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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实里。
    梁裕白的手掠过她,按着售卖机上的九宫格。
    他的手腕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耳朵。
    她却像是野火燎原般,莹白的耳根泛起暧昧的红。
    她低下头。
    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跳得似乎,有些,过于的快了。
    视线里。
    仍旧是那只手。
    他伸了过来,指尖捏着一根吸管。
    “喝吧。”
    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陆相思心虚地不敢抬头看他,轻轻地嗯了声。
    梁裕白转过身。
    他对着夜色,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
    忍耐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所以他试探。
    借着输数字的名义,触碰着她的皮肤。
    比想象中还要温软。
    以及。
    他看到了。
    她耳朵红了。
    他甚至开始预想她全身泛红的样子了。
    妄想,是得寸进尺的产物。
    二人各自心怀鬼胎。
    刚开学,学校里很多发传单的。
    一路走来,陆相思接了许多,又有人递了一张给她,她接过,往传单上扫了眼,声音提高了些:“密室逃脱?”
    梁裕白瞥她:“想去?”
    她双唇翕动,想点头,但又怕他嫌麻烦。
    他看出她的犹豫,“想去就去。”
    陆相思眨了眨眼:“好像挺有意思的。”
    又说,“等开学了我可以和室友去。”
    话音落,梁裕白眉头皱起,他从她的手里抽出那张传单,离学校并不远。他眼梢稍敛,声音辨不出情绪:“再问你一遍,想去吗?”
    安静几秒,她诚实点头:“想去。”
    梁裕白:“那就去。”
    陆相思有些不敢相信,“裕白哥,你陪我去吗?”
    他语气很淡:“不是想去?”
    陆相思:“啊。”
    梁裕白说:“那就去。”
    他面容冷淡,但又有几分威胁的意味。让她没法拒绝。
    密室逃脱的地方就在学校校门边上。
    梁裕白轻松地找到店门,进去后,有人招呼他们。
    他把决定权交给陆相思。
    陆相思几番纠结,选了个难度中等的密室。
    进密室前,店员给他们戴上眼罩。
    店员的声音响起,“把手放在前面的人肩上。”
    闻言,陆相思抬起手。
    店员领着放在梁裕白的肩上。
    眼罩蒙着。
    彻底看不见。
    梁裕白感受到两只手。
    第一次的触感。
    不是她。
    第二次才是。
    小心翼翼地试探,而后,犹豫之下却又下定决心地放在他的肩上。
    不是奢望。
    是心脏浸在鲜血里,滋生出的妄念。
    她主动朝他伸手。
    这一刻。
    就算她想要他的心,他都能用刀把自己的心脏剖开,双手奉上。
    眼罩被人拿下。
    恢复清明的视线令他理智回笼。
    周围是个铁笼。
    把他们囚禁在此。
    店员是局外人,在铁笼外看他们,“所有逃脱的线索都藏在里面,你们需要找到所有的信息,把它们规整在一起,就能找到逃脱密室的方法了。”
    他说完就退场。
    留下梁裕白和陆相思。
    陆相思进入角色很快,翻来覆去地寻找线索。
    她坐在桌子前,手电筒照着面前的本子,眉头紧蹙,懊恼又泄气地向他求助,“哥哥,这个好像是高数题,我不会。”
    梁裕白凑过去。
    他扫了眼。
    拿起笔演算,解开答案。
    陆相思松了口气,“还好你会做这个题,我要是和我室友她们过来,我们估计就卡在第一步了。”
    梁裕白站在她身边。
    她坐着。
    白色的布料裹着她饱满的胸。
    他垂在身侧的手收拢。
    用克制再三的清淡口吻,“你爸爸没教过你高数?”
    陆相思的爸爸陆宴迟是南城大学的高数教授。
    并且。
    也是梁裕白本学期的高数老师。
    他看到课表后发现的。
    陆相思摸了摸眼下皮肤,话语里有几分羞赧:“我数学成绩是所有成绩里最糟糕的一门,我爸爸说了,我要是遗传了他十分之一的数学天赋,肯定就能考上南大。”
    她撑着下巴,说这话时是在笑的。
    没有遗憾,没有懊恼。
    好像,上哪所大学对她而言并不重要。
    没有像他父亲那样出色,也不重要。
    梁裕白轻扯嘴角,“挺好。”
    陆相思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笑,只是笑得落寞,她心被揪起,“每次考完试,我爸爸看着我的数学成绩都很头疼,哥哥,你成绩这么好,你爸爸应该很轻松吧?”
    梁裕白想到自己的父亲。
    他们之间鲜少沟通。
    他天生寡言,梁亦封亦是。
    二人之间聊的最多的一天,是在他去公司实习的前一天。
    梁裕白在十岁那年就被接到梁家老宅,由梁老爷子亲手栽培。
    他待在父母身边的时间极少,和父母之间的沟通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那天,当父亲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二人都愣了几秒。
    他们之间已经生疏到,连对话都要有寒暄的词汇了。梁裕白却也没多大的感触,他天生就不适合与人沟通,感情匮乏到连父母都吝啬。
    梁裕白:“您应该知道,我明天要去梁氏。”
    梁亦封:“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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