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颈后穿过芙蕾丝绸般柔顺的发丝,才慢慢爬上她的脸颊,寸寸轻缓地摩挲着。
她的脸被狐狸抬起,纤细的手腕被他紧紧扣住,他仔细端详着她,他眼底盛放着永恒的千鸟草,浓郁清幽的蓝紫色瞳仁仿佛漫天星河流转,让人不自觉沉溺其中。
他格外地认真地注视她。
她不经意间的依赖与信任,她的柔弱与坚韧。
她如同溺水之人抱紧浮木一般,紧紧抱住他,依偎在他的怀里,头挨着他削瘦的下巴,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轻轻蹭过,莫名的黏人。
“现在才跟我撒娇,是不是晚了点?”
他的语气有着残忍的天真:“不会放过你。”
芙蕾鼻尖嗅着他的气息,淡淡的冷香,夹藏着如同鲜奶油的香甜,真好闻。
她微微抬头,盯着他红润的得像是精心描绘的唇,似是一株绽放的夹竹桃,秾艳昳丽,却有着致命的毒。
狐狸凶狠地低头,热烈又冰冷的吻坠落在她的眉目、脸颊、最后是轻颤的唇瓣。
热烈是他汹涌而至的动作,冰冷是他怀中彻骨的体温。
他摁着芙蕾又亲又咬,毫无章法,吻的凶狠又混乱,芙蕾的发丝、衣物都被他扯得稀里糊涂。
她被吻得浑身发软,不知过去多久,一吻方毕,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意犹未尽地轻抚过芙蕾的脸庞。
他声音哑得吓人,只有眼睛很亮,一瞬不瞬盯着她,低声叫她的名字:“芙蕾,乖乖让我抱?好不好。”
芙蕾没有应声,只是双手将他环得更紧。
“真听话。”狐狸吻在她的发间,轻笑着把芙蕾抱起,穿过客厅,在走廊时微微停顿,低头看一眼她,继续走回主卧,将她放在床上。
狐狸的眼底写着淡淡的疲倦,他倚倒在床上,支着下巴把芙蕾圈在怀里,画地为牢。
他半阖着眼,伸手把玩她的发丝,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轻轻一嗅,芬芳满怀:“好香。”
“用了我给你的?”
芙蕾一愣,想到他苍劲狂放的字,点头。
“喜欢吗?”
“喜欢。”喜欢他的形容。
“怎么这么乖,乖得让人惩罚你都找不到理由。”狐狸漫不经心地笑着,话里的深意让她一阵后怕。
让她忍不住去猜测,所谓不乖的惩罚会是什么?
还有为何她会在他面前这么乖,连芙蕾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毫无反抗地任狐狸予取予夺。
仅仅只是因为,他救了她吗——?
或是,她将他示以希望和光。
痛苦和快乐便如并蒂双生的莲,相依相偎,世人体会过痛苦才能品尝快乐的美好。正如见识过绝望,才能理解希望对于在泥沼中挣扎的人来说,多么弥足珍贵。
它会让你不顾一切的想去抓住。
她忽然想知道:“如果我不乖——”
“会怎么样?”
她小心翼翼地划写。
狐狸在她指尖落下一吻,直言不讳:“也许会忍痛割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