他是个王者:老子never哄人。
    后来,他娶老婆了:宝贝儿,我给你跪下好不好,只求今晚别让我一个人睡。
    读者:江狗睡觉不喜欢别人碰,那就祝你以后永远一个人睡吧。
    江恕:危险发言,计入暗杀名单。
    读者:江总果然是我的人我再讨厌也只有我能欺负
    江恕:我没说讨厌,不要乱说,我很紧张,很难向凝凝解释。
    大家踊跃发言啊,之后都有读者评论回复环节的,我倒要看看是哪些倒霉蛋被江总挑出来回复(暗杀)
    ——
    第8章
    温凝孤零零站在会场里,周围糕点小吃罗列,精致漂亮一看便是价格高昂,她什么也不敢碰。
    周围来往的都是在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便先前没有交情,互相都是还认识的。
    大家面带微笑礼貌寒暄,温凝一个人站在当中,似乎格格不入。
    江恕不在身边,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索性站到会场的最角落。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朋友,已经适应一个人自处。
    小姑娘低着头,安安静静等了一个多小时,再抬头时,江恕已经不见人影。
    周围陆续有人离开,会场空空荡荡,只剩零星几个工作人员,她一下慌了神,四处找却仍旧没找到江恕。
    酒店经理见状走到温凝面前,礼数周全地鞠了个躬,双手往右边做了个请的姿势:“小姐您好,电梯口在这边,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温凝这辈子最怕麻烦人,怯生生地笑着摆了摆手,硬着头皮往出口方向走。
    电梯一路下到最底层,她走出酒店大厅,没找到来时和江恕一块坐的车。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色渐深,路上来往的车流都逐渐稀少。
    她已经踩着高跟鞋站了几个小时,后来实在坚持不了,在酒店门旁的花坛边寻了个台阶坐着,乖乖巧巧一直等到十点,却依然没等到江恕。
    她看着寒城夜晚的霓虹从闪烁到熄灭,像是认命般笑了笑。
    江恕一声不响地走了,他大概根本不记得今晚还带着她,又或者他记得,可是并不重要。
    今晚是她第一次出席这样的活动,难免紧张,换好礼服后,钱包和手机统统落在卧室没带在身边,连个电话都没法打。
    然而转念一想,即便带着手机,她也不敢给江恕打电话,因为不知道一个无足轻重的电话会打扰到他多少事,他都把她丢下了,又怎么会抽出时间回头找她。
    寒城很大,嫁给江恕的这几个月,除了跟他去过一趟老宅,其余时间没再出过御乾湾,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熟悉这个城市,能不能找到回御乾湾的路,心里都没底。
    这酒店建在临郊的一处山庄内,往来这的人非富即贵,大多有私家车接送,因而最近的公交车站也在三公里外。
    温凝脱了高跟鞋,打着赤脚在柏油路上走,周围一片昏暗,偶尔还有大车从身边疾驰,心里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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