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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鸿燕歌》官宣次日上线播出,周播六集,之前剧组的群又活络起来,导演每天往群里发剧播数据,带着余冉都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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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一开始的低谷过后,数据稳定攀升,开播两周,已然稳住了网络播放量第一的位置,各项数据在同时期的电视剧里,可谓是傲视群雄。
用蔓姐的话说,就是爆了。
余冉饰演的角色出乎意料地受欢迎,微博粉丝数量肉眼可见地涨,蔓姐发了他的单人数据来,竟登上了艺人指数榜第二。
剧组主创安排了宣传活动,余冉在拍戏去不了,配合录了几段vcr,露个脸。
李月妮每天都在拿手机刷微博,他拍完一part下来休息,她就在旁边念今天涨了多少粉,又在超话看到什么有趣的帖子,偶尔替评论里的粉丝转达一下思念之情。
她似乎完全忘了三年前他刚出道发生的事,彼时也如现在,叫好的声音占了多数,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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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冉将后脑抵着折叠椅的靠背,闭上眼,看来他心里还是留了阴影的。
晚上收工尚早,回去洗了澡,试探着,向纪肖鹤发了视频通信请求。
响了三声没接,余冉切断通讯,过会儿,视频发回过来,他听到声音,把剧本一抛,摸过手机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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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里不见人,照出室内的景,是一张浅灰色沙发。余冉在视频里见过这沙发几次,知道这是纪肖鹤的卧室。
声音先传了过来:“今天下班这么早?”
余冉应了声。
画面里出现两条黑色裤腿,纪肖鹤坐了下来,余冉看见他上身穿着白色短袖,肩上披了条毛巾,没戴眼镜,头发湿漉漉的,不像平日梳得齐整,零乱地散在额前鬓边。
是刚洗完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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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冉将手臂垫在脸下,看着画面里的他。
纪肖鹤拿起手机,离得近了些,镜头聚焦,余冉看见了他脸上的笑意:“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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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冉摇了摇头。
纪肖鹤问:“今天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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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余冉道,“今天的台词也一样多。”
纪肖鹤又笑了:“买了润喉糖没有。”
余冉:“买了,都吃完一盒了,还送了一盒给同事。”
他回身扯了枕头抱着,又把剧本捞过来,翻开:“明天的戏……还是好多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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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被剧本挡住了,只听见纪肖鹤的声音:“明天演哪场。”
余冉回忆了下通告单:“好像是,吵架的戏。”他翻给纪肖鹤展示那标红的一页纸,“你看,这一页都是我明天要说的。”
“又长又聱牙,还有我不认识的字。我觉得,等我拍完这个戏,再也不会怕台词多的角色了。”
纪肖鹤道:“是个进步。”
余冉把剧本收进怀里,继续看手机屏幕:“我好像还没问你今天怎么样。”
纪肖鹤:“很好,没有什么事。明天我要出差去谈个生意。”
明日是周六。余冉问:“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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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
离影视城有点近,不知道能不能顺路来影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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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点点的渴望浮起来,在心里叫嚣着来影视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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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多久?”
纪肖鹤道:“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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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青州待两天吗?”
“嗯。”
余冉失望地把脸埋进被子里。
纪肖鹤看他这模样,牵起嘴角:“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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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冉的脸埋在被子里,声音沉沉:“有点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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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点?”
余冉不好意思再说:“应该是吧。”
他抬头看了眼时间,冲纪肖鹤挥了挥手:“你去休息吧,我得背台词了。”
纪肖鹤没多言:“好,你也早点休息。”
余冉点头,按下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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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有六场戏拍,又是一大早爬起来做妆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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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两场,余冉下场休息,正假寐,听见铁片相碰的动静,睁眼,果然是白璘来了。
他披着铠甲,坐进折叠椅里,舒服地叹了口气:“累死了。”
余冉将脚边泡沫箱里冻着的冰水递给他,他道了声谢:“我刚从导演棚过来,里头好多人,一问才知道是投资商来探班了。”
余冉提不起兴趣:“今天中午吃什么?”
白璘将一整瓶冰水灌完,将空瓶放在凳脚旁:“没问,没看到场务。”
余冉又闭上眼。
中午午餐格外丰盛,由酒店直接送来,摆了七个大桌,包括水果、甜品、饮料,演员们分了一桌,余冉听演魏慎夫人的那位女演员说是投资商订的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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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希望投资商大佬多来几回,我已经吃够场务订的红烧肉了。”
刘老师边吃鸡腿边教育人:“小后生知足的啦!我们从前拍戏是什么待遇你不晓得,那时候有荷包蛋吃就阿弥陀佛了,现在天天有红烧肉吃你还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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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刘老师说得是,刘老师,这还有鸡腿吃不吃?”
余冉的六场戏只有一场拍摄时间较长,就是高筝同丞相父亲吵架的part,拍了两个小时才过。
他从闷热的内室走出,李月妮兴高采烈地迎过来,递了冰水和纸巾给他:“下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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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冉喝了冰水,擦了汗,把空瓶子拿在手上:“去导演棚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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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看拍出来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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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棚就在不远,半封闭的,两台监视器前乌泱泱围了一圈人。
他走进,有人给他腾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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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导,我……”话说不下去了,目光定在监视器前坐着的一人身上,眨了眨,怀疑自己,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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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坐在副导演位上,含笑看过来的不是纪肖鹤是谁?
