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他伸臂将她搂进怀中,紧紧地抱着她。
他深邃的双眸望着不远处,一双眸色深不可测
但愿一切皆是自己的臆断
他抱得她很紧,双手臂钳得她生痛。戴真儿忍着痛没有吱声,静静地窝在他怀中。
过了许久,他才松开了她。
她抬眸盯着他的脸庞,一脸好奇地问道:“段先生,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他望着她反问道。
“你今天有点奇怪。”她说道。
他一笑,凑上前,亲了亲她的发顶:“没事,就是太想你了,想得我肝都疼。”
戴真儿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这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肉麻到掉渣的话,随口就说,简直是信手拈来,说的时候还不带脸红的。
反倒是她,听着他这些肉麻到不要不要的话,耳根都红了。
不过,偶尔听听,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戴真儿伏在他的胸膛,红着脸在他怀中偷笑着
说是因为想自己才提早回来的男人在房间呆了不到十分钟,接了一通电话后就又窝进了书房。
答应了他今天不看书,百无聊赖之下,戴真儿披上外套走出了窝了一个下午的卧室。
刚下楼,就见堂妹在客厅的长桌跟前摆弄着一些花花草草。
“晓敏,我好无聊啊。”她嘴里嚷嚷着举步走去。
戴晓敏扭头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问道:“姐夫呢?”
“在书房呗,说还有点事要处理。”她走到客厅中央,环顾四周,看到了摆在壁炉上方的花束,不由得眼前一亮,扭头望着堂妹问道:“晓敏,这向日葵也是你的作品吗?”
知道她最近热衷于插花艺术,还专程跟去年拿了插花大奖的花艺大师学过好一阵子。
戴晓敏含笑望着她,回道:“对啊,好看不?”
“好看,太好看了。”她点了点头:“我很喜欢向日葵。”
“你喜欢就好。”戴晓敏含笑继续摆弄着手里的芭蕉叶,只见她用尖刀在大大的芭蕉叶上划几下,很快就剪裁出犹如流苏般好看的形状,再利落地将其拧成心形,中间插上几株白玫瑰。
顿时,一束再普通的白玫瑰就仿佛被赋予了灵魂。
扭头望着壁炉上方的几株好看的向日葵,戴真儿忽然来了兴致,她匆匆跑开了,不多时,抱着一大堆东西走来,一个箱子,和一个画架。
“夫人,您又要作画了?”
小翠本来在擦着楼梯扶手,见状,一脸崇拜地来到她的身后。
她发觉自己越来越佩服夫人了,会英语、法语、还会弹钢琴、作画几乎无所不能。
戴真儿点了点头,画架架了起来,打开了箱子,里头是各种颜料,她选了几种颜色挤在调色盘中。站在那里,默默地注视着壁炉的方向。
随后,只见她拿起画笔,笔尖蘸着一点颜料,在白纸上轻描淡写地画着,须臾间,白纸上已经出现了一株动人的向日葵。
小翠正在后方看得入神,一只手伸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翠愕然扭头,只见戴晓敏黑着脸站在她的身后,小翠顿时一惊,冲着她深深鞠了一躬后,赶紧跑开了。
戴真儿一直专注于作画,根本没留意到身后。
她画着画着,额际渐渐渗出了细汗,她却丝毫没有察觉,直到拿着画笔的手也开始哆嗦了一下,笔尖所落之处有了偏差,就这一个小小的失误,一幅将要大功告成的作品在瞬间就被毁了。
左手接过画笔,将右手举在眼前,只见五指微微颤动着,拇指尤为明显,见它们在眼前不停地抖动着,不受控制,戴真儿心底害怕极了,要说是低血糖引起的,可自己方才是明明吃了好几块巧克力的。
莫名的恐惧向她袭来,自己的身体是不是真的出问题了?
从前她不惧怕面对死亡,那是因为她已彻底绝望,现如今,却不一样,她渴望活下去,希望活得越久越好。
手,抖动得越来越厉害,左手亦然,根本无法控制,她开始感到口干舌躁,四肢无力、心悸、想吐越来越难受,这感觉,这感觉她实在是太熟悉了,跟当初毒瘾发作时是一样一样的。
难道自己的毒瘾还?
不,慌张中,她连连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这猜想。
错觉,一切皆是错觉。
是的。
自己膝盖也会痛,那种刺痛感时常令她无法入眠,但医生却说,她膝盖上的伤早就痊愈了,医生还说,人的身体很奇妙,或许是心底对那份痛有记忆,所以才会时常发作。
一切皆是自己的心理作祟。
现在也是如此吧,是自己的身体对毒瘾发作时那痛不欲生的疼痛留下了记忆,所以才会如此。
是的,自己的毒瘾早就戒掉了,一切都是心理因素。
她如此安慰着自己,然而,身体上的不适感却是越来越强烈。
画笔跌落在地毯上,浅灰色的高级毛毯顿时染上了笔尖上的绿色颜料,这是婆婆极喜欢的毛毯,专程飞到意大利选购回来的,她却无暇顾及。
戴晓敏很快察觉出她的异样,一脸探究在来到她身后,打量了她许久,才开口问道:“真儿姐,你怎么了?”
“没,我没什么。”戴真儿回头,努力冲着她挤出一抹笑容。
望着她额际的斗大的汗珠,戴晓敏微笑着不吱声。
“晓晓敏,我口渴了,可以麻烦你给我倒杯水吗,最好加点葡萄糖。”好多回,都是一杯水解救了自己,现在,她迫切地需要一杯它来缓解身体的不适。
闻言,戴晓敏一笑:“当然可以,你等着”
戴晓敏淡淡扫了一眼她跟前的画作,转身往茶水间走去
欧式设计的茶水间,高端、时尚、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