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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魏走了之后,陈一打开电脑,在网上找了找幽冥鬼火的信息。
    百度上一搜索,基本上全都是一款网络游戏上的人物介绍,而对于苗疆的这种神秘巫术,却没有只言片语。
    还好陈一搬家的时候,把自己书房里的书都带上了,很多书他都没有什么印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收集到的,从什么地方收集到的。只知道,这些古籍文稿,别说在一般书店,就是去国家图书馆也不一定能够找得到,上面记录的很多东西,也鲜为人知。
    其中有一本,比汉语词典还要厚实很多的竖版繁体的线装书引起陈一的注意,署名已经磨损的差不多了,这本书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没有作者署名,书名都已经被磨损的模糊不清,封面上顶多看见,“封卷”,封字的前面还有一个字,但已经完全看不到。这本书应该是经历过水泡后来又晾晒干的过程,后半卷的很多文字都模糊。
    不过,后半卷都是在教授一些古密宗修炼的东西,陈一不是信徒,对密宗也仅仅是一知半解,对他是如何修炼的,也不感兴趣,倒是前半卷的内容,记录了很多鲜为人知的自然现象,就如同《山海经》里面长篇大论的纤细的记录了很多奇异怪兽似的,这本书里面,记录的都是各种现象。例如什么,怪石寻路,这介绍的就是,在北山之巅,有种类似于人头的石头,这种石头密度低,非常轻,甚至扔在水里,都能够漂浮。当地人,常用这种石头,用来打造石棺,主要是存放早折的婴儿,将婴儿尸体关入石棺,将棺材放入水中,顺流而行,水路多岔,但是这种棺材会选定最佳的埋藏地点,漂流到河边淤泥,慢慢的,钻进泥土,完成入藏。
    据说,这种方式下葬的婴儿,都能够解脱痛苦,去除怨念,来生必定投奔好人家。
    但陈一,不知道这书中所说的北山,是什么山,也没有听过这种殡葬的方法,更没听过,石棺能够在水上漂流,甚至,还能自己钻进河滩的淤泥里。
    每次看这本书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是在看一本神话故事,但刚才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就翻出这本书,在上面很认真的查找,不出所料,竟然真的查到了关于幽冥鬼火的记载!
    幽冥鬼火,蛊虫血液炼之,燃金燃水,噬夺魂魄。非凡火能融之,非凡水能灭之,非凡力能束之。焚肉捆魄
    ,鬼童加持,怨力大增,生世不熄!
    简短一句介绍,已经非常明了。是蛊虫的血液炼制的,能够迅速燃烧金属。而且,水不能扑灭,可以然沙鸥肉身,捆绑住灵魂,并加深死童的怨念,永不撤销。
    不过,后面到也有一套破解之法,还跟了一串破解咒语,不过这咒语陈一完全看不懂,到时上面的记载的破解之法,可以尝试一下。
    晚上,薛允约陈一吃饭,吃饭的地点事先也没有告知,开车接着陈一,就一路向南,开了一个来小时,到达廊坪市。
    “怎么吃顿饭还回廊坪了?”陈一在车上问到。
    “我跟我爷爷提了一下你,他挺想你,想见见你。”
    “去见薛老!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我这冒冒失失的去也太唐突了。”
    “早说了就是怕你又带礼品又准备的,我爷爷吩咐了,把你人叫来就行,其他的那些俗世都免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到学老家。薛老的政治生涯是从廊坪市退下来的,本来组织上想要接他回京,住进退休老干部的高档公寓,享受省部级待遇。但是薛老婉言拒绝,说混了一辈子官场了,都退休了,也该离开那个圈子,悠闲悠闲了。
    于是他就留在了廊坪市,在廊坪市市中心,有一座九十年代的建筑,红砖灰瓦,四四方方,和周边的高楼大厦,有点不相匹配,外表看似迟暮,老旧,但是里面,却别有洞天。
    这栋楼,被当地人称之为“红楼”,这是权势的象征,是贵族的居所,整栋楼,都是薛老的,屹立于闹市,却别有一番清幽。
    也许普通人对这栋楼以及楼里的主人并不了解,但是,廊坪市官场,甚至整个河东省官场,在往大了说,想要进京求官,找门路的,这里,是必到之处,薛老这尊大佛,越老越有力度,你想要混进这个圈子,这个庙的香,你必须烧到了。
    每天,红楼外面,各地牌照的车辆都停满了,但是绝大多数来找薛老的人,基本上都见不到人,能被请到接待室,给薛老留字条的,那就已经是运气非常好了。只有极少数人,够档次的,或者是薛老看得上的,才能上到真的见到薛老。
    见到薛老的第一眼,陈一有些拘谨。他确实忘了自己帮过薛老什么忙,也确实忘了薛老为什么会这么赏识自己。在红楼的三号客厅力,薛老精神抖擞,气场锐气,在黄花梨木的太师椅上坐着,旁边对这一只肥硕的大黑猫,手里捏着一串把件儿,细长条的带有纹理的珠子,陈一也看不懂这东西的价值。
    “来了就坐,跟这客气什么啊!”薛老声如洪钟,底气十足,看不出这位年近八十的老者能有这样的底蕴。
    陈一坐下,环顾四周。古香古色,俨然地王世家的做派,这精雕细琢的盛唐兴汉的装修风格就不用赘言,光说那角落里的青瓷花瓶,纹理清晰,雕琢独韵,外行人一瞧,这也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
    薛老一身上下的粗布衣,看不出值钱,但是,胸口袋力别着的那根钢笔,是万宝龙的珍贵纪念款,一只钢笔的价格在十二三万人民币!这他妈的够给山区学生送几顿的2b铅笔了。
    “孩子,最近怎么样。我要不找你,你是不是也不准备联系我了?嫌弃我这糟老头了?”
