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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殿下!”
    “蝼蚁之事,你可是上苍会看到否?”
    刘珠儿楞了一下,瞧着他,半晌才回他,“殿下想说,我不要将自己当做是一个上苍吗?”
    “呵呵……聪明如你。世间有很多事情不尽人意,但事情的结果只有一种。只是,这其中,需要时间和方式。从前,有一个少年,他不懂得如何去约束自己的欲望,所以常常会在一些小事情上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比那些街上行走的乞丐又多了多少?一张嘴,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平淡无奇,可有的人却能因为自己的约束力好而成为了叫天下人敬佩的英雄,而有的人却成为了事实无成,只在街上行走的乞丐。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填饱肚子,不再饥饿。殊不知,伸手要饭的日子很是坚信,所以常会遭来白眼和谩骂,皮肉之苦更是常见,但是他们懂得如此去自救吗?不懂!他们在满是血水的脸上依旧在地上爬着行走,伸手乞讨,最后填饱肚子,周而复始。”
    “……”刘珠儿默默的垂下了头。
    她不是是上苍,更不是街上的乞丐,她能够坐在这里说明有着自己的目标和前进的动力,她也不会因为日子艰苦而叫自己生活贫困,更不会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想要得到想要的,想要做成自己相做的。
    但,不是事事都关心,事事都管理。
    “当年的少年经过漫长的随意变迁,懂得了如何去抉择,懂得了如何去取舍,才会明白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那些逝去的,那些不在意的,会在以后的日子慢慢的还回来。”
    刘珠儿默默的在心底点头,知道温熙玄所说的少年便是他自己,不过在那些一个一个字的沉重叙说之下,隐藏了多少人所不知的苦涩和心酸?
    十几年的隐忍,整日忍受着身体上的疼痛缩在小小的轮椅上,为的只是有朝一日能够重新站起,并且要在世人之上,光明正大的拿回自己失去的东西。
    这里面,他失去了自己的母后,失去了自己的手足兄弟,失去了他作为太子应该有的全部。
    有舍才有得,他不能以一个上帝的眼光去看待整件事,可也不能渺小到全都不顾,所以,刘珠儿因为花氏对待秋菊的做法而打发脾气,甚至在心底已经打破了之前的所有计划,实在不应该。
    相信,公道自有人心在,花氏的恶果,不但她会拿回来。
    “殿下,我知道,是我鲁莽。”
    “不!”温熙玄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一分,嘴角微微上翘,说道,“鲁莽不是优点可有时候也不是优点,要看用在谁人的身上。用在你的身上便是优点,因为鲁莽,你才会思量以后的事情,有了鲁莽你才会想以后该如何做。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人是永远不会体会到什么叫亲身体会。所以,秋菊的事情会左右你的想法,甚至会改变你的态度,现在,叫我满意的是,因为你的鲁莽,你加剧了对花氏的仇恨,同时,更加不再心慈手软明日要做的事情。”
    刘珠儿瞪着温熙玄的手,可心底却在微微颤抖着温熙玄的那颗心,他,将她看的实在太过通透了。
    “殿下,你知道我要怎么做?”
    “呵呵呵……”温熙玄轻笑了一声,松开了她的手,不再说话。深看她一眼,摇着轮椅,转头去了内室,半晌,轮子的声响停下,很久才传来温熙玄的声音,“知你如知我,珠儿,你不觉得我们彼此很相像吗?”
    是呀!
    只有相像的人才会如此的了解对方,哪怕他一个微笑,刘珠儿都知道隐藏在那张笑脸背后的神情是什么心理。可两个人不同的是,温熙玄的阅历丰富,他的沉稳和深沉和刘珠儿所不具备的。
    “殿下是否同意我的做法?”刘珠儿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她明明知道,温熙玄已经知晓了她的做法,却没有从中阻挠,那定是同意的。可她还是要问清楚,只因,她依旧在心底怀疑,自己的心,终究是飘忽不定的。一旦这件事促成,她就真的与温熙玄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无形之中,参与到了这个朝代的朝政之内。
    “里应外合。”
    刘珠儿一愣,微微侧目,透过那若隐若现的屏风之后的影子,定定的瞧了很久,半晌才道,“殿下早有预谋,却从未说起。”言外之意,你在所有隐瞒,而我却从未知晓,这份不信任,就像横在两人之间的根刺,下不去,上不来,挑不出,剔不掉。
    温熙玄理解刘珠儿的想法,但是现在,他还不能说。有些事,不是怀疑,不是不信任,而是一种保护。知道的越少,越是安全。至少,他温熙玄现在是这样理解的。他坚信,总有一天,刘珠儿也能够理解。
    所以,沉默了片刻,他如此说,“珠儿是我温熙玄今生最好的选择。”
    太过震惊了。
    震动的刘珠儿的心也蹦蹦的乱跳。
    叫刘珠儿坐在那里将刚刚温熙玄的那句话想了又想,内心中的矛盾就像翻江倒海的巨浪,将她心底的那份执意要走的执着顷刻间掀翻了。铺盖上去的一种易于寻常的安心,渐渐的放大,渐渐的布满整个身心,只是……
    她默默的转头,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凉茶,微叹一声,心中尖叫着,“我终究是要离开的,三妻四妾,后宫佳丽,牢笼高墙,每一样都会将我击垮。”
    如此,面对着现实,刘珠儿总是喜欢面对着那些尖酸和苛刻的现实的。
    长久的沉默之下,外面的一声叫声终于打破了屋内的趁机。
    两个人纷纷从各自的书中抬起头来,瞧着那边的声音,“或许,你该出去瞧瞧。”
    刘珠儿默默点头,扔了书卷,对温熙玄浅浅的施礼,便带着丁香出去了。
    “月容!”
