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母退休之后在东城一家福利院做义工。
本来就是为了打发时间,儿女都不在身边,于是没成想这一做就是两叁年。
这天恰好是周六。
宁茶知道母亲一般这时候都在福利院,于是一下班就往福利院赶。
行。
姑娘还有点良心。
知道自己漂泊多年,心里亏欠父母的很。
于是这一回国,每逢周六不管加不加班,晚上总得回去陪父母吃顿饭。
就这样宁父就很满意。
觉得自己乖巧的女儿还是听话的。
就这样,才渐渐融化了那颗责备的心。
到底父母还是心疼孩子的。
于是便也不再计较当初在美国那些肮脏事儿。
宁茶从未空手去过福利院,每次去都得给小朋友带些小玩意儿。
这次来的急,所以就带了些可爱的橡皮。
小朋友都很喜欢这个姐姐。
每次来都会带一些可爱的小礼物。
所以他们都拥上来求抱抱。
宁茶笑的温柔,立在孩子群中,举着手里的橡皮说。
“好了,都去阿嫲那边乖乖排好队,一个人可以挑选一个哦。”
这么说着,小朋友就都争着抢着往阿嫲那边去了。
队伍中有一个小朋友掉队了。
个子小小的,走路很慢,不是很灵活的样子。
宁茶记得这个小朋友的。
叫林臻于,是个小儿麻痹。
看着看着,宁茶忍不住弯腰去把他抱起来。
臻于小小的,两叁岁的样子。
脸蛋圆圆的,可爱的很。
“姐姐抱你去。”
然后又忍不住想亲一下小朋友。
“臻于。你可以亲姐姐一下吗?”
小臻于盯着漂亮姐姐盯了几秒,笑着亲了一口漂亮姐姐。
到了地儿,她给他放下来。
看着他开心的往阿嫲那边走去。
他那么开心。
宁茶却不免有些伤感。
这么小就得遭受这样多啊。
不知何时身后停了一辆黑色轿车。
符茗函将车窗摇下,看到了那心心念念的女人的所作所为。
她的笑,她的心疼,她的感伤。
他都看到了。
于是他心想。
这么善良。
真像个天使。
是挺善良。
对谁都能温柔的笑。
就对他不行了。
不是滚就是离我远点的。
真让人伤心。
女人这么好看,白裙飘飘的。
周身都被光芒笼罩。
这会儿给他衬托的有些丑陋了。
毕竟他人在美国是从不做慈善的。
贩卖毒品,倒卖军火。
他都干过。
杀人都得给人血吸干带走卖钱。
这么想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问一边坐着的助理。
”Raven,我这身是不是有点严肃。”
Raven不知他又发什么疯。
看着自家老板这样紧张的样子,他心想。
果然红颜祸水。
啧啧。
“还好。”
行。
这就准备下车了。
又觉得自己双手空空不太好。
转过身走去接过身后工人们大包小包带来的东西。
他抱着个巨大的包裹,这才走了进去。
宁茶正在分发橡皮。
突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来人了。”
于是小朋友开始跑去接那些大包小包的物资。
她疑惑的抬眼去看。
就看到了。
那个贱人。
她很气。
因为这几天每天早上必定有一束漂亮的白玫瑰放在她桌子上。
回回她都得费很多力气抱着下楼丢在公用的大垃圾桶里。
她不觉得他们还有勾搭在一起的必要。
毕竟她人已经死心了。
高岭之花就好好待在高出就成。
她不去够了。
不然她也不知道究竟这钢丝还得吊着心走多久。
男人不讲道理的时候是真的很讨厌。
礼物都带的比自己多,衬托得她特别磕谗。
宁茶看了眼在一边打扫房间的母亲。
趁着他碰巧和院长交流完。
冷漠的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便转身去了储藏室。
符茗函想抽烟,但一看周围这么些个小鬼头。
忍了。
然后便抬步往储藏室走去。
知道待会儿不免会受一顿冷眼。
但他不在乎。
如果她能再爱回来。
他愿意让她骂两句。
刚抬步刚进来就被宁茶说一顿。
她尽量压低声音。
“你到底想怎么样!?”
早上就是这样子。
送个暧昧的不行的玫瑰花。
还附带张带着香味儿的卡片。
上头写了一句话——你能爱我吗?
