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蓉是个不良。
挺奇怪的,她父母都是有学识有教养的人,给她也取了个知书达理的名字,但她好像生来就和名字、父母对着干似的,怎么叛逆怎么来。
她七岁那年隔壁搬来一户人家,新邻居家有个和她同龄的儿子,模样粉嫩水灵,安安静静的乖巧样子。温书蓉的父母见过那家儿子几面,就喜欢的不得了,转头再看自己家这个搅得周围鸡飞狗跳的女儿,难免要语气严厉地训斥几句。
那时候温书蓉还没见过程霄,就已经通过父母的嘴认识他,也讨厌他了。
那年夏天温书蓉统共见了程霄叁次,最后一次就和人家打起来了。据说是因为她和程霄讲话,对方不理她,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就一脚踢倒了程霄刚堆好的乐高。
事后温书蓉胳膊挂了彩,被程霄咬的,她一个混世魔王自此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挡路石:那之后温书蓉再也没打赢过程霄,个子还总比人家矮一头,成绩不如人家还要挨骂,整栋小区楼都知道程家小子治得了温家姑娘。
程霄是温书蓉每每提起都要咬牙切齿的宿敌,这事儿,她身边那几个跟班儿小太妹都知道。
而今天,程霄转学到温书蓉所在的班级了。
这样一个全市高中趋之若鹜的传说级优等生,放着自己好好的重点高中不上,竟然来到十叁中这么一个鱼龙混杂的小私立,用温书蓉老班的话来说,整个十叁中都因为程霄的到来而蓬荜生辉了。
只有温书蓉在底下“呸”一声,恨恨地转过了头。
下课以后她跟她的小团体一起上厕所,小跟班儿帮她一起骂了程霄好几分钟,回到班里了才岔开话题:
“大姐,那你今天晚上真的不回家了吗?”跟班小a叼着嘴里的棒棒糖,听老大讲完了跟程霄的愁怨,冷不丁这么问了一句。
温书蓉一下子泄了气,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了。
外面独属于盛夏的蝉还在叫个没完,人和蝉的悲喜不能相通,她只觉得它们聒噪。
“怎么回家呀,我妈养那橘子小树,养在花盆里好几年了才结仨果儿,我一下子给全吃了。要是回去了,她不抽死我才怪呢……”温书蓉的碎刘海儿被头顶的吊扇吹了又吹,胳膊上隐隐露出被头发盖住的纹身贴纸。
跟班小b嘟嘟囔囔:“可是大姐,你昨天吃的时候,明明说,不管你妈拿家里哪个扫把揍你,你都不怕,还说那橘子贼甜嘛?”
温书蓉一个巴掌拍到小跟班儿背上:“此一时彼一时懂不懂啊,反正今晚我得睡网吧了,借我点儿钱?”
温书蓉平时零花钱都很多的,也经常给小跟班儿们花,但前两天她被隔壁职高的小混混们收保护费,钱就被搜刮走了。
叁个小跟班儿翻遍了全身上下的口袋,凑出来不到二十块。温书蓉认命了,握着钱趴桌上当起死鱼来。
好死不死地,一扭头就看到了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人——
程霄。
小跟班儿们和温书蓉形容过,她提起程霄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的。她讨厌这个人真的已经讨厌到极点,恨不得把他往死里欺负那种。
男生坐的位置靠窗,光线透过大窗照在他身上,眉目清隽的不像话,皮肤白嫩,穿着校服也难掩其身姿,整个就是一学霸校草的顶配人物。
好像察觉到温书蓉的眼神,程霄抬眼看向了她。
目光是很平静的,但是在温书蓉看来,那就是某种赤裸裸的挑衅。
她紧了紧拳头,脑子里程霄就又多了一种死法。
下午放了学还早,班里留了几个值日生,程霄在收拾书包,面前“啪”地一声响,落下几道稍微有些单薄的阴影——
他抬头看,是温书蓉和她那帮小喽啰。
程霄又垂下眼,对面前几个女生显而易见的恶意置若罔闻。
其他走的迟的人已经开始小声议论了,无外乎说温书蓉欺人太甚,平时在学校横行霸道也就算了,现在连程霄这种优等生都敢欺负之类的话,还没人敢上前替他出头,被温书蓉瞪一眼,就一个个拎着书包仓皇逃窜了。
“有事吗?”程霄连头都不抬,说话强调让温书蓉有种极不舒服的平和。
——装什么装啊,也不知道摆出那副无欲无求的样子给谁看?温书蓉心里啐他一口,面上也是结结实实翻了个白眼儿:“怎么,没事不可以跟新同学打个招呼吗?”
程霄动作顿了一下,终于舍得抬头,看向温书蓉——
视线碰撞倒也没有很激烈,但程霄这个人仿佛天生就有种魔力,他即使很平静地看着你的时候,你也会感受到心虚和压力。更别说,温书蓉是带着小跟班儿来找事儿的,本来就没理。
“……你,你看什么看?”温书蓉抑制不住地拔高了音调,但怎么看,都有种故作姿态、装腔作势的意味。
她又重重地拍了程霄的桌子一下,企图用这个动作来警告他:“怎么,你不服气吗?”
