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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正殊走在皇宫里看着一路的深宫高院,突然就觉得宫里的女人是那么可怜,一辈子就为了争那么一个男人,然而这个男人如今满心满眼的都是别的女人,何其可悲。
    想到在自己看到皇榜的那一刻,卞正殊便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漏跳了一拍,自己印象中的那个活灵活现的女子只有六岁神智……在自己离开皇宫的这段时间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卞正殊心里有一大堆的疑问,他不自觉地放快了脚步,卞正殊现在迫切地想要见到那个女子,想到这儿,卞正殊才发现自己好像许久没有见过九歌了,因此对这次的见面满是期待,可一想到女子可能的模样,卞正殊就觉得心头一痛,没想到一次分别自己二人竟是以这样的方式重新相见。
    九歌寝宫
    待卞正殊到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九歌拉着宫女不停地叫着“姐姐陪我玩,姐姐陪我玩。”只见那宫女一脸惊恐地看着九歌,声音里都带着颤意“惠妃娘娘可别这样,折煞奴婢了。”九歌也没有松手,小脸一皱,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姐姐是坏人,姐姐都不陪九歌玩。”说着就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宫女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急忙伸手要去拉九歌,“惠妃娘娘,你快起来,地下凉,对身体不好,如果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就算奴婢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啊。”九歌却没有动,只是在地上不停地哭着,边哭边用手不停地挥舞着。
    卞正殊看到这一幕,想到九歌的身子,连忙忧心地走过去,想要扶九歌起来,九歌却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脸上霎时露出的十分惊恐的表情,这种恐惧完全不亚于见到东方曜日时表现出来的。
    “你个小偷,走开,不要想着来偷九歌的东西,九歌已经告诉了师父,你再来九歌会让师父把你打出去的。”九歌一把把卞正殊推了出去,小嘴不停地喊着。
    “卞大夫,你看惠妃娘娘不知怎地就成了这幅模样,这几日连陛下都不让靠近,这不,刚刚陛下还在这儿呢,估计又让惠妃娘娘给轰出去了。”带卞正殊来的公公焦急地说道。若是卞正殊再没有法子,那他们这些下人可能就会成了皇上泄愤的工具。
    “卞大夫可千万要想想法子治好惠妃娘娘,不然奴才这些人可都会被陛下杀了的。”公公乞求地看着卞正殊,卞正殊现在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卞正殊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就在亲眼看到九歌这般模样时,还是被震惊到了,尤其是那头雪白的头发完全刺痛了他的眼,青丝变白发,这是经历了什么样的刺激才会如此,卞正殊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卞正殊看着九歌,脸上全是担忧,他不知道自己不过是出了一趟宫,十几日的时间,印象中的那个女子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是皇上对你做了什么吗?”卞正殊疑惑地问道,他本能得觉得或许这件事和温良初以及东方曜日都有关系。
    公公在听到卞正殊的话时,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有些事是他们不能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得装不知道,不然在这宫就只有一个死字。
    听到“东方曜日的名字”,原本已经有所缓和的小脸又再一次被恐惧布满。
    “皇上是坏人,坏人。”九歌并不认识人,只是那日醒来后看到东方曜日,又听到众人都叫他皇上,自然也记得皇上就是她眼中的那个坏人。如今再听到卞正殊提起来,这几天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对东方曜日的恐惧又再次席卷而来。
    卞正殊看到九歌的反应,当即就认为是东方曜日对九歌做了什么,心里对东方曜日的恨意更加加深。
    卞正殊又向前走了几步,想要靠近九歌。
    九歌察觉到卞正殊的动作一抬手就将手边的一个花瓶扔了出去,花瓶嘣第地声在卞正殊的脚边碎开,止住了卞正殊向前的脚步。
    “你个小偷不许靠近我。”
    一旁的公公看着这一幕顿时心如死灰,卞正殊连惠妃娘娘的身都近不了,更不用谈给惠妃娘娘治病了,完了,都完了,这无疑是寝宫里所有人的共同心声了。
    似乎是怕卞正殊再次上前,九歌拼命地砸着周围的东西。
    宫女见状,连忙上前拉住九歌,心急地道了:“娘娘错了,那不是小偷,是卞大夫,是来给娘娘治病的。”
    九歌却听不进去,只是不停地砸着东西,喃喃着“小偷,坏人都走开,都走开。”
    看到九歌的情况,卞正殊只得后退了几步,不敢再靠近。既然在九歌身上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卞正殊只能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人。
    “惠妃娘娘这样已有多久时日了?”卞正殊问道。
    “十几日,宫里的太医诊断说是伤心过度造成的气滞郁结。”公公回答道。
    伤心过度,这个卞正殊当然看的出来,恐怕是个有常识的人看到九歌头顶的白发都可以判断出来。
    “惠妃娘娘平日里是什么样的?”卞正殊又继续问道。
    那公公看了一眼九歌的贴身宫女,这个问题不是他能答得上的。
    宫女接收到公公的眼神,立刻就会意,开口说道:“惠妃娘娘平日里表现得与一般六岁孩童无差,经常缠着奴婢等人与她玩乐,只是只要陛下一来便又打又闹,又是摔东西又是嚎啕大哭的,死活不让陛下进来。”宫女仔细地说着,又怕卞正殊没办法理解,又补充道,“就如今日对待卞大夫您一般。”
    卞正殊眉头皱了皱,这样根本没办法确诊,可是九歌又不让他近身,自己又没办法为九歌看诊,完全是陷入两难境地。
    “除了我和皇上,惠妃娘娘可还不允许其他人靠近过。”卞正殊又问道。
    “没有。”那宫女如实回答道。
    卞正殊想了一会儿,写了张药方递给宫女,“你每日就按这个药方熬药给惠妃娘娘服下。”又将视线转向公公,“你去禀报皇上,惠妃娘娘不让在下近身,在下只能在这宫中呆上一段时日,慢慢观察惠妃娘娘的病情。”
    公公闻言,应允了一声便出了寝宫去禀报东方曜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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