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人。
他的手里还有一把手术刀,20号刀片。
手术刀刀片的材质是高碳钢,要比大多数刀片锋利很多,切割能力和穿刺能力都是上乘,重复使用没有问题。
但是因为其长度,不可能刺穿深部脏器。
感谢他拥有十四五世纪法国外科医生的不务正业的习惯。(注)
虽然他只能考虑切割气管,颈、肱、股各处动脉和眼睛。
不知道这些对“鬼”有没有用。
隔壁是电锯间,或许外面的东西已经拿到了一把电锯。
他一脚踹开了门。
借着“安全通道”的灯牌发出的微弱光,郑清抬头,看到了破碎的监控探头。
果然有人来了。
电锯间的门留着一条细细的缝,他顺着门缝看去,正好对上了一双眼睛。
他认识这双眼睛的主人。
这个家伙是第十二个进入门诊大厅的。
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五官清秀,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病号服上面随意裹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扣子系得歪歪扭扭,头发凌乱,惊慌失措。
左臂上缠着绷带,应该是游戏开始前的伤;因为右脚崴了,所以跑得跌跌撞撞。
先是抱着垃圾桶狂吐又是崩溃大哭,看起来像是象牙塔里的那类人。
郑清注意过他的眼睛,瞳孔像是黑曜石一般,只是目光空洞茫然,像是吓惨了。
只是现在。
郑清看着被击碎的摄像头,排除了这家伙一开始便被传送到电锯间的可能。
有目的的打碎摄像头并来到电锯间,这家伙可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弱。
手术刀与电锯。
郑清不傻,他选择快速离开。
此时他却听到了电锯间里的人清冽的声音:“您好。”
郑清依然往楼梯口走。
“请问停尸间里还有多余的冷冻箱吗?”
郑清觉得不太对劲,于是变走为跑,离开了这个阴森森的楼层。
这会是那只“鬼”吗?
正常人应该不会问这种问题。
沈怜拿着电锯出了电锯间的门,进了停尸间。
“多余的冷冻箱……”他神经质地自言自语。
费尽心思弄开了一个。
幸运满点,无尸占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的锅,他总觉得里面的味道难以描述。
他抱着电锯,幸福地躺了进去,然后把电锯伸出去,从外面把箱子推进来。
他不知道冷冻箱的温度,但是据说夜间14摄氏度睡觉不盖被子就有可能被冻死,所以这个温度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