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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紧跟的两串数字,季以歌瞬间明白了那是具体地点的经纬度,悲伤和感激从心底而起,季以歌紧紧的捂着嘴不让哭声溢出来。
    眼泪却一滴一滴的滚了下来。
    谢谢你,左老师。
    十二月的瑞典,四处皆是白色,再滚烫的心情似乎都能冰冷下来。
    无人的街道上,一人身穿黑衣,手撑着黑伞,缓慢的行走着。
    透过他的眼帘,所见之处似乎都是白色,连自己的房前都堆起了薄薄的一层雪。
    一双深棕色的雪地靴出现在了眼前,有些疑惑,缓缓的将伞抬高,而对方的腿、手、衣服、厚厚的围脖,和那熟悉而美艳的脸慢慢的重回眼底。
    对方抖了抖身上的雪,剁了剁脚想要将寒冷甩出身体,看了看撑着伞的人,有些抱怨又有些撒娇的语气响起:“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黑衣人将伞随意的丢在一旁,快步走上前将人搂在怀里,替他挡住风雪。
    仿若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两人。
    第零章:剩下的日子,一起走(一)
    雪越下越大,之前如柳絮般轻轻扬扬在空中舞蹈,现已如鹅毛般,大块大块的往下掉。
    房间里暖气十足,季以歌手里端了杯热茶,怔怔的盯着茶里的旋涡发呆。
    边律站在身后,用毛巾帮他擦拭着被打湿的头发,轻轻开口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想要摇头,又想到对方还在为自己擦干头发,只是小小的喝了一口茶,暖着身子,淡淡一笑:“局里的事情多,一忙起来总是会瘦的。”
    摸了摸发根,已经没有了水汽,边律走到一旁,给自己也冲了一杯红茶,端着坐到了季以歌身边,慢慢的喝着。
    “是怎么找到我的?”
    季以歌偏过头,有些呆滞的看着这张近一年没见,却依旧熟悉的脸,从额头、眉毛、眼睛到鼻子,最后停留在嘴上。薄唇微闭,向来习惯勾起的嘴角早已平坦。
    又想到以前对方说自己总是面无表情,那他呢,他现在倒是把自己以前的那套学得分毫不差。
    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别开了眼:“左老师临走前告诉我的。”
    “左老师啊,”边律轻轻的念了一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盯着某处有些出神。而后,淡笑着摇了摇头:“罢了,都过去了,他到底是谁也不重要了。”
    边律。
    季以歌在心里默默的叫了一声。
    他现在的这个样子,只让自己更加担心而已,近一年的时间,还没有痊愈吗?
    可是,季以歌忍不住垂下了眼眸,这么大的打击,他又怎么能要求对方轻轻松松就能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呢。
    甚至连对方的不辞而别,消失了近一年的时间,都从未抱怨过。
    他知道,他们都需要时间。
    将心口的苦闷强压下去,笑着问道:“怎么会来瑞典呢?这个地方这么冷,我以为你不会喜欢北欧的这些国家。”
    从季以歌进屋到现在,边律第一次转过头直直的看向对方,眼中有深情,却被隐藏在眼底最深处。轻轻开口道:“你最喜欢下雪天。”
    最喜欢下雪天?
    是啊,自己似乎真说过这句话,当时还说了什么?以后看雪的日子长着呢。哪儿想到一语成谶,从此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一起看过雪。
    季以歌没有接话,将一直捧在手里的水杯放在面前的桌上,往旁边坐了坐,伸手握住边律的手。明明已经在屋里呆了这么久,怎么对方的手还是这么凉呢?
    边律没有反抗,也没有抽出来,只是看着两人紧紧相握于一处的手。良久,主动反握住对方,缓缓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季以歌没有开口问到底去哪儿,耐心的被人牵着出门、上车,几个小时的时间,俩人便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
    找到边律的时候,周围虽然都是白压压的雪,但是还是能看到很多的绿色透出了。
    但到了这里,厚厚的雪垫在脚下,连走路都有些困难。
    一下车,季以歌便被迎面而来的冷空气吹得打了个寒颤,边律站在车前,帮他把衣服裹紧,严严实实的不透一点空隙出来。
    而后蹲下了身:“我背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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