爱你妈。
不清不楚又想让人给他当小叁儿。
这会儿宁茶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一心一意只看他的宁茶了。
她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贱种。
更不是任何时候都能撅着屁股给人操的贱货。
他真的拥有了家庭。
她绝对不会掺和。
符茗函摸摸鼻子。
表情委委屈屈的。
“我就是想让你多看看我。”
是宁茶从未见过的样子。
这装模作样的委屈样。
就跟深埋地窖的陈酿一般,让人晕乎乎的。
并且。
越操练,埋的时间越久,就越罪人。
宁茶搞不懂他了。
当初他待她那样,她说走也不留。
这会儿又开始一副跟她抛弃他似的过来装。
这会儿宁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男人果然都是,越老越贱。
但不管这招贱不贱,符茗函是觉得。
管用就成。
看着女人这一副模样,他快马加鞭,推波助澜。
伸手去牵她手。
“你最后信我一次。”
“这次我真的干干净净才来找你的。”
“欧阳宁那边我很快解决。”
得。
配上这副装婊的温顺样。
宁茶一时间也忘了推开他。
“茶。”
“我挺想你的呢。”
贱男人没说过这种话。
但他也想明白了。
不就是咬咬牙的事儿,恶心话说多了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宁茶眼皮子一抖。
她怕自己心软,抽出手,冷着脸往外走。
“别跟我说话!”
符茗函站在身后,眼神幽幽盯着那女人身影。
眼里带着狡黠和不舍。
心里还想着。
果然顾赜是个贱骨头。
招是挺管用的。
怪不得宋荷那样难搞的娘们儿他都能勾搭上。
吐槽了吐槽自己的兄弟,他笑着捻了捻指尖。
那里依稀还带着她的味道。
于是他变态一般凑在鼻尖闻了闻 ,没忍住,轻轻在指节处吻了一下。
真香。
是她的味道。
/
这边符茗函被留下来吃饭。
宁母不知身份,只当成是个有钱的慈善家。
还特别开心的招呼他入座。
符茗函势必把不要脸坚持到底。
于是他温文尔雅的说好,安排坐哪儿就坐哪儿。
席间忍不住去看宁茶。
发现她冷着脸。
便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
宁母善谈,得知他刚从美国回来,笑呵呵问他是否常做慈善。
还十分好心给他夹了一块儿土豆,说你别嫌弃,我们这儿不如美国,都吃的随意。
符茗函笑着双手拿碗,庄重接过。
就跟人家要给女儿托付给他一般。
就差把脏手在裤缝上擦擦了。
“对啊,之前都是在美国做的慈善。这不回国发展生意了吗,自然要回报祖国的。”
话说的真好听。
宁茶忍不住撇撇嘴。
他做慈善?
他杀人不见血的混蛋,何时见过他有仁慈之心。
最后吃完饭,院里就剩一群小孩子和宁茶和符茗函,还有一个阿嫲。
宁茶在收拾碗筷。
他就过去帮忙。
“我帮你——”
“你能别装了吗?”
宁茶快烦死他了。
世间怎么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然后便拿着碗筷去厨房,眼神都不愿意吝啬他一个。
最后离开前符茗函提议照一张合照。
不为别的。
就是希望能多跟她待一会儿。
他很想告诉她这段时间没她他是怎么样过的。
想给她打电话,又怕她接听。
于是只能趁着每晚睡前打开信号屏蔽仪,这才敢拨打她电话。
一次一次。
在他怀里耗尽最后一格电量。
他无法操她,只能委委屈屈的躺在床上自渎。
看不到她的脸,解不了她的瘾。
床上的男人只能无力的幻想她的味道,后悔自己发现的太晚。
他不愿承认自己是爱她的。
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爱她的。
这很矛盾。
所以他才会让她从自己掌心溜走。
她走了。
于是他便发觉自己被抽空了。
除了斑驳的回忆。
他只有掌心污浊的白泥。
说拍就拍。
Raven知趣的很。
他说。
这位小姐,麻烦你往右来一些。
欸对。
宁茶不开心,她往右再挪挪就挪他怀里了。
于是她自作主张,转身往后边那位置走,最后稳稳落在一个年轻的戴眼镜的男义工旁边。
那人冲她笑。
她便回人一微笑。
咔嚓一声。
照片成了。
Raven将照片给符茗函看。
照片里他冷着个脸,眸光黯淡。
而他身后隔了好多个人站着的那个女人。
正他妈傻逼一样冲旁边的小四眼笑呢。
看看。
别以为自己认错了就成了。
早着呢。
捏着相机的手指有些泛白。
符茗函盯着那挽着母亲往外走的身影。
想起她刚吐出的一句话。
"你能别装了吗?”
呵。
他咬咬牙,气笑了。
于是男人终于尝到了自己栽种的树木上恶的果实。
可他并未像亚当夏娃一样得到永生,反而受到惩罚。
那种酸涩化为铁水,被她饮下。从嗓子眼滚到胸口,铸成钢筋铁心。
符茗函盯着那背影。
盯着她诱人的腰线,忍不住想起那些不眠的夜晚。
那时候多爱他啊。
想怎么操就怎么操。
越操越听话。
可这会儿....呵。
他坐车上,点了根烟。
心想。
不爱我了是吗?
行。
又想。
如果能给她掳过来操一顿就好了。
是不是操一顿,就又能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