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亦封开口,“我不是来关心你的,事实上,我的关心只给你母亲。而且我认为,我的儿子不需要这种世俗肤浅的感情。”
从小到大,不知被多少人说过他和梁亦封像。
不止是模样,更多的是性格和为人处世。
他眼皮微掀,神情冷淡地望着他的父亲,“我当然知道。”
“我来找你,只是要提醒你一句,”梁亦封说,“你是我的儿子,如果你决定接手梁氏,那么希望你能好好地管理梁氏。如果你做不到,那么麻烦你离开。我不希望我到了这个年纪,还要给你善后。”
他需要的是完美的儿子。
目前为止。
梁裕白做的完全符合他的心意。
梁裕白轻扯嘴角,眼神冷而淡,仍是那句,“我当然知道。”
本该最亲近的父子,对话却冷淡地如同一场交易。
而二人,谁都没觉得不妥。
想起那天,梁裕白又笑,“我爸爸一直以来都很轻松。”
他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
梁亦封谁都没管过。
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太太,钟念。
但他的笑并不幸福,陆相思紧张极了,忙不迭地转移着话题:“哥哥,我们还是快点找线索出去吧。”
她背对着他找东西。
铁笼里只桌子上的台灯亮着。
黑暗从四面八方涌进。
她后颈皮肤在暗处变得更白,如同望不到尽头的雪地。
而他天生就是座冰山。
他们生来就注定要在一起。
梁裕白没什么表情,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背影。
突然之间很疑惑。
他,为什么要出去?
这里是囚禁她最好的地方。
第11章 . 上瘾 温柔像是虚幻
沿墙靠着的桌子上堆积着许多杂物。
陆相思靠近,脚下踩到一个东西。
她低头。
是一个纸团。
她下意识看向梁裕白。
他走了过来,骨感修长的手拿过那张纸团,摊开。
摊开的纸张上有着明显的褶皱,并不清朗的光线照出里面画着的地图,每个线索的藏身点都被圈出。
进度条瞬间拉到百分之五十。
一切变得轻松许多。
这不是他所希望的。
可他又不得不做。
他不能悄无声息地带走她,也无法将她藏于暗夜。
她不属于黑暗。
所以他才会渴望她。
之后的进展极快,线索虽多,但是提示简单清楚,稍有难度的,梁裕白也轻松解开。进度条到了最后的百分之九十九。
出去的数字密码已经解开,困着他们的铁笼却不是指纹锁,而是感应门。
陆相思四下逡巡,“我们漏了什么吗?”
他摇头。
所有的提示都解开。
他们什么也没漏。
陆相思问:“可这门是感应门,说明我们还要找一样东西。”
是遥控器。
梁裕白抬头,“那里。”
陆相思顺着他的话视线看了过去。
铁笼最上方的折角处,有个置物架,置物架里面放了个遥控器。
她目测了下距离,怔住:“这也太高了吧?”
梁裕白试图拉桌子,却发现桌子是固定在地上的。不仅是桌子,这间密室里大部分的摆设都是固定死的。甚至连椅子都没有。
怪不得刚才有个学生想要来这个难度的密室被店家拒绝了。
这至少得两个人玩。
因为只有两个人才能拿到遥控器。
而拿到遥控器。
需要的是一人托举着另一人。
陆相思明显也猜到了,她走到他面前,表情微妙,“这个高度,好像得你抱着我,我才能拿到遥控器。”
她说完,惴惴不安地。
她以为他会拒绝。
但她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可她不知道的是。
除了让他放弃她,他会百般顺从,毫无原则的答应她每一个请求。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嗓音阴沉,“拿到了和我说。”
话音落下,他掌心用力,把她整个人腾空抱起。她的脸,下巴,脖颈,在他眼前一闪而过,最后出现在他眼前的。
是被衣服紧勒着的胸。
他不敢再动。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去会做出什么事来。
“哥哥,”从头顶传来她的声音,她的手撑在他的肩上,说话时看着他,“我拿不到,你再把我举高一点。”
仍旧是那个称呼。
仍旧是那双眼,看不出一丝杂质。澄澈,干净。
梁裕白的喉结隐忍地滑动,他依言把她往上再举了一点。
是她的腰。
他的呼吸洒在她的腰间。
最起码,他的气息也曾有过那么一刻包裹着她。
陆相思对此一无所知。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遥控器上,拿到后,她低下头,兴高采烈地想要和他分享。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手上。
骨感修长,线条流畅的手和她的腰贴着。
隔着层布料。
她突然之间很想知道。
隔着那层布料下,他的掌心是温热的,还是带着冰山的冷。
“还要往上一点吗?”隐忍不住的自然是梁裕白,他深吸了口气,抬头,撞进她的眼,叫的名字,“陆相思。”
陆相思心不在焉地嗯了声,而后反应过来,“拿到了。”
梁裕白把她放了下来。
像逃离洪水猛兽般地往后退了两步。
陆相思的情绪,随着他后退的动作,沉了下去。
无法言说的难过蔓延着她。
她没注意到梁裕白从她手上拿过遥控器时,手里泛着涔涔冷汗,颤抖着的手泄露出他此时的心绪难平。
感应门打开。
密室里的灯骤然亮起。
她被刺的闭上眼,再睁开眼,是他清瘦冷削的背。
他偏着脸,视线冷而淡地看向她。
他嗓音低哑:“陆相思,走了。”
陆相思像以前的每次一样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