他依旧着一身板正的西装,金丝框眼镜架在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睛带了笑意的弧度。
王平也看见了余冉,招手:“小余来得好,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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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冉只好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走过去,魂不守舍地听导演讲了半天,只晓得点头应是。
“好,休息去吧。”
余冉知道这里并不是个合适的地点,垂眼扫了眼纪肖鹤,心灼地走了。
他怎么这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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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妆的时候也不敢给他发消息,怕被化妆师看见,发套刚卸下,余冉实在忍不住,借口上厕所匆匆离了化妆间。
打开手机就看见他的消息,刚发来不久,是个定位,市区里的明辉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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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20楼,2008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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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冉半天才回了表情过去:[怒]
卸完妆又溜回片场转了圈,试探地去了导演棚,发现纪肖鹤已经走了,只好掩饰性地和导演副导打了招呼。
沈波也在,问他今晚还要不要讨论剧本,他摇头,借口今天晚上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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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波点头。
李月妮在保姆车旁等他:“哥哥找到东西没有?”
余冉摇头:“找不到,算了。”
回到酒店匆匆洗了个澡,和李月妮发了消息,打车去了市区。
余冉捂得严实,司机好奇的目光透过后视镜落在身上,他只装没察觉,到地铁站附近下了车,转乘地铁去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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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辉酒店在市区的一个大商圈里,旁边是写字楼和商场,余冉从广场上走过,才发现高耸的写字楼上也有明辉的标志,从底往上望,两栋楼像剑一样直入云霄。
走了一段路才到酒店,余冉到前台表明来意,前台立刻打了电话上楼。
“您的右手边是电梯,您直接上去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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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冉压低了声音:“谢谢。”
上了电梯又开始紧张,拿出手机看时间,估算自己在这儿待多久就得走。
可不能外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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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想着,叩开了2008的房门。
这是间行政套房,入门有个短窄的玄关,纪肖鹤就站在门后,外套脱了,只穿着件白衬衫,袖口挽起,衬衫衣角收进裤腰,显得腰身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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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冉的身体先大脑一步,闷头闷脑地扑了过去。
纪肖鹤被他扑得后退半步,打趣:“劲还挺大。”
余冉将脸埋在他肩窝:“你不是不来吗!”
“我没说过这句话。”纪肖鹤环着他,收紧手臂,“倒是谁,昨天说只是有点想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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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冉拒绝回复。
拥了片刻,才听纪肖鹤在耳边低声道:“先进房里去,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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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冉不舍地松开他,很快,那点不舍之情就在看到沙发上假装读报纸的唐助的那一刻变成了恼羞成怒。
余冉躲在卧室里,给纪肖鹤发了一串发怒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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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冉:你怎么不告诉我房间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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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肖鹤没回,大概是在谈正事,余冉能听见门板外有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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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我安慰,好歹控制住了,没一开门就扑过去亲,只是抱而已。
下回进门得先打探室内情况。
自我安慰完了,余冉转头打量起四周。
卧室里有张很大的双人床,配套浴室和沙发,纪肖鹤的西装外套就搭在沙发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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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冉走了一圈,掀开紧闭的窗帘看了眼外面,普通的城市夜景,并没有什么好看,又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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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走了三圈,还是顺从心意,躺到了床上,只占了个边边,鞋也没脱,脚还放在地上,拿手机看了时间,心想就闭目养神,等纪肖鹤和唐助处理完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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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闭眼就睡了过去,再醒是觉得被人搬动了,睁开眼,看见近处纪肖鹤的脸。
余冉迷迷糊糊的:“谈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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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肖鹤很轻地嗯了声:“困就睡。”
他把他上半身抱离被面,把被他压在身下的被子扯上来掩住他。
余冉翻了个身,才发现自己鞋也脱了,这才清醒了点。
他又翻回来,纪肖鹤在床边坐下,用手指顺他的发:“长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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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秃了。”余冉看他,“有没有觉得我的发际线后退了三公分,都是戴假发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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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肖鹤笑道:“哪有那么夸张。”
余冉从床上坐起来,摸了一圈没摸到手机,直到纪肖鹤递给他。
“做什么?”手机递了过来,人也顺势从后头拥住了,下颌抵着肩,气息就落在耳边。
余冉道:“看时间。我该走了,再晚没有地铁了。”
腰间的手劲收紧了:“今晚不是在这儿住?”
余冉心里乱跳,声也小了点:“为什么在这住,我明天还有工作,很早就得起来做造型。”
纪肖鹤道:“我送你去,你可以在车上补个觉。”
“给人看到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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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肖鹤道:“就送你到门口,不要怕,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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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冉心里动摇了点,可又觉得不妥,只好扯些别的理由:“我没带睡衣。”
“我带了两套。”纪肖鹤道,“不行就现买,隔壁是商场。牙刷、毛巾酒店都有。”他话突的一转,“你是洗了澡来的?”
余冉含糊地应了声。
纪肖鹤轻笑:“是想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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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冉一时疑惑:“做什么?”很快又反应过来,脸烧起来,想挣开他,“什么做什么,你不要瞎想。”
他从前也不了解的,可明白自己对纪肖鹤的心意之后忍不住上网查了这方面的资料,查着查着就全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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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肖鹤没松手:“今晚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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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比较凶。 0v0哪里有屏蔽词请告诉我呀~ps 目前两位还处在盖着棉被纯聊天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