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忙把宝宝搂住,一手撸它的下巴。它满意得直咕噜。
她依旧看着他,只是很困惑,“你出面什么?”
“我来买这栋房子,我有可以使用的身份。”
“假身份?”
“假名,但是合法的欧洲护照。”
“可是……”
“你不用跟你哥和瓦妮莎绕来绕去的了,我买下了,就是你的房子,你放心住。”
她诧异的同时很感动,赶忙摇头,“秋肃,你不用这么做。”
“你说这是我们的家,那我出面,比他们都更合适——除非你现在联系凌顾宸。”
她一时语塞,再开口依旧支支吾吾得,“你不用……”
“或许这是我与你唯一的相同点,”韩秋肃挑眉,“你我都是没有身份的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有这一次,我敢说我比他们都理解你。”
她张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只得无奈一笑。
她确实没有想明白,这样的生活对她来说是什么呢?她生活在蓝天下,实际上却是个被抹去名字的人。她的家族声名远扬,她却不能在银行有一个户头,她生活无忧,名下实际没有一分财产。
她记得那天跟苏逸去银行,两个人单独进了偌大的有冰冷铁门的房间,连保镖都被留在门外。工作人员送来一个小盒子,甚至没有她在家用来放珠宝的保险柜大。
工作人员离开,只剩下兄妹二人。
苏逸把黑色手提箱放到保险柜旁,打开,拿出一张卡片,“你要记住这个数字,不要告诉别人。”
她看着上面的数字,“告诉别人?”
“我知道你信任凌顾宸和韩秋肃,但这个,”他拍拍保险柜,“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告诉他们,行吗?这是你的。”
“嗯……你放什么?”
“你身份办下来前,就像现在,是一段空白期。当然,我保证你不会有事——我再不济,还是保得住你——”苏逸取出叁本护照,“但永远有以防万一的那一天,即使你有身份,这也是一份很好的保险。”
“美国护照,瑞士护照,”她抽出第叁本,“新西兰护照?要逃到世界的另一边吗?”
“这是’合法’的,但小心使用,只有紧急情况。”
她翻开护照,每本都是她的照片,只是名字都不一样。分别是梅瑞德斯·布朗,黛博拉·古斯塔夫和特蕾莎·克拉克。
“用之前要熟悉,”苏逸把护照拿走,放进保险柜,继续拿手提箱里的东西。
她看着他放了几沓现金放进去,是欧元和美元。他又拿两只黑袋子,打开给她看,“硬通货。”
一袋是金条,一袋是钻石,数量不多,但她知道如果情况真的糟糕到这一步,她也难以带走所有。
最后,苏逸拿出一把手枪,“贝雷塔92,你会用,这倒是让我挺放心。”
他把枪和一盒子弹放进去,锁上保险柜,“手枪不见得一定能带走,但有的选总是不错。”
他回过神,看到妹妹皱着眉头瞪自己。他抽过她手里的卡片,“琬儿,你要把这个数字烙在脑子里,必要的时候,烧掉这张卡片,知道吗?”
“哥?”
“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需要这个保险柜,”他疼爱地看着她,但是又格外严肃,“但你要记得,这是你最后的安全网。”
祝笛澜迷迷糊糊地跟他走出了银行。那一天,她才真切意识到,她没有身份,是一个行走的影子,她一无所有。
跟着凌顾宸那么多年,她知道特工和杀手给自己准备的身份、武器、钱这黄金叁物,她也为他们准备过,但落到自己身上的感受,震撼得惊人。
她不知道怎么诉说。她没有做过这样的角色,即使被控制在凌顾宸身边,她也是有身份的,她是泊都大学的学生,是上流社会的交际花。
直到韩秋肃这样直白地告诉她,她才像抓住一根稻草。
当然,他怎会不懂呢。他总有这样那样的身份,韩秋肃是他的真名,但这个真名下没有任何可查询的记录。
他们是一类人。她轻轻抱住他,“我不懂这人生。”
“你不需要懂,”他安慰地拍拍她,“对你来说只是暂时的。这期间,我会陪着你,你不是一个人。”
她深吸一口气,如释重负,“谢谢。”
韩秋肃轻吻她的额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来出面。”
“你不必……”她还是摇头,“我看了图纸,这地段的报价是天价……”
他轻笑出声,“这就是你不了解我的另一个点了。你完全不知道我做雇佣兵的价位吗?”
