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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宝玲背脊阵阵发冷,合上手机她装作不经意的问楚桥梁:“寒儿呢?”
    “你糊涂了,寒儿和心栀一起去死东西那里了。”楚桥梁关心的看着妻子:“你脸色这么难看?接那个女人的电话她怎么说?是不是心樱又有什么后遗症没根除?”
    洪宝玲无力的摇头:“桥梁,我累了先上楼休息,心栀回来你让她到楼上来找我。”
    “都这么晚了,还让她找你干什么,你先睡,有话明天跟孩子说。”楚桥梁和洪宝玲二十多年来感情一向很好。
    “就是想交代交代她,在谭总身上让她长点心眼,一个女孩子,家里姐妹几个数她最有气质长得最漂亮,也最像你和我优点的,怎么就攀不上谭总?是我这当妈的错,我好好教化教化她。”洪宝玲唉声叹气的说。
    “也对,这事儿有什么该跟女儿说的,还是当妈的方便,你先休息,心栀回来我叫她上去。”楚桥梁典型的模范丈夫。
    洪宝玲无力的点头。
    上楼进入她和楚桥梁的大卧室内,她没有开灯便直接走到床边。
    鞋一退,合衣斜躺着。
    闭眼,蹙眉。
    脑海里立即浮现二十二年前,她第三次生双胞胎的时候。
    前两胎生了四个女儿了,纵是楚桥梁不重男轻女,可她自己总盼着能给楚桥梁生个儿子,她的人生也算儿女双全。
    他们暗自检查过,第三胎龙凤胎。
    全家都期盼着这对龙凤胎的到来,更确切的说是期盼龙凤胎中的男婴降临,就连四个姐姐都十分期待的经常问妈妈:“小弟弟什么时候能降生啊?”
    全家人集体忽略了龙凤胎中的女婴。
    却在洪宝玲生产那一日,全家万万没想到,女婴先降生,足金足两精气神好,一出来就哇啦啦的大哭。
    而十分钟后出来的弟弟却只有巴掌那么大,一身褶子皮瘦的皮包骨头这都不算什么。
    主要生出来就没气了。
    是个死胎。
    医生诊断结果是姐姐在肚子里太好动,腿脚爱踢打爱翻身,自己的脐带绕住了弟弟的脖子,在肚子里的时候没事儿,从产道里出来的时候,脐带把弟弟脖子缠紧了,硬生生勒死的。
    那一刻
    刚刚生产完毕虚弱的头都无法抬起来的洪宝玲举起襁褓中的第五个女儿就要摔死。
    她恨极了这个刚一出生就把弟弟扼死的女婴!
    尽管这个女婴是她的亲骨肉。
    她恨不得扭断她的脖子扭断她的胳膊腿将她撕个粉碎!
    因为没有任何人知道,她一直都在等待这个男婴来稳固她的位置,更甚至是她在等待这个男婴来把她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
    然而,男婴死了,也扼杀了她仅存的希望。
    而活着的女婴自然是多余的。
    因为女婴活着,她身上流着的血液,说不定哪一天就像个定时炸弹一般会威胁到她上面的四个姐姐。
    所以,必须捂死她。
    她悄悄的用被褥堵住女婴的口鼻。
    是楚桥梁阻止了她。
    并且告诉她:“一出生就霸道的把弟弟勒死我也讨厌她!可你也不能亲手弄死她,这样犯法。把她喂饱,趁她睡着扔废料箱里,让垃圾工拖走,或埋了,或烧了,我们眼不见为净!”
    时至今日,洪宝玲每每想起便后悔当时没有亲自捂死女婴再扔了。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耳朵流入她的发丝内。
    “砰砰砰。”有人敲门。
    “谁!”洪宝玲幽灵一般。
    “妈,爸说你找我。”楚心栀在门外答。
    “心栀,进来。”洪宝玲抹了抹脸上的泪。
    楚心栀推门进来:“妈,黑咕咚咚的,您怎么不开灯。”
    顺手将灯打开。
    “妈,您哭了?”坐在母亲床头边,楚心栀心疼的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三妹。她再也不能生育了,妈想起来难受。”洪宝玲红眼圈说道。
    “都是该死的女囚!她杀死了弟弟,害大姐差点离婚,抢了韶川,害得心樱不孕,她该被活剐!”楚心栀最恨蓝忆荞。
    “心栀,妈问你个事,上次你和你哥去找她,是不是你亲口听她说心樱的臭味还需要灌冰水一星期才能彻底根除?”洪宝玲突然问楚心栀道。
    “她跟我哥说的。”楚心栀张嘴就说。
    “你听到了吗?”洪宝玲又问。
    “没。”楚心栀实话实说:“怎么了妈?她骗了我哥?”
    “没有,妈妈就是问问,妈妈怕女囚太狡诈,妈妈太累了需要休息,你出去吧。”
    洪宝玲越说越无力,她几乎是赶女儿出了自己的卧室。
    房门一关,洪宝玲立即面色狰狞咬牙切齿一脸横泪:“梅小斜!你这个婊子下贱货!你偷走我的孽种从小教她专门来毒害我,几次三番差点将楚家毁灭不说,现在你的儿子也要悄无声息的毒害我的女儿!真当我洪宝玲是好惹的吗!”
    卧室的门又开了。
    “怎了了,你怎么哭了?”楚桥梁看着满脸横泪的妻子问道。
    “我就是想着难过,桥梁,你说你当年她一生下来你就让我掐死她,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她害死了我唯一的儿子,害的我的女儿们个个不得安生,她这是不把我们一家人报复死,她不甘心啊!”洪宝玲压下一股对楚慕寒的恨意,哭哭啼啼对丈夫说道。
    “都怪我。”楚桥梁哄着妻子:“是我手软了,总觉得她是我们的骨肉,谁知道她已经坏到芯子里了,明天我亲自去见一见谭总。想她再怎么狡诈,在谭总面前也翻不开身吧?”
    洪宝玲哭着点头。
    翌日一早。
    楚桥梁吃了早饭便开车去了谭氏集团,临出门时,带上了他珍藏了多年的真迹。
    一路上很心疼。
    但心疼也没办法,这一时刻他深深悔过妻子说的话,如果当时他能狠一狠心将那造孽的女婴捂死在襁褓之中。
    今天的这些糟心事都不会发生。
    开着车他在咬牙切齿:“畜生不如的东西!你弟弟被你勒死了你却独活世上,你不亏心也就算了,你反过来毒害家人!”
    就这样一路咒恨,楚桥梁开车到了谭氏集团总部海川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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