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怎会……”
“再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成日板着张脸,不仅不撒娇,做事也挑不出错,一点也不叫师父操心?”
“这是弟子的本分啊。”
“哎。”空虚摇头,“这年头,你这样的老实人不多了,真不愧是山里出来的。”
果真木讷。
空虚讲了俗世帝王后宫的例子。
劝封寒平日偶尔闯祸,让师父有点当师父的成就。该刚强的时候强,该示弱的时候乖乖示弱,别一副什么都行的狠人模样。
你要这么狠,怎么能显出师父能耐?
“别怪师兄我俗啊,有时候我们这些做弟子的,跟帝王后宫里的嫔妃有何区别?讨得师父欢心是最最紧要的,否则天资再好,修炼资源差一大截,还不是完蛋。”
封寒听后沉默良久。
空虚朝他笑笑,送黑风蟒回去。
青年在桃林待了半日,终于茅塞顿开。
“师父未必喜欢乖巧木讷的,或许……”
却说小二黑被掌门和长棍老祖合力捉住,直接拘到了万仞峰,给炼器房的人当烧火工。它吐得一口好火,腐蚀性极强,什么坚硬的材料在青炎的灼烧下,不消片刻都成了浆。
万仞峰的人喜出望外。
昔日熔岩兽能做的,小二黑都能做,不仅能做,还做得特别好。
这打火机。
真棒。
炼器房的人重新开工。
热火朝天炼制武器,势要干死灵石山脉那群不识好歹的修士。
小二黑灰头土脸,不停吐火,得闲之时嘤嘤不停,哭得好惨。一会儿咒骂封寒生孩子没屁眼,早晚秃成空空真人,一会儿咒骂无相门非法使用童工。
他还是个宝宝!
他在俗世待过。
骂人不带重样。
万仞峰的人初初听着,很是心梗,后来听出乐趣,成群结伴过来听龙讲单口相声。可怜的小二黑在当了半年的打火机和相声演员之后,终于迎来了亲亲师父……嗯,的毒打。
万仞峰的人解开禁制,放他回去请安。
他偏不。
黑黑一团坐在地上,从炉中掏出灰来,不停往脸上抹。等到封寒领着灵杉过来,他便枯坐在地,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啪沓啪沓落泪。
好一副心如死灰,被糟蹋过的良家妇女世界名画。
灵杉下了车辇。
眼神极冷,“好脏。”
小黑龙听得话头不对,忙爬过去一点,抽泣不已,“师父,他们,他们虐待宝宝……呜呜呜,人家好惨好惨……太惨了!”
封寒过去,拿出帕子替他擦脸。
不咸不淡道,“你做了错事,掌门看在师父的面子上已是轻罚,如何能把赎罪说成虐待?怎有你这颠倒黑白的东西?”
灵杉看向首徒,绿眸微沉。
小二黑蓝眸一瞪。
呲出两颗尖牙。
“若不是你这狗贼告状,反打一耙,本龙怎会沦落到当烧火龙的地步!啊啊啊啊啊啊啊,姓封的,爷爷饶不了你!”
小黑娃犄角一亮。
长长的龙尾变出,啪一甩,裹住封寒就往熊熊燃烧的青炎中扔。封寒也不躲,只是悲伤地看着他,“师弟……你竟然如此看我,师父不在,作为师兄,我只是怕你走上邪道,辱了师父名声啊。”
并不敢真的杀人的小二黑怔住。
隐约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白莲花香。芬芳芬芳真芬芳,又香又白好家伙。
嘤嘤龙vs白莲男
开打!
两人视线对上,一个蓝眸阴沉、龙尾粗壮,一个黑眸戏谑、帅气温柔。
半空中炸出无形的闪电。
在场吃瓜的群众纷纷蹿起鸡皮疙瘩,齐齐后退一步。
修仙之人最是敏感,他们好像嗅到了高手决战的火药味。
本能回避。
当然什么狗屁高手。
在灵杉看来都是蝼蚁。
她伸出两根枝条,先是给了在地上装怂的小二黑一记口入肠出的穿心藤,直接把龙串成烤虾,捉回车辇。然后对动作很慢的大徒弟也没给什么好脸,缠住脚倒吊起来,也扔到车中。
镶满猥琐男人头的车辇腾空。
朝绿盈峰飞去。
吃瓜群众中响起了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
一条全门上下头疼的泼皮龙,一个礼貌温和的冰灵根天才修士,是个人都会厚此薄彼,疼一个揍一个。偏在她这里,全都一视同仁,全都是垃圾东西的待遇。
妙哉。
妙哉。
不愧灵杉老祖。
师兄弟二人在车中对视一眼。
斜瞅着灵杉不敢乱动。
小二黑好久没被串成烤串了,呜过两声,闭目感受这种全身心的贯穿,爽得不行。
封寒静坐不言,不知在想什么。
等到绿盈峰。
二人双双像垃圾一般被灵杉扔到地上,这才意识到自家师父有点不对,好像暴躁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