祝笛澜语塞很久,而对面这个人脸上是胸有成竹的微笑。
她总以为自己多多少少了解他,此刻才知道,她对他的了解有大片的空白。
“我知道……我……”她败下阵来,无法自我欺骗,“我确实不知道你的具体背景。”
“你只是听说过我。”
她想了想,笑着叹气,“‘独狼’的名号让人闻风丧胆。我知道你有雇佣军背景,独立作业。但你从没接过凌氏的邀约……”
“所以你不清楚我的价位,”韩秋肃轻笑,“那你知道其他人的市价吗?”
她点头,“顾宸身边的保镖都会经过我的手,他最近身的保镖,我大概知道他们的佣金。”
“我与他们不一样,我不受雇做贴身保镖。”他起身,从行李袋里抽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又从口袋里抽出一条银色的项链。
祝笛澜见过覃沁有这么一条,挂着长方形的姓名牌,是他以前在瑞士当雇佣军时使用的。
她接过韩秋肃的,好奇摸摸那上面的字。那也是一个假名。她把牌子翻过来,背面贴着一个很薄的U盘。
“这是?”
韩秋肃接过U盘,插进电脑借口,在键盘上操作了一阵,然后把屏幕转给她看。“这是我只使用过一次的账户之一,这是一次行动的价格。”
这是一个巴拿马的离岸账户,她看着那串金额,诧异地半天说不出话。
她不是没见过凌顾宸或是苏逸的军火交易中的天文数字,但韩秋肃给她的印象完全是不在乎钱也不在乎命的人。
“一次而已?”
“以任务难度来谈,会在这个数字上浮动。”韩秋肃耸耸肩,“我不可能只用一个账户,所以很分散。”
她老实地说,“你不像是为了钱才做杀手的。”
“当然不是。但这是我的价格。有些事上,你还是很了解我的。”
“全泊都只有你能报到这种价格?你的刺杀行动那么多,光我听说的……”
“其实不多,很多时候,有些离奇的,别人喜欢放在我身上,就不用深究了。或是有人喜欢栽赃我。”他抿了口水,语气里多了些轻蔑,“你的’那位’就很喜欢干这种事……”
祝笛澜听出他语气里的醋意,安慰地拍拍他,“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后来我见到你与何征闻何征铭两兄弟一道,我确实不太明白……你究竟是黑道的杀手还是白道的赏金猎人?”
“都是。”他偏着头,微微一笑。
他虽然退出了,但这种淡然的自信依旧留存着。他们两人的过去都已然好似旧时代,此刻祝笛澜在他身上看到那旧时的影子。
他的名字是许多人的噩梦。即使是她,知道他总会对自己手下留情,但站到他的对立面上,也不是什么能轻易面对的事。更不论凌顾宸听到他的名字就头疼。
“你究竟怎么做到的……这……这不可能……”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留下任何证据。”韩秋肃简单地解释,“警署的人也需要信息或是帮助,我与任何人都可以做交换,但这个前提是需要拿捏的。”
“警署的赏金并不多。”
“对,维持白道人脉才是重要的。那些赏金不值一提。但好歹是一点点合法的收入,偶尔用得上。”
“可是这……”她看看屏幕上的数字,“泊都完全没有能与你抗衡的人,对吗?”
“可以算有。”韩秋肃把双手交叉在胸前,“罗安。”
“哦……”
“可惜,”他不屑地挑眉,“泊都想挖他和覃沁的人不是一个两个,没有成功的。”
“覃沁也是吗?”