    “哪能啊,薛老,我最近焦头烂额,自己都顾不上自己呢……”陈一撒开性子,克制住拘谨,他知道,在薛老这种人面前,你越是拘谨,对方月瞧不上你,你越是装逼做作,人家越不正眼看你。所以,面度以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大人物的时候,一定要让自己放松,并且,露出最本性的自己。
    相信,他以前跟薛老接触的时候,一定也是非常自然,不矫揉造作的,不然,薛老也不会用这样的口吻跟他说话。
    “怎么了?是不是又跟你那媳妇闹不愉快了。你们俩啊,从结婚吵架吵到现在,这也得七八年了吧,都赶上抗日战争了。这么着吧,赶紧离了,离了,我给你找个更好的。”说着,薛老看了旁边的薛允一眼。
    薛允赶紧接话道:“爷爷,您这说什么呢,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庄婚。人家可都是劝和不劝散,您这一上来就要拆散人家,可不行啊。”
    “怎么不行,还别说别人了,你也一样,跟你家那个端不上门面的泼皮早点离了!告诉你,那种人,我永远不会让他进我薛家的大门!”
    “您看您,又扯到我的事情上来了,我也不在这给您添堵了,去厨房看看他们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好了我再叫你们。”说着,薛允赶紧离开了屋子。
    若大的客厅,就剩下薛老和陈一,薛老上下打量着陈一,一脸笑眯眯的样子,说道:“我这个孙女啊,从小自强独立,一点不让我省心。工作工作,不听我的安排,结婚结婚,也不听我的。咱们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跟你见外,你也知道的,每天,来我这上门找我求我的人,没有一百页有八十了,他们削尖了脑袋想方设法的想要见我都不一定见得到呢,她这可好,什么事情都自己来,完全不理会我,我也是真不理解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的想法了。你说,她去个公安电视台,有什么好的,早听我安排的话,现在早就是一个地级市的公安局副局长了,那比电视台的破主持人权利大多了!”
    “薛允我比较了解,上学的时候,她就独立自强,不爱听人摆布……”
    “这怎么教摆布,我吃的盐比你们吃的饭都多,我给你们的建议,就不会走错!行了,不说她了,一说他我就生气,尤其是一想到他的婚姻,我更来气。陈一啊,你说,你和薛允是同学,你们俩怎么没走到一起呢,你们俩才是郎才女貌啊!”
    陈一一阵脸红。坐在这里,也不知道薛老找他干嘛,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就是聊天说话,也许这种大人物,也有空虚的时候,他就需要有人能够陪他聊聊天,听他发发牢骚,不然,天天都是官场这个,官场那个的,这种混了一辈子官场的人,早就烦了吧。
    陈一到事业有耐心,听着薛老在这叨逼倒逼的,唠叨了半个小时,可算熬到了吃饭。
    吃饭的时候,薛老非要衬衣陪他喝酒,五粮液,大口大口的灌,陈一不敢含糊,也跟着一顿喝。饭没吃多少,这桌上已经摆正两个空酒瓶子了。陈一喝了不到一斤也得八两,他这酒量,尤其是现在这种,完全是现在这种身体状态,是根本受不住的。
    突然,他想到之前的同学会,曹魏说陈一不能喝酒,医生说了,究竟会影响陈一的大脑。
    陈一此刻真的开始有些恍惚了,眼神也不正常,听力也开始下降。在昏暗的灯光下,眯缝着眼睛看着薛老,天旋地转。
    慢慢的,他眼前的颜色也变了。富丽堂皇的屋子,变得血红血红,墙上和地上,横七竖八的出现了各种肢体,被砍断的大腿,被折断的胳膊,被切碎的胸口,还有被砸碎的头颅。这些血腥的东西,都镶嵌在墙壁上,而地上那不知何处喷涌出来的血液,也已经流淌成河。
    “陈一,怎么了,这点酒就扛不住了?”薛老豪迈的声音变得有些狰狞,他抬头,想要朝着薛老笑一下,但是,一抬头,看到薛老拎着酒瓶子已经站在她面前,薛老一身的人肉味道,双手鲜红,好像沾满了鲜血。
    “草,怎么……怎么又出幻觉了!”陈一脑子里一顿迷乱,突然,记忆碎片又开始有了波动,而对于这个薛老,对于自己目前的真实身份,有了一些蛛丝马迹。
    “薛老……我……我以后……不……不想帮你杀人了!就……就那一次……”陈一醉醺醺的,嘴里冒出了这句话。这也是他从脑子里蹦出来的一点零星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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