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莫铭保持着自以为是的帝王风采,心下同样好奇。
萧文然憨厚的笑了笑,耿直道:“我是来接收金夏国的人,幸会幸会!”
出场突兀,行事别致,说话却嚣张的不要不要的,此乃装逼三部曲,缺一不可。
董澈差点被糕点卡喉咙呛死,虽然已经知道萧文然的身份了,可是还是被她这种笑掉牙的说话方式逗到了。
封莫景皱眉,给董澈递了一杯茶,好吧~_~他现在已经是阶下囚,对于其他人来抢夺皇位已经毫无反抗之力,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捡漏的可能,萧文然看着不咋可靠,但梦想还是要有的,在什么样的位置,谋求什么样的期待,他现在若是能保住一条命,都是赚来的。
封莫铭听了萧文然的话,都觉得这笑话有点冷,挥了挥手,不想继续应付这种异想天开有疯病的女人。
“还愣着干嘛!把她给我拉下去!”
萧文然晃了晃手头的令牌,笑得像个女疯子:“众将士听令,拿下那三个狗贼!”
顿时刚刚无动于衷的将士们嗷嗷的冲向封莫铭、封六曦,以及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斐安逸。
萧文然抖了抖衣袖,将令牌收好,然后施施然的走到封莫景身侧,眼神冰冷且锐利却看都不看他,反而拍了拍眼含祈求的董澈,漫不经心的说道:“太子殿下,应该不介意我给你换把椅子吧!”
能保住了性命,这是封莫景的第一个想法,紧接着忍不住瞎想换椅子是什么梗,是给他换一个位置,还是把龙椅降了份位,不过思来想去,好像都没啥差别。
封莫景愣住许久,在萧文然耐心耗尽的时候才释然的笑道:“客随主便。”
这会他封姓已经不再是金夏国的国姓了,他只能是一位客卿,一个也许还会负责金夏国事物的客卿。更甚至,金夏国也许以后连名字都会改变。
萧文然勉强露出一个满意的眼神,识时务者为俊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芸芸众生之中,若是你没有可利用的价值,那才是最可悲的存在。
许多人不明白活着的价值,封莫景本就是为了报复才争来抢去,他对于皇位并没有什么执念,他的执念则是彻骨的不甘与忿恨,不甘心自己要被父皇放弃,愤恨父皇对母后的绝情。
很多事情都有更多周全的解决方式,他父皇选择了无情的一条,都是父皇的儿子,为何就能够如此狠心。
原本执着的想要弄明白的事情,随着逝者的长眠就变得毫无意义,失去的时光就如这奔腾的河水,白天黑夜不停的流,不会因为谁而停下脚步。
萧文然任由将士将皇宫围得严严实实,让人出宫把霄云国前来接洽的官员带进来处理后事,她之所以亲自来,为的就是斐安逸这犊子。
踏进地牢中,萧文然站在关押斐安逸的牢狱前,异常的不满意:“来人,谁让你们把他们关在一起,斐安逸你给我出来!”
一阵手忙脚乱,斐安逸乖觉的挪出来,手却被封六曦拽住,竖着眉毛厉声斥道:“安逸别走,你想对他做什么,不管如何,他都不会跟你走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文然一脚踹在地牢的门上,嗤笑一声,声音骤然变冷:“磨磨蹭蹭的打算和她天长地久吗?”
斐安逸推了推,结果封六曦拽得死紧,斐安逸眉头紧皱,直接用劲甩开,出了门走到萧文然身侧,想伸手拉她,可想到刚刚被封六曦拽出血痕的掌心,只得按捺住心头的想念,以及即将脱口而出的解释,沉声说道:“然然,走吧!”
封六曦扒拉在围栏上,朝着斐安逸伸手,一只手还扯着萧文然的衣服,带着哭腔道:“安逸别走,那女人不怀好意……啊!”不等她说完,就惨烈一叫。
萧文然甩开封六曦被折断的手骨,咬牙切齿道:“乐阳公主真会说话,你派人暗杀我的时候,可真是善良仁爱。”
斐安逸瞳孔一缩,随即邪异一笑:“公主应该不知道我的身份吧!霄云国安逸王。”然后指了指萧文然“她是我唯一的妻安逸王妃,你救我一命,同时也刺杀她一次,如此便扯平了。”
封六曦面色扭曲:“凭什么,她凭什么能够替代你,再说了她又没有死。”
斐安逸以一种极为平静的眼神扫了她一眼:“你错了,她比我来的重要,你可以伤我,却不能动她,你应该庆幸派遣的手下太无能,否则她若是出了事,我定然让你生不如死。”
封六曦突然禁声,她从未在温和的斐安逸眼中看到极致的认真,从来他都是懒懒散散,看似什么多情,实则什么也不在乎。
她跟神经质了一样,喃喃道:“你不是他,你不是他,把他还给我!”
“当初愿意对你好,也是你爽朗的样子像极了她。”斐安逸扔下这句话,就拽着萧文然的衣袖往外走。
萧文然垂眸不语,这样的状况让斐安逸非常担心,他知道自己让她失望了,想到太子府那天,两人动手脚的时候,他不知轻重伤了她,结果却又因为诱惑而要了她。
平日捧在手心的女人,被这样对待,就算那人是自己,斐安逸也有些无法原谅,尤其是他一去不回,自家娘子那会得有多心痛。
走了没多久,斐安逸就已经忍受不了这样的静默,侧身将萧文然搂进怀中,埋头蹭了蹭萧文然的脸颊,好似这样可以安慰到自己,语带慌乱说道:“然然,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别不理我好不好,你这样我甚是害怕。”
萧文然颤了颤,伸手用力的环抱住斐安逸的后背,狠狠的深吸一口气,待熟悉的气息,溢满鼻腔,才抑制不住的哽咽道:“我想你了斐安逸,别再离开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