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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一当时一愣,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
    秃子是不会往自己的头上弄发胶的,所以说,陈一刚才的假想设定完全是扯淡。
    第二天,陈一办理了出院手续,准备跟薛允一起去他工作的公安电视台的死亡现场看看。
    其实陈一原计划是晚上去的,他感觉在夜间,人体气场比较弱,生物磁场容易出现混乱,在这种混乱的时候,也许能够出现一些幻觉。但是公安机关规定比较严格,晚上是不能让外人进出的。所以,只能白天过去,简单的看看。
    到了,死者生前工作的办公室,屋子不大,机器不少。大大小小的各种电脑屏幕,现在这些显示器都黑乎乎的,办公室里也没有人。薛允说,自从那个同事离奇死亡之后,大家都觉得这办公室不吉利,不但晚上没有人敢在这里加班,甚至说,白天这些摄影师能外出的一定会外出。
    放在以前,谁也不愿意出去风吹日晒的。做外拍肯定比在办公室里辛苦的多,赚的钱还是一样的,所以能不出去肯定不会出去的,现在可不一样了,这个办公室里的摄影师们,对外拍工作都特别积极,没有特殊补助,他们也愿意出去,工作态度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此刻,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机器发出的电流微弱的声音,电磁干扰之下,那些导致陈一出现幻觉的磁场是很难干扰到脑电波的,所以,在陈一看来,这就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
    薛允指了指靠着窗户的一个工位,说道:“这就是闻武兴的工作位,他那天晚上,就是在这自燃死亡的。”
    通过薛允的介绍,陈一了解到。这个薛武兴,几年三十多岁。南方人,大学时候考入北京,就一直留在这儿了,现在也是娶妻生子,孩子刚上小学一年级,老婆在一家外企上班,工作稳定,收入可观,生活上来说,他的压力不算大,虽然也有房贷,但是他的工资和他妻子的工资完全可以应付家里方方面面的支出。
    而且,这个闻武兴有个爱好,是个文玩爱好者,一有空就去潘家园转转,手里面盘的串儿,脖子上带的链儿,腰上的玉佩,他都有。去年他去了一趟西藏,带回来一个不起眼的圆锥形状的一个东西,他说那叫天珠,五十多万一个,给我们炫耀炫耀,但我们也没有懂行的,也不知道真假。要说这男人,有钱了,买个几十万的手表,炫耀一下,也能理解,这闻武兴就是跟别人玩的不一样,弄的什么天珠,真正懂这东西的没几个,要炫耀炫耀都找不对地方。
    就在他们正聊着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进来的是公安电视台的部门领导。
    领导一进来,眉头不展,说道:“小薛,你来这干嘛啊,赶紧跟我来一下。”
    “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是问问你老公去吧!”
    “他……他又来单位闹事了?”
    “可不是吗!小薛啊,你是咱们电视台重点培养的苗子,顺利的话,给你直接调到市电视台,甚至是中央电视台!但是你这家庭矛盾问题不解决的话,对你以后的路是个巨大的阻碍。如果,你丈夫有家庭暴力行为,你跟我说,组织上会为你做主,但是,如果真的是你的个人问题的话,我希望,你能妥善处理!”
    “是,头儿,真是对不起,我这就去。”说着,薛允也顾不上跟陈一解释了,快步走出门。
    领导扭头要走的时候,看了看陈一,此刻,陈一盯着闻武兴死亡的那个椅子发呆,办公椅是真皮的,皮质柔软,耐磨,拷贝的部位都被磨得发亮,但是依然没有裂痕。本来他还想坐过去试试,但这时候领导不耐烦的问了一句:“这位同志,哪个部门的,看你眼生啊。”
    “我是薛允的朋友,来这……来这……”陈一一时想不出来怎么解释。
    “行了,你先出去吧,她老公正在外面闹事呢,你躲着点走。撞见了不好。”领导的这番话意味深长,陈一从这些话里,好像能够知道一些薛允的家庭隐私。
    在这里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了,只能先回到自己的住所。
    临近家门的时候,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影。一身西装,精神盎然。走进了才看出来,是曹魏。
    “到医院一打听,你已经自己办了出院手续了,我不放心,还是来你家这看看你。”说着,曹魏一招手,旁边的一辆奥迪a6里面出来个司机,从后备箱拿出一堆保养品。
    曹魏是经商的,而且属于那种有官场背景的红顶商人,所以很讲究这种礼尚往来。
    陈一把曹魏请进屋子,曹魏一进门,余光扫了一眼,陈一能够感觉到他对这种乡下小地方的不适应,但是,嘴上却说:“这地方不错啊,清幽淡雅,你是想做个隐居的高人啊。”
    “高人可算不上,隐居一阵子倒是可以的。”
    “那现在是你出山的时候了,我这有个事情,请你帮忙,昨天一直想要找你说一说的,但是除了那点事儿,我也一直没机会。”曹魏开门见山的说到。
    “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咱们同学之间,不用客气什么。”
    “我知道,你最近这几年,一直在做一些离奇案件的侦破工作,在这方面,你有比别人都卓绝的天赋。以我对你的了解,我特别相信你的天赋,这种事情,只有你能办!”曹魏一上来,就给陈一戴高帽子,陈一一直没有接话,不苟言笑,他要透过这层云雾,知道知道,曹魏究竟找他是要干嘛。也可以通过曹魏要他办的这个事情,来看看自己这十年之间,做的都是什么案子,究竟有多离奇。
