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有一男声,轻声问:“可醒了?”英婉忙道:“你去正厅等,我先洗漱。”话音刚落,帘子撩起,走进一名身材高挑的男子,那人笑道:“阿婉,又不是第一次等你。”
这是元嘉帝的第叁子,名骏,比英婉小半年,生在八月中,两人一同玩大。文骏六岁封武陵王,十岁受诏都督湘州诸军事、征虏将军、湘州刺史,十一岁出为南豫州刺史,都督五州军事,现下常年在外,有诏方可回京。
待书正给她鞋,文骏说道:“让我来吧。”说着让待书都下去整理箱笼物件,屋内只剩下青梅竹马二人。文骏蹲下在她床前,大手覆着她的小脚板,边给她穿绣鞋,边道:“总是光着小脚,也不怕冷。”英婉笑眯眯地不回答,为他的关心而莫名升起一股甜意。
待英婉梳妆梳洗毕,两人一同用膳,而后并肩坐庭院亭中,互道别后诸事。听来是英婉说的多,文骏是逢问作答,余时一旁细细看她。庭院中,树木葱翠,花草可爱,她指着笑:“去年你给我种的海棠。”春雨一夜,今日海棠正好,意态姗姗。文骏笑道:“还不是你胡乱作诗,说甚么,望年年月月,并肩绮窗下,观春棠秋桂,谈古今人事。”
春风和薰,催人发困,两人如小时一般,回房小睡。并头睡着,英婉听得他呼吸加快,正想开口,忽然他侧身过来,在她耳后,问道:“让我亲一亲你好不好?”英婉摇头道:“不好,怎忽得想这么一出。”他们自小一块儿长大,小时候——搂搂抱抱亲亲也是有的——但是现在都不是小孩子了。
文骏道:“我把王羲之字帖给你,你让我亲一亲如何?你好香,我好想亲。”英婉转望着他,问道:“你怎知我想要你那字帖?”又笑说:“这几天我都没熏香,你乱说。”
文骏柔声道:“我觉得香就行,我早知道你喜欢。”亦知你不忍开口,夺我所爱。他又诱道:“你要不要?机会难得。”
诱惑太高,代价太奇怪,英婉尚在犹豫,见他额头出汗,不由笑道:“你是不是在挖空心思想说服我,都急出汗了。”文骏不答,黑眸看她,殷殷期盼,志在必得。这般坚持的神情,实在熟悉,英婉叹道:“真拿你没办法,允许你了。”说完眼睛闭上,脸带微笑。
文骏双手扣住女孩儿的腰,半起身,从她头顶轻轻一路吻下,亲向往她粉脸,她脸颊香嫩凉滑,顺他的心,慢慢扬起,任着他亲着。直到他来到樱桃口,才遇有抵抗,那小嘴紧闭,纹丝不动。文骏在外徘徊,含着逗弄,带着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单纯和坚定。
他在反复轻咬着她的小嘴,英婉受不住,小嘴微张,他的舌直直闯入,没有章法,仿佛不忍他苦苦闯荡,英婉的小舌不自觉迎了上去,与他舌儿来回地交缠。他来势强,她就放得缓,等他慢下,又缠上去。他的舌头一路进攻,手臂扣在她后腰,青筋贲张,她纹丝不能动,便只能仰着头,受着他的掠夺。
不一会儿,英婉浑身软绵,低低轻喘,轻轻推他,小声抱怨道:“阿骏,你亲得我都发软了。”文骏轻问道:“舒服吗?”
她一片绯红,叁分清醒带恼,七份迷醉带娇,拿着阿姊般的势头训斥道:“舒服,但以后不许你这般欺负我了。”她春意未散,软洋洋地,一番教训的话倒说的缠绵宛转。
文骏道:“没有想欺负你,是你身上太香,引着我去。”佳人恼羞道:“我哪有什劳子香,你就是想法子欺负我。”文骏拿起她的柔夷,放到那处:“阿婉,是你一直在欺负我。”那物肿得厉害,腾腾热气,传到英婉手上,她一片绯红,慌道:“我不知道你在说甚么。”
文骏压住不让她动,搂了过来,缓缓说道:“那你想一想,这些年,在你心里,只当我是皇弟吗?”见她背对着,不肯转来,文骏贴在她的耳后,把暗恋的心意,慢慢一句句都说了。
原来不知何时,文骏开始作起春梦,每一场的春梦里都是她——笑着的、淘气的、哭着的、哀求的、生气的——最后被他一把搂住,压在身下,他每每醒来时,下面总是一片冰冷粘湿,对她愈加关注,就愈加入心,情难自已,终是果断挑明心意。
英婉从来不知道,一直沉默少语的他,话可以说得这般甜,“以后,我都给你欺负,可好?”
锦被下,文骏把心意挑明。午后小书房,两人同行同坐,终一下午,却非要不语。英婉把昔年相处独自回味,打开的书,一字未看,心道:“这些年,我总想着他盼着他,原来是早就对他存了意思。”
英婉一下午红着脸,不肯看他。他坐在一旁,反而是光明正大看她,把她一举一动印在脑海里,心上脑海都在回味她的一个音,“嗯。”
“以后,我都给你欺负,可好?”“嗯。”恍若天籁,犹如仙音,从耳朵麻到心口,从心口麻到全身,房内久久无言,却有一派含情脉脉的春意。
然两人都默契地忽略一个事实:虽异母,但同父。他是挣扎了一年,计意早定:“再不表明心迹,就没有机会了,我先要她,再将她送来我封地,如此就好了。”她是情窦初开,只听他言,心道:“只要他要我,我就绝不会辜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