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她就在裙裾上画了一个瓷瓶的轮廓,心中想着这个毒药对刘家的花氏才管用,一旦服下,花氏便会上吐下泻,形容枯槁,语无伦次,神情呆滞,对她听之任之。
想好了一切,那个花瓶在她的裙裾上颤了几颤,“碰”的一声低沉的响动,瓷瓶就从裙裾上跳了出来,她将瓷瓶拿出来瞧了瞧,不禁欣喜自己的这个特异功能还在,将瓷瓶收好,又舒服的靠着轿子闭上了眼。
片刻之后,丁香提醒她,刘府到了。
刘珠儿从轿帘子内往外面瞧了瞧,刘府大门紧闭,只有那两只垂挂的灯笼无趣的随风摇摆。
她瞧了好一阵,眼前昨日的事情历历在目,那一张张丑陋的嘴脸就在眼前,她狠狠的吸了一口气,面前的轿帘子就被丁香撩了起来,她将手伸出去,借着丁香的手从轿子里钻了出去。
微风扫来,撩起了她额前的碎发,将她繁重的头饰吹动的一阵响动,她冲着刘府笑了一下,说道,“叫人,接本宫进府。”
“是,娘娘。”
丁香走上前,对着大门“咚咚”的扣了两下,不等收手,里面就有人探出半个脑袋来,瞧见眼前的丁香,喝了一声,“谁?”
丁香虽然身量矮小,丝毫不畏惧眼前那个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尖利的嗓子大叫道,“太子妃娘娘回娘家,刘府的人出来迎接。”
那人似乎听见了笑话一般,先扫视了一眼眼前的丁香而后将视线放到了刘珠儿跟前,瞅了又瞅,突然身子一转,跑了回去,留下半开着的木门在风中摇摆。
“娘娘,稍待片刻。”丁香回过头来对刘珠儿小声的回禀。
刘珠儿毫不在意的对她点点头,这点时间都等不得的话她还报什么仇呢?
不多时,刘府的院子内响起了一阵吵嚷,跟着脚步声搓动,待得有人将大门大开的时候刘珠儿默默转身之际就与眼前的刘兆坤四目相对。
顿时,刘府的人全都安静了。
刘珠儿清晰的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惊骇和不可置信,以及在内心中做过了挣扎之后的但却以及现在露在他脸上的惊恐,不过片刻之后,身后走上前的花氏也在如此经过复杂的脸色斗争之后抢先一步说,“恭迎太子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随着花氏那张已经惨不忍睹的样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刘府的人也在愣了一刻之后跪在了地上。
“恭迎太子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齐声唱歌,内中有多少的不安和惊骇以及怀疑,犹如似在梦中。
刘珠儿瞧了一阵,齐刷刷的跪拜叫她的心猛地沉了一下,因为这一次,刘家能够有今日的此时此刻,她的母亲却再去看不到了。
她正了正身上的伤心,由着丁香的牵引一步更慢似一步的往前移动,脚步迈上石阶的那一刻,她见到了为了见证她还活着而不惜拖累着已经半死不残的身子的花氏因为支撑不住趴在了地上的样子,故意迈大了一步,踩在了花氏的手背上。
花氏惨叫一声。那边的刘兆坤肩头一怔,就要起身。
刘珠儿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上响起,“今日的阳光有些喧嚣,风也很大,不想迷了本宫的眼,哎呀,花氏,您的手……碍着了本宫的路。丁香,回头叫大夫给她瞧瞧,还想赖着本宫不成?不过踩了一下手,就整个人都伤成了那副样子?大伯父,你身为刘家的长辈,还喜欢玩一些房中怪癖?花氏的伤液压找人瞧一瞧,回头你的手大的重了,还要赖在本宫头上,可实在是委屈了。”
刘珠儿一箭双雕的话将刘兆坤的脸色全都丢尽了。一说他虐待花氏,将花氏打伤,而说花氏拖累着样的身子还要出来恭迎她,却因为刘兆坤不给花氏找大夫趴在了地上挡着了她的路,不小心踩着了,花氏一脸的不情愿,难道还要像他刘兆坤用刘珠儿的死污蔑太子一样吗?
就算刘兆坤脑子不灵光,可这话里的话他还是听出来了,换做从前,他一定毫不迟疑的就甩给了刘珠儿一个巴掌。可现在,就算他起身也要考虑考虑自己的身份和刘珠儿是否发话叫他起来了。
刘珠儿的脚步很慢,走上去的时候花氏再也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她淡淡的扫了一眼,心道,“贱人就是命硬,为何昨日那般毒打她都没事?”不禁嗤鼻,看了一眼跪在那里整张脸都贴在地面的刘寨坤一干人等,凉薄的说道,“大伯父的府苑真的太大了,本宫在想,分了家之后,是不是该将这个院子分割下来给本宫住上一住了。”
刘兆坤身子一僵,气火就涌了上来,可他将骂人的脏话都绷在嘴里,没有吭声。
刘珠儿又迟疑了一番,说道,“都起来吧,外面实在太凉了,本宫这次回来也不过住上个把月,大伯父不误多礼,咱们终究是一家人,进屋吧……”
刘珠儿率先迈步进了院子,一马当先,风光无限的她走在最前列,高昂着头,那逛街的额头上春光无限,似乎写了一个大大的“复仇”两字,快要晃瞎了刘家人的狗眼。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