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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乐说,那年冬天,姐姐晚上放学时走到榉山公园后门,被一个坏种拦住了。姐姐挣扎中咬伤那人的左耳,那坏蛋打晕了姐姐,将姐姐抱到山上欺负了。事后姐姐没有报案,回到家就是抱着弟弟哭。肖乐问为什么,她什么也不说。
    那天夜里肖乐觉得不大对头,姐姐不依不舍地抱着他哭,还一再嘱咐他要照顾好自己。姐姐性子太烈,肖乐心里发慌觉得要出大事。果然,半夜里,姐姐在自己房内哭了一会就不哭了,但肖乐却感觉不对劲,就去敲姐姐门。门闩死了,怎么敲也不开,他吓坏了,那时劲小,好不容易才撞开门,室内血流了一床,地上已经流了一滩,原来姐姐竟然割了腕……
    大姐被送到医院,医院抢救了一夜,总算救回了一条命。后来肖乐一直逼问到底出了啥事,她开始抱着他哭,什么也不说,最后逼急了才告诉他,说要不是姐弟俩相依为命为了照顾他,姐姐受到如此污辱,早就不想活了。
    那时肖乐才小学四年级,第二天他就到少年宫报名参加了散打班。他开始玩命地练功练力量,被班上同学称为拚命三郎。到初二时散打班上的老师就打不过他了,后来他连拿了两届市运动会青少年组散打冠军。介绍完自己的家事,肖乐擦擦眼泪自豪地说,“不瞒你说石头,现在就是成年人,能打过我的还没遇到过。”
    “那个坏蛋找到了么?”我此时最想用砖拍死那个恶人。
    肖乐说,“当时天太黑,那坏种又戴着头套,大姐当时吓懵了,根本未看清他长啥样,但大姐说,这混蛋长得真高啊,跟穆铁柱似的,感觉象一座山,挣扎中她咬断了那坏蛋的左耳。后来我没事经常上榉山和京山,去年还真让我找到了。这混蛋是药厂的保卫科长,左耳上果真有个豁。前些年是造反派司令,就住在榉山公园后门外的药厂宿舍,在药厂是一霸。他每天早晚都到山上练功,多数在榉山上,有时也到京山上练,两座山林子里共有十几个练功场,其中就有他开辟的六个。听公园里的人说,那里晚上常发生强奸案,有两个女工被奸杀,但公安却总也破不了案。”
    “你没找他算账?或者举报他?”我问。
    肖乐恨恨地道,“我恨不得杀了他,能饶过他么。我报告了派出所,可都是几年前的事了,也没有证据,人家找不到理由抓他,反把我赶出来了。这狗日的小舅子就在那派出所里,我气极,在他练功时袭击过他两次,第一次我败了,棍砸在他身上象挠痒痒,差点让他逮住。第二次正好京山要塞开门透风晚上忘关门,我把他引到京山上,差点把他引到要塞内。只要这混蛋进去了就一定出不来,饿不死也让他脱层皮,可惜这王八蛋精着呢,他竟然关上大门想闷死我在里面。幸好里面我熟,就从水道口逃了出来!”
    榉山和京山、会山是连在一起的,德国人当年修的地下工事是相通的,天都市知道这个的人极少。我听完顿时隐隐有一丝兴奋,“水道口在哪,知道的人多吗?”
    肖乐说,“水道口在我们学校最后一排仓库内,那房子前些年修过,很隐蔽,只有校务处的人知道。原来用砖墙封起来了,后来让我们几个学生玩时给偷偷弄开了,我们经常从水道口潜入地下要塞里面玩,还找到过青铜子弹壳、一个旧水壶,哇,里面真大啊,上下好几层,永远走不到头,象一座地下迷宫,比诸葛亮的八卦阵还要厉害,一般人进去了黑灯瞎火的根本就别想出来。”
    我又问,“他功夫很厉害么,厉害到什么程度?”
    肖乐有点不寒而栗的样儿,似乎又想到了在黑沉沉、冷森森的密林内与楚大个的交战,阴森恐怖,他点了点头,说,“厉害得很呢,当年武斗时几十人近不了他的身。他练功场边的老松树上都被他打出了深疤,这人五十多岁,拳头太硬,人真大啊,怕有一米九到二米,象一座小山。我输在人小,根本不是他的个!”
    “切!”
    我不屑地训斥说,“你小子真笨,你输在不会动脑子,打不过那就不要硬拚啦。我告诉你肖乐,这人哪不怕贼偷,最怕贼惦记。他再能打也是一个人,再厉害的人也有弱点,每个人的弱点都是自己的死穴。特么的翻了天了,你别急,等我好了,咱俩合力废了他,为大姐讨还公道!”
    肖乐高兴得跳了起来,“石头兄,你说得太对了。我是练武的,凡事都喜欢拳头解决,开始总以为自己了不得了。其实跟楚大个比起来,我学的就是皮毛。唉,动脑筋我真不如你,那天你以一对十二,一路点子啊全是计谋,生生弄残了刘元和那些混蛋混混学生,让小弟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当时我就觉得,要是有你帮我,备不住能玩死楚大个,让他一身功夫见鬼去吧,我姐这仇就一定能报!”
    我问,“大姐现在还好么?”
    肖乐自豪地说,“那当然,好着呢。我已经长大了,大姐到医学院附属医院上班后,我是她的护花使者,上班下班我都接送。医院的姐姐们都羡慕死了,现在再没人敢欺负她。去年她嫁给了一个空军飞行员,随军到龙王山机场去了,我现在都当舅舅了!”
    我又扭头看着陈小春,这小太妹才是陈公馆“主人”,老子要替肖凤出手没她的允许,这陈公馆的天下一准不会太平。
    没想到,陈小春很有正义感,她愤愤地道,“现在真特么乱哪,到处是刘元这样的坏种,么么的,欺负女人的坏蛋全该下地狱,宰了这畜牲都不解恨!”她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恩准了,我心里大爽,隔空啵了一口,陈小春却捏着小拳头恨恨地示威,“不准再受伤,不然再跟死猪一样别想我救你,直接拖去埋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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