“他显然不像罗安那样频繁干脏活,所以泊都的人把他当情报网的大人物,而忽略了他的格斗能力。”他也细细回忆起旧事来,“凌顾宸着实是运气好的第二代掌权人,通常第二代会面临极大的内部挑战。被廖逍的实权压制的感觉不可能好受。”
祝笛澜沉默了一下,轻声说,“廖逍控制我的时候比较多……他是主动放权给顾宸的,这我知道,否则局面恐怕很难看……顾宸不是愿意居人下的……”
“廖逍得了癌症,不论怎样都得放权。”
“嗯,确实……”
“还有,覃沁和罗安的个人能力都很强,却愿意在他身边只做副手。我不想在你面前说很难听的话,但有些人就是有走狗屎运的命。”
他总是话中带刺要隐晦地骂两句,祝笛澜知道他是为了她才放下旧恨的,口头骂两句的泄愤也是应该的。她安慰地握他的手。
“泊都的大鳄们频繁挖覃沁的墙角却挖不动,最后只得想办法除掉他,这事你听说过吗?”
她摇头,“是你吗?”
“不是我,那个雇佣兵死在覃沁手里,我才意识到应该细查他,他隐藏了军队背景。确实是个狠角色。”
她有些不敢回答。她听闻过这叁人之间的那次械斗,韩秋肃和罗安受轻伤,覃沁则在医院里躺了几周。他们至今还有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氛围,祝笛澜希望缓冲掉直接的矛盾,他们也为了她各退几步。
可她从不敢直接提及和回应这些往事。
“至于罗安,他如果单独作业,必然与我平起平坐。”韩秋肃耸耸肩,“所以我说,凌顾宸确实有狗屎运。罗安和覃沁这等的人物都愿意贴身保护他。我们这种报价的雇佣兵,如果给他做保镖,他也得掂量掂量那份工资开支。父辈权力的下放也比其他二代顺利。不像你哥,被约瑟夫压制到现在。”
他的话虽然不顺耳,但祝笛澜知道他的分析一针见血。凌顾宸的能力确实很强,但他的幸运也是不争的事实。
苏逸刚回泊都时,意气风发,约瑟夫一介入,他就有苦难言。这些转变,祝笛澜看在眼里。
“廖逍毕竟……待他还是不错的……”她轻叹,想起一些往事,“至于覃沁和罗安,他们叁人从小称兄道弟的,感情融洽。覃沁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
韩秋肃挑眉,“怪不得,什么都挖不动这两人。”
“兄弟之间也会有龃龉,尤其是这种大家族……”她无奈地摇摇头,“你说得对,顾宸确实幸运。他这两个兄弟是我见过的,泊都黑道上这些人里,能力极强却最没有权力心的人。他的家族如果跟万家兄弟似的,也够他喝一壶。”
韩秋肃轻哼一声,她赶紧转移话题,怕他听多了恼火。
“你有中介给你谈判吗?”
“没有,我的价格摆在那里,找得到我的人首先得有这个资格。”
“每次都用一个新的离岸账户?”
“不一定,”他随意把手搭在电脑上,“不规律是自我保护的方式。结账方式还有虚拟货币。我在瑞士有合法账户。”
“你算清过这些户头和数字吗?”