    顿了顿,曹魏继续说:“最近一年多,将近两年的时间,我整个人都在走背字儿,生意场上屡屡失败,家庭婚姻上,也出了一些问题。我曾经去过一个寺庙,找个和尚给我看,老和尚说,我身上积怨太重,所所三年五载的都难以化解,而且,最近还会有大劫,就算有贵人相助我能够挺得过去,这一辈子,也都不会有什么福报。”
    陈一打断了曹魏的话,说道:“兄弟啊,你说的这给情,跟我这个侦探所的办案范围,有点偏差啊。我这里是侦破案件的,不是搞封建迷信的。”
    “你听我把话说完啊。我仔细想过,我为什么会走背字,肯定是被什么东西给诅咒了!就从我现在越来越虚弱的身体都能感觉到,我肯定是撞邪了,但是,我可是从来都不做亏心事的。后来,我再仔细想了想,这可能跟我两年前,去云南的经历有关系。”
    两年前,曹魏因过度劳累,身体亏乏,所以就去去云南旅行,到了苗疆的一个少数民族部落,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就在那里住了一个来月。在那,他认识了一个苗族姑娘,长相恬静淡雅,眉目清澈,善解人意,知书达理,她们一见钟情,迅速坠入爱河。
    爱的痴心绝对,死心塌地。姑娘不听族人劝解,非要跟曹魏一生一世。甚至,还怀了曹魏的孩子,在他怀孕两周的时候,曹魏的正牌妻子,突然来云南找他,找他的原因也很离奇,说自己做了梦,梦见曹魏在这边养了小三,而小三还怀了他的孩子,孩子生出来之后,是个血肉模糊的肉瘤。
    曹魏很尴尬,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在这里久留,想当天晚上,就带着她离开这里,哄骗了一番之后,妻子终于决定当天离开,但是要他跟着一起走。也许妻子当时就已经感觉到,曹魏有点不正常了,所以,坚持要曹魏一起走。
    曹魏只能收拾行李,准备先回去一段时间,等稳定住了妻子情绪,自己再过来,或者再把那苗族姑娘接回去。
    曹魏带着妻子,连夜离开村落,夜深人静的南部雨淋,阴雨绵绵,瘴气弥漫,丛林中虽然没有猛兽毒物,但是各种怪异蚊虫,也够他们难受的。
    他们好不容易坐着一辆当地的出租车,迅速赶往侠县城。就当车子启动,要是离村落的时候,车灯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一个女人,这个人女人,就是曹魏的小三!
    小三一脸怨恨的看着曹魏,曹魏不敢说话,也不敢直面面对。这时候,部族里的几个壮丁突然扑向小三,几个大汉牢牢抓住她,大声嚷嚷着,“你这个婊子,败坏族门名誉,肚子的里的孽种,要打掉!打掉!”
    嚷嚷着,这帮人强行把小三拽走,小三一言不吭,甚至都没有任何挣扎,任凭这些男人趁着抓着她的机会,在他身上乱摸,所有敏感的地方,都被这些肮脏的大手摸了一遍。
    曹魏看着这姑娘,从车前被拽走,她那怨恨的眼神,始终也没有散去。
    车子启动,曹魏闭上眼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当时甚至想要跳车去救那个姑娘,但是,他忍住了。因为他还要生活,还要工作,他需要他老婆家族的支持!他老婆家是个大财团,结婚时候,陪嫁给他的,是一个进出口贸易公司!
    当时,警校里都说,学校有两个男人娶的最好,一个是陈一,娶了当红作家冷夏,另一个就是曹魏,娶了这样的老婆,再加上他家的政治背景,官商结合,这才是人生大赢家!
    为了自己的前途和事业,曹魏没有冲动,闭着眼睛,坐在车里。这时候,旁边的妻子说了一句,“你说现在这姑娘都多不要脸啊,年纪轻轻的就要当小三!”
    曹魏点头,说道:“是,风气败坏!”
    听完了曹魏的故事,陈一觉得没完,而这时候,曹魏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曹魏会单独跟他说这个事情,这种事情,是他最心底的秘密,是他最痛的伤疤,说出来,就等于揭开自己的最心底的最痛苦的伤疤。
    而且,也许曹魏觉得,他和陈一都是娶了个能力比自己强的老婆,再加上陈又是做这种另一案子的,所以,这种事情跟他说,既能够查案,又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帮他设身处地的去开导。
    “然后呢?那姑娘最后命运如何?”陈一追问。
    曹魏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她现在还是独自一人,当时虽然很多人强行她打掉孩子,但是她依然坚持吧孩子生了下来,但是,生下来之后,她活活的把胎儿烧死了,还给我发来了火烧婴儿的视频!”
    说到这,陈一浑身冒冷汗,心想着这女人是有多毒啊,竟然,竟然烧死了自己的孩子。
    不等陈一冷汗冒完,曹魏接着说道:“不仅仅是烧死了,而且,她用的是一种特殊的火焰,苗族管那叫幽冥鬼火,淡蓝色的火苗,但是比普通火焰温度要高,精铁的话,在十分钟只能都能被烧成铁水。孩子被烧成了一摊柔水,她说,用这种火焰烧死的人,会化成恶灵,这个恶灵,会永远的缠着仇人,永不分离!”
    “我知道苗族有一些所谓的蛊术,但没想到,还有这种残忍的做法!我……我能帮你什么?”
    “帮我找到,破解这种诅咒的办法。”当曹魏说完了之后,陈一似乎看到,那个骑着她脖子,长相凶猛的孩童,再次出现了。它那没有黑瞳仁的眼睛,空洞而有狰狞,它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陈一,似乎在朝他宣泄,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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