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都像只小狐狸,温良初脑海竟有一些无可奈何的情绪,罢了罢了,顺带也好寻找那玉佩的来由。
九歌只见他斟思了好一会儿,然后给了个华丽的转身,那低沉的音嗓再次响起:“你跟来就是。”
就如此的容易?鱼九歌顿时喜出望外,本以为是没什么盼头,想不到幸运之神伴在左右,成了!
前方一令喝声:“愣着做什么?”
“哦哦哦,来了。”
鱼九歌一直跟着温良初进宅子,兜兜转转地,走了好一段路才在一处屋子停下脚步。
宅子很大,前面这主子应是富到漏油,那么名家画作是少不了的,想到画作,九歌就心痒痒的。
温良初停下脚步后,转过身,直盯着眼前女子,除了婚嫁,素来鲜少见女子穿红衣,红色十分鲜艳,用来做衣裳,一般难以驾驭,可她穿这一身的红衣,不会显得十分突兀,反而更加显得的清丽活脱。
“大少爷。”旁边的一声喊叫,把他拉回神。
温良初这才意识到方才失态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今日他三番五次的失神。
鱼九歌被温良初盯得发麻,一身子的心虚,眼前的这位男子精明的很,她不由的担惊受怕。
旁边早已站这一位约莫五十来岁的老者,看上去面容憨厚,神色慈祥。
“这位是府内总管,王管家,这位是今日我从外头带回来的姑娘,鱼九歌,待会儿王总管你给她安排一份差事就是了。”温良初简单地给两人介绍后,便转身进了屋子。
王总管直了身子,面带慈笑,随声道:“鱼姑娘请随我来。”
鱼九歌谨慎地跟在王总管身后,又是走了好一段路,到一处排屋。
“鱼姑娘初到贵府,不知姑娘擅长哪种差事,或者以往做个哪些差事,让我好安排。”王总管一脸笑容,句句话有几分的客气,那是温大少爷亲自带进来的人,即使是来谋个小差事,但他也不敢怠慢。
她自然想到温良初身旁当小差,近水楼台先得画嘛,可又是否会太唐突呢?鱼九歌微低着头,双眉紧皱,咦,对了!
眼睛睁得圆圆的,朱唇微启,鼻翼抽动,美眸子闪着光,抑着声喉道:“以往曾在厨房当过打手,王总管安排我到厨房办事就是了。”
王总管听后脸色有些诧异,点头应道:“是,这就给鱼姑娘安排。”然后从背后拿出一个本子,接着道:“这是本府内的一些规矩,鱼姑娘熟悉一下,以免日后发生些错误。”
鱼九歌小脑袋瓜像啄米的小鸡,喏喏点头道:“是,劳烦王总管了。”
王总管走后,九歌才四处观测身在的房间。
这是一间简单的独立房,对于一个做工的婢子来说,这可是上等的待遇啊!
鱼九歌又见房里齐备了各种生活必需品,只不过进府也就一个时辰不到,府里的办事人如此的高效,她不禁心底惊叹。
她直接到桌面斟了杯茶,润润喉,然后翻了两页王总管给的小本子,两只大眼似乎瞄到什么刺激的事物,口里的水一下子喷出来。
右相府!竟然是右相府!左脚一出左相府,右脚就踏进右相府,她今日是撞邪了么?
晨,天还没亮。
天井边坐着一个一身粉色衣的女子,兢兢业业地洗着大白菜。
鱼九歌蒙着碳黑的脸,双眼无神地挫着大白菜,一双大眼斜瞥了左侧的一大筐油菜,心底立即凉起来了,好歹自己也是名震江湖的“小鱼儿”,现沦落成洗菜的小婢子,她忽地明白那晚王总管的诧异神色,厨房乃是府里活儿最多的地儿,常人都不喜入这儿,要说有点儿好处就是主子不吃退回厨房的食物,可以吃,但是当她拖着劳累的身子赶到厨房时,那食物早已被拿光,哪有美食的影子,加上厨房的管工严厉,平时也没她偷吃的份儿,就是一个抠门的相府。
“小月,我,我们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上。”
“可......我真的害怕。”
“是辛苦你了,大少爷每回画作画不好时,脾气是最不好的,平时没有人敢在这时候去惹他,这一准是崔姐陷害你的,非要你去送早食。”
经过的两个丫鬟,小声地在议论着。
鱼九歌脸上浮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熬了这么多天的洗菜婆,总算是熬出些生机。
可鱼九歌低估了温润如玉的温良初的脾气。
“咔嚓!”左脚已经屋,踩到一个东西,咔的碎了。
九歌放眼望去,如同雷轰电掣一般,呆住了,心底一声惊呼:是被洗劫了么?
桌子上茶具碎成瓦片,凳子东倒西歪,黑墨撒了一地,换下的衣服挂在床头,被子凌乱不堪,书籍东一本,西一本,整个书桌一塌糊涂!毛笔,胡乱摆放,纸张散乱,确定这不是被人洗劫了?
这位大少爷发起脾气来实足像个小孩子,净是撕东西,砸瓶子,搞大破坏。
这会儿,不知从哪处传来一股声音,夹有怒气:“谁敢进来,我就敲断她的腿!”
鱼九歌可不依,好不容易逮住一个天大的盗画机会,若这一走,也不知要洗多少天的菜才能有。
她正直了身子,一小步一小步迈屋子,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小心了又小心,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忽地,她看到一双腥红的眼睛正盯着她,投射来的眼光十分的危险,身子不禁发抖,小脚往后退了一步,双手轻轻放下早食,欲往后逃,身后的门一下子锁上,一个白色身影守住了门口。
平时的温良初常带笑意,一举一动皆十分的温柔优雅,可眼前的温良初,双眼狠厉,浑身发出了杀意,对,那是杀意啊!鱼九歌现在知道害怕了,环视四周,都是严实实的墙壁,心底暗叫:这回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