“……程 霄 同 学?”她一字一顿,像个凶恶的小兽。
程霄眼神中快速地划过一道暗芒,快的抓不住。他书包已经收拾好了,站起来单肩背着背上,作势要转身离开——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程霄就要转身。温书蓉被他再一次无视,这会儿已经气急败坏,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抬手,狠狠推了程霄肩膀一把。
程霄不防,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程霄,你第一天来十叁中,不懂规矩很正常。我呢,比较乐于助人,所以今天就花费点儿时间,好好教教你。”她抓住程霄的领口,虽然因为身高不够需要勉强踮着脚,但气势上不能输:“我劝你认清现实,这儿可不是什么重点一中,没人会捧着你。你最好老实一点儿,要是敢招惹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放完狠话,温书蓉丢开程霄,往后退几步跟他拉开距离:“好了,现在你可以滚了。”
程霄眯了眯眼,眼中好像酝酿起怒意。
温书蓉却心花怒放:这么一番羞辱,就是无欲神佛都受不了,能激怒程霄就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乐趣,而且看他这副样子,明明生气了还不得不隐忍着,以前的嚣张气焰在她面前还不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程霄的怒意又很快隐匿了,他没甚所谓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温书蓉在他身后差点儿没高兴的蹦起来。
终于!终于让程霄在她手底下吃闷亏了!
咸鱼翻身,不过如此了吧。
然而温书蓉没想到,这还只是个开始。
第二天程霄再来上课,显然是有些疲惫的,整个人看起来心情也不太好,去黑板上写题,函数解析式都能写错。
温书蓉觉得,程霄肯定是因为没办法整她,所以才辗转难眠的。她这时候几乎忘记了自己有家不能回的憋屈,所有的快乐都建立在程霄的痛苦上。
就这,温书蓉还是觉得不过瘾,摆明了要把程霄欺负到死。小打小闹的恶作剧不断,时不时还要给他来个“惊喜”。
奇怪的是,一向睚眦必报的程霄一次都没有还手,却在转学到十叁中的第四天放学,忽然来到温书蓉的位置上,问她:“为什么不回家?”
温书蓉当然不可能乖乖回答了,当时就骂回去:“关你屁事?我爱回不回,和你有关系吗……”
程霄静静地看着她,等她说完了,才接着解释:
“阿姨很担心你。橘子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回家住吧。”程霄表情还是那么淡漠,即使是在说这种温情的话。
温书蓉嗫嚅了两下,没想到反驳的话。
当天晚上回家,家里的橘子树重新挂上了几个买来的橘子,温书蓉心里笑话老妈虚伪,又一阵后怕,总归是有惊无险地度过这场劫难了。
她高高兴兴地重回自己的小窝,到脱了衣服睡着,也没看到大床旁边衣柜最上面,那个视觉死角里的发光小红点。
针孔摄像头的另一端,连接着隔壁程家。
准确的来说,是程霄卧室的电脑。
屋里视线昏暗,仅有电脑屏幕散发着淡淡的光晕,程霄洗了澡进屋,把房门紧锁,这才坐到书桌前,像拆礼物一样,小心翼翼地打开某个软件——
他知道温书蓉今天回家了,他旷了四天了,就等着今天这场盛宴。
摄像头正对着温书蓉的公主床。床上的女孩儿穿着浅薄的睡衣侧躺着,能看到圆润饱满的肩头和白嫩修长的双腿,微微鼓起的胸脯一起一伏,程霄眼神专注地死盯,幻想百转千回,早已将眼前人视奸了千百遍。
平日里高岭之花一样的好学生呼吸粗重起来,昏暗光线下清晰的面部潮红更彰显出高山雪莲染上凡尘情欲的矛盾感。程霄眼神稍微有些迷离,手已经自发伸到裆部,拉开拉链,把自己早就硬到发疼的鸡巴释放出来,粗重地撸动起来——
伴随着似痛苦似愉悦的呻吟,程霄又想起这几天在学校里,看着温书蓉,想亲不能亲,想肏不能肏,甚至想肆无忌惮地看着她射一发都不能,那种束缚压抑的痛苦,此刻终于全部得到释放。
“……啊,小蓉……好舒服,小蓉摸得好舒服……”
程霄表情诡谲痴迷,显然已经陷入幻想中,性器胀得更大,而他单看着她的睡颜就能自慰到高潮。
他是变态,他是暗恋别人却不敢表白只敢偷窥的矛盾胆小鬼,他是监控心上人、天天对着她颜射的色情狂。
程霄快到极限,呻吟的叫声越来越大,正好屏幕上的温书蓉翻了个身,睡衣歪歪扭扭得露出一点点乳肉——
“啊——”程霄短促地叫了一声,阴茎顶端噗呲噗呲地射出白色浓精,一滴不落地射到了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