“应该没有吧,”他的语气里满是无谓。
“这些钱你都花在哪里?”她很清楚他对钱的态度,不算计也不在意。她一直以为他是“流浪汉”,两人生活没有讨论过钱。
“主要是武器设备,很昂贵,但我不在意这些物品的价格,需要我就买。”他想了想,“通常我的主顾是些军火贩子,会有新颖的军工产品,我乐意换几件。”
祝笛澜想起,苏逸的武器库对他就是开放的。苏逸养着他也是顺手帮帮妹妹,要是知道他藏着小金库然后吃他的住他的,估计要气炸。
她憋笑了一下,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苏逸一定会气闷。
“你本来打算怎么处置这些钱的?你不用为我做什么,就照你原本的想法……”
“完全没有想法,我随时会死,想不到这些事。瑞士这个户头,在我死后,银行会通知莉莉。如果我死的时候,这些离岸账户里的钱还没有转过来,那就这样吧。”他摊手,一脸不在乎。
“那……”
“就让我为你做这件事吧,行吗?”他看出她在为他想理由,“笛澜,我给不了你什么,不过买栋房子。”
“你并不欠我,秋肃。”
“答应吧,手续上会省事很多。何况……”他温柔地笑笑,“你不缺物质生活。所以这栋房子,以后就让我留给妙妙,让她能记得我。我想给你和妙妙一切,但是我没有资格。你只需要答应这么一次。”
祝笛澜没法安心,可是又没有反驳的理由。
他们隔天去定下了这栋别墅。祝笛澜看了眼报价又合上,她并不完全清楚韩秋肃的财务状况,所以无法安心把这天文数字压在他身上。
她支支吾吾地说,“要不我们各分一半?”
韩秋肃笑笑,接过合同,在上面签了字。
直至今日,祝笛澜都不清楚他的户头究竟是什么数字,他从不谈钱。
他们做了简单的装修布置,便带着宝宝住进去。宝宝喜爱独属于它的大花园。
韩秋肃则开始布置他那套精密周全的安保系统,祝笛澜不干涉,她知道他的保护是最顶级最安全的。
她每天都去陪大姐,然后回家与他过简单的二人世界,茶米油盐的生活,没有管家没有佣人,什么都是他们自己打理。
有时她会日内瓦去帮苏逸,苏逸得空时来陪她。
韩秋肃几乎以为他们的人生就会如此简单,但他清楚这美丽的幻境是会被打破的。
他不再让她陪着去医院,因为事关他的检查,她会过度紧张,弄得他手臂神经痛。
这天他从医院回家,发现车道上停了叁辆劳斯莱斯,花园里听起来人声鼎沸的。
他在走廊上与凌顾宸打了照面,两人握了握手,格外生疏。
他知道他与祝笛澜的故事再度结束了,心生苦涩。
走进她的卧室,他看到坐在梳妆台上的那个小女孩,大大的眼睛镶刻在小巧的脸庞上,淡棕色的柔软长发被扎成两条羊角辫,很是俏皮。
他不由得笑起来,她与笛澜是那么相像,这份可爱与俏皮,如出一辙。
“你是妙妙吗?”他弯下腰去,笑眯眯地问她。
小女孩眨眨眼,那极长的弯曲着的睫毛覆着的黑色眼眸好奇地打量他。
祝笛澜疼爱地理着女儿的发箍,轻声说,“这是韩叔叔。”
韩秋肃伸出手,“叔叔抱抱你,好吗?”