    远处,那道冰蓝的身影正站在亭子之内,指着面前跪在地上的丫鬟低吼,嘴里的话既尖酸又刻薄,“你是个什么东西,赶来教训我?衣裙狗奴才,这里是太子府,我是太子妃的妹妹。你们想造反不成?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不过是一只破箱子,还想拦住我?我现在偏要看!”
    也不知道是什么稀罕玩儿吸引了刘月容,惹的她如此有兴致。
    刘珠儿叫了她一声,似乎都没听到,那边的咆哮声依旧,足有泼妇骂街的姿态。
    “月容,住口!”刘珠儿声音不大,带着足够重的威严,几步走近,瞧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丫鬟,留个丫鬟中有两个是刘月容从刘府带过来的丫鬟,另外的四个是太子府上的丫鬟,虽然她也不怎么识得,可瞧着那样子和刘月容的话就能猜测的出,是刘月容随意走动的时候看到了什么东西,非要进去瞧,被丫鬟们拦住。
    太子府上的丫鬟们自然不敢阻拦,但是跟在刘月容身边的樱桃和另外一个丫鬟该是花氏出门前交代过要拦住刘月容不可胡作非为的,所以一定是在争执之中拦住了刘月容。
    刘月容这个嚣张跋扈的丫头自然是为了面子过不去更加的生气,所以站在这里,离刘珠儿的院子最近的地方开始教训。
    殊不知,她嘴里的话,一个字都上不去大台面。甚至叫人以为,刘珠儿的妹妹,驸马爷的府里的小千金,竟然是如此不知礼数,没有体统,没有分寸。
    刘珠儿的面子上自然也过意不去,于是她也不再给刘月容留什么面子,直接旁敲侧击的说道,“如果你刘月容不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大可回去,不要在这里撒野,这是太子府,不是你随意撒野的刘府。”
    刘月容一怔,本以为在丫鬟们的面前还能给她留点儿面子,不想刘珠儿来了就劈头盖脸的直接说了这样一些话,惊的她一张笑脸惨白惨白的,“姐姐……”
    “住口!本宫是太子妃,就算是你姐姐你也该在见到太子妃的时候尊称为娘娘。还有,太子府一向调教的很好,丫鬟们呢从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话,直接将刘月容贬到了地缝里。
    太子府高人一等,太子府上的丫鬟都比你这个大小姐懂礼貌守规矩,所以,刘珠儿根本不打算听你说什么讲什么废话,直接认定了是你的错。
    刘月容一向刁钻的嘴巴立即没了言语,但永远不知道服软的她使命的瞪着刘珠儿,给自己寻找着最后一丝面子。
    “不服吗?来人,将她送回去,告诉花氏,太子府上不能留一个这样泼辣不懂规矩的女子。”刘珠儿直接下了逐客令,正巧没有机会将这个麻烦送走呢。
    刘月容一听,急了,当下双腿就软了,目瞪口呆的瞧着刘珠儿,渐渐地,泪珠子就上来了。
    跪在地上的樱桃见机拽了一下刘月容的裙子,刘月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娘娘,我,我知道错了。”
    服软是人最难能可谓的地方,今日的刘月容为了自己的将来,为了自己能够爬上温懿的床头连这么一招都用了。
    尽管,她认错的态度叫人一看便会装出来的,可刘珠儿也给了她一个台阶下,相信,这一时半会儿,她是不会再闹出什么要儿子了,于是冷嗤一声,摔了袖子,便走了,临了,才说,“回你的房间,不得出来放肆。”
    “是,娘娘,谢谢娘娘……”替刘月容说谢的是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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