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想起那天下午继母说的那些话就会吐,哪怕骆行之在知道她会条件反射的呕吐时已经不再尝试询问她,但依旧没有办法。
她可能看起来一切正常,但走在路上回想起那一瞬间又会突然性的反胃。
“做了胃镜,没什么问题,可能是心理因素偏多。”
医生得出这样的结论,骆行之也没办法,只能暂时安排她在家里修养。
得,这回是真坐实了身娇体弱的名号,好在骆行之不和那市侩老头一样,直接把骆茕在家休养的消息给封锁了,杜绝一切看望,还了她一个清静。
骆茕在家也就是打打手游,刷刷短视频,反正只要能转移注意力的她都干,倒还真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
唯独有一点。
她不敢一个人睡觉了。
只要身边没有骆行之,骆茕一闭眼就是噩梦缠身,好几次醒来直接哭到崩溃,只有骆行之在她身边才能勉强熟睡一小会儿。
夜,骆茕又抱着枕头光明正大地去了骆行之的卧室。
骆行之给她开门已经开习惯了,骆茕进了门之后朝他嬉皮笑脸:“辛苦叔叔今晚又要和神经病侄女一起睡觉了。”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总是敏感又多疑,骆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可能还以为自己是正常人,又害怕这叁个字从骆行之口中说出来,便抢先拿来调侃自己。
“我再说一次,你不是。”
但骆行之却每一次都会像现在这样正经又严肃地纠正她。
“不要再用这样的词形容自己。”
骆茕闻言把枕头往床上一丢,扭头就钻骆行之怀里去了。
其实除了第一次之外她之后说都是为了让骆行之像这样反驳一句,好像只有他反驳了才能代表他没有嫌弃、没有觉得她恶心。
毫无意义,但会让她生出一点奇妙的安全感。
她猜测大概骆行之也是因为知道这样说能让她心里好受一点,所以每次都会耐着性子配合吧。
“好了,过去睡觉。”
骆行之被她抱了一会儿,大概是还有别的事,便催促了一句。
奈何骆茕从来都是个不受教的,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眼看骆行之坐在沙发上,骆茕后脚就跟过去往人怀里一坐,整个一无赖样儿。
骆行之没办法,索性把电脑放她身上看,骆茕对屏幕上那些看不懂的蚯蚓文字毫无兴趣,却对骆行之很有兴趣。
她一会儿动一动骆行之的衣领,一会儿又碰一碰他鬓角的碎发,直到骆行之忍无可忍抓住她的手腕:“再乱动就回自己房间去。”
一招被将军的骆茕立刻乖巧地伏进他怀里开始闭目养神。
她其实能察觉到骆行之最近很忙,以前他回到家里工作时间就差不多结束了,他会有一些私人的娱乐,比如去家庭影院看一部电影,或者开一瓶比她年纪还大的红酒站在窗前品上一会儿。
但这些事他最近好像都没做,每天回到家就是面对着电脑,或者和别人打她听不懂的电话。
靠在骆行之的怀里,骆茕的睡意聚集得就会很快。不到半小时,她已经有些半梦半醒,耳朵紧贴着男人的胸口,就听他低低地喂了一声。
骆行之应该是在接电话,虽然已经把音量放得很轻,但胸腔的细微震动还是让骆茕悄悄转醒。
“没有,你说。”
“如果你是来当说客的就不用继续了,这事不是小事,我也不是一时兴起。”
她懒洋洋地眯着眼听骆行之讲了一会儿电话,这次他倒是罕见的没有用外语,让她也能听个明白墙角。
“没什么别的原因。”
反正骆行之在打电话骆茕也睡不着觉,她往上瞄了一眼,突然又起了坏心思,直接伸手从男人耳朵上摘下另外半边无线耳机下来戴在自己耳朵上。
男人随即低头睨了她一眼,骆茕赶紧探出头去在他下巴上啄了一口,然后把戴着耳机的那一侧脑袋藏进男人颈窝。
耳机里随即传来一个有些惊讶的温润女声:“不会吧,还是我真的太久没见你,已经不了解现在的你了?”
骆行之打着电话不方便和她计较也就作了罢,任她听去。可骆茕听着这女人的话却悄悄上了心。
女的,听口吻是旧识,具体多旧不得而知,但好像有过互相了解的过程。
“也许吧。”
但好在骆行之对她的态度也并不太热络,和与商业伙伴通话时的口吻区别不大。但这并不妨碍骆茕吃醋,她伸出手环住男人的腰,用了几乎是企图让人窒息的力道可还觉得不够,又直接张嘴隔着衬衣一口咬在他锁骨上。
“其实我今天打电话主要还是想跟你叙叙旧,但是又怕你以为我是想借叙旧的名义来当说客,所以就先把说客当了——行之,你最近还好吗?”
骆行之将电脑放回茶几上,拎着她的长发把这胡乱咬人的野猫拎起来,好像已经很习惯骆茕这种突然又莫名的举动,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又平静地回答电话那头的人:“都好。”
“都好就好,你回国这些年可真是低调得不行啊,想在金融杂志上看见你一次都难,不会是要成家了,怕女朋友不高兴吧?”
骆行之手上那只野猫早就因为那个女人过于亲昵的称呼炸毛了,才不管他们到底是老同学还是新同学,直接挣开他的手探过头去便以吻封唇。
他正处于交谈状态中,牙关自然地微敞,却被骆茕钻了空子,柔软灵活的舌瞬间便趁虚而入,与他的舌搅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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