妙妙看看妈妈,又看看他,不说话,但是张开两只胖嘟嘟的小手。
韩秋肃把她搂进怀里,小心翼翼,像抱一个软绵绵的娃娃。她身上有小婴儿的淡淡奶香味,慢慢地飘过来,像要把他包裹。他的心里流过温热的洋流,他忽然紧张起来,怕自己没有抱好她,怕自己手心里的茧子硌到她。
他求助的眼光朝祝笛澜飘去,她笑得温柔,朝他眨眨右眼。
他抱住妙妙,像是又能抱住很多年前夭折的那个孩子。
看来她说的没错,有些伤,是可以被治愈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一开始的妒意和不适。
约瑟夫死后,凌顾宸很快带着女儿来瑞士,一家人团聚。
祝笛澜有多高兴,韩秋肃看在眼里。她整天绕着女儿转,打扮女儿,带女儿逛街,买各种各样的小裙子和发饰。
余下的时间,她总是在凌顾宸身边。她看他的眼神里满是盈盈的爱意,两人黏在一起说悄悄话,她的手环着他的腰。
凌顾宸也很快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卧室里有很多他生活过的痕迹。他看他时,会愤愤地剜一眼。也有一种妒意。这让韩秋肃觉得心理平衡多了。
这期间,祝笛澜不过是不与他上床,但不冷落他。他们之间的关系依旧融洽。凌顾宸忙工作时,他就会陪母女两人聊天,带她们去公园。
她不躲闪的态度,让他很快度过这短暂的失落。
既然是享受生活,他还是很乐意让凌顾宸享受一下他当初的妒意。
祝笛澜定期去跳舞这天,穿着流苏裙,一双修长的美腿踏在舞蹈鞋上,翩翩然走到客厅,把跟着宝宝满屋子乱爬的妙妙抱到怀里,“乖女儿,跟妈妈去跳舞。”
凌顾宸在听工作汇报,正接着电话,站在客厅角落看他们。
本来约好是让韩秋肃陪着去,他灵机一动,“今天不行,我需要去趟医院,医生给我打电话了。让他陪你去。”他朝凌顾宸的方位点点下巴。
凌顾宸眉头蹙起,匆匆说了几句,便挂掉电话。
倒是祝笛澜很紧张,“怎么了?你的手怎么了?医生怎么说?”
“没有大碍,只是常规检查。”
“真的吗?”
“对,你赶紧去,别迟到。”
“哦……好吧。”她还是有点不放心,“有事给我打电话,记得跟我转述医生的话。让那个翻译跟着你。”
“放心。”
她牵起凌顾宸的手,“走吧走吧,你好久没跟我跳舞了。”
凌顾宸路过他的时候,瞪了他一眼,显然他看出这是个谎言,但是不明白他的用意。韩秋肃动不动就喜欢往祝笛澜身边凑,怎么让他陪着去跳舞,他反而推脱?
韩秋肃心情好得哼起歌,在家里吃水果看电影。
他记得自己在舞蹈工作室的角落里坐着,看祝笛澜跟另一个男人跳热情桑巴的气愤。他都无法专注于她跳舞时曼妙的身姿了,只盯着那个男人的手究竟有没有碰她的屁股。
果然,这一家人回来时,他看到了想要的画面。
祝笛澜依旧很高兴,怀里的妙妙穿着纱裙,也兴奋地叽哇乱叫。母女俩看来玩得很开心。
跟在后面的凌顾宸,脸色则是白一阵红一阵黑一阵青一阵,五颜六色的,格外难看。
韩秋肃双手抱胸,装作专心看电影,不让自己爆笑出声。
凌顾宸忿忿地瞪他一阵,然后大迈步走了。没过五分钟又大迈步走回来,站在他面前,挡住电视机,质问道,“你就让她周周这么去跳舞?”
韩秋肃挑眉,“她很喜欢跳,怎么了?”
“别装了。”凌顾宸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我知道你们的事,她告诉我了。你要是真的在乎,就管住她,换个什么舞伴不行?这天下没有丑男人了吗?”
韩秋肃挑眉,“你不是爱管她吗?你叫她不要去。”
凌顾宸语塞地半天没说话。
韩秋肃才知道他比自己更惨,自己还能发泄两句,而凌顾宸有了丈夫的地位,即使没有真正结婚,也不敢惹怒妻子。
何况祝笛澜的脾气不算好,凌顾宸想得到她的话。
“我就是喜欢跳舞嘛!你以前还主动叫我去跳嘞!谁叫你肢体不协调,跟不上我!”
他想想就气得胸口疼。
韩秋肃压低声音,“我忍很久了,我要揍他。你不许在背后捅刀子,不要让笛澜知道。”
“就这么说定了。”凌顾宸果断接纳这个提议,“我给她另找舞伴。”
两人迅速握手达成协议,像是次秘密协定。
凌顾宸快步离开。韩秋肃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嘴角扬起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