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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曹魏本来就被吓得没了胆儿,本来今天想跟薛允上个床,发泄一下这几天的压抑,但没想到的是,他一直害怕的事情,竟然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外面那个孩子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一直在喊爸爸,一直在说自己冷。
    曹魏紧张的把房间门打开,显示一条缝隙,什么也没看到,这才又鼓起勇气,继续把房门打开。
    门开了,外面什么都没有,只是刚才还亮着灯的房间,现在一点光亮都没有,窗帘也拉上了。探头看看床上的薛允,蒙着被子,睡得很沉。
    曹魏摇了摇头,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肯定是这两天压力太大,再加上陈一那小子之前说些神神道道的话吓唬我!等我明天找他,跟他好好算账!”
    曹魏还在想着怎么跟陈一算账,这时候,他感觉自己脚下有些凉,低头一看,脚下多了一滩水,而这滩水,血红血红的,再回头一看,浴缸的水已经满了,整个浴缸里面,都灌满了血水,这摊血水已经溢出来,快流出浴室了。
    曹魏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看着浴缸里的血水开始翻腾气泡,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冒出来似的。他心里暗示自己,这估计是酒店的洗浴水管出问题了,他走进两步,看个究竟。
    突然间,浴缸里面,缓缓冒出一团黑色的东西,由于上面沾着血水,一开始没看清,但是慢慢地,他看清楚了,冒出来的,竟然是个小孩的头。这小孩三岁左右,面色苍白,眼球都是白色的,他就就这样空洞的看着曹魏。
    “啊!”曹魏惊恐的大叫一声,跌跌撞撞的从浴室里退了出来。
    一边着急忙慌的穿衣服,一边跟薛允说:“别睡了,快走,这屋子里有鬼!”
    叫了几声,薛允没有动静,他过去拍了一下薛允的被子,但是发现薛允并不在里面。但这时候听到窗户旁边有点动静,转头看过去,薛允就站在窗户旁边,赤裸的身子,被窗帘隐隐约约的遮挡着。好像在看京城的夜景。
    “你大晚上的扎在那干嘛啊,别墨迹了,赶紧走!你不走我可走了!”曹魏催促道,但薛允没有回答,身体不动,但是一只手似乎一直在对着窗户比划着什么。
    此时的曹魏又恐慌又生气,本来想一走了之,但是又觉得,把人家上了,抬屁股就走人有点太混蛋了。于是走上去,一边走一边说:“我说话你没听见啊,赶紧走吧,这屋子有问题!”
    薛允依然没有反应,知道曹魏走进了之后,才发现,薛允的一只手,正抓起一把窗台上花盆里的湿土网嘴里放,放进嘴里,没有咀嚼,直接吞咽下去,吃的速度非常快,已经吃下去了多半盆。
    “妈的,疯了,都疯了!老子不管了!”曹魏恐慌至极,嘶吼一声,撒腿就跑。这一夜的离奇经历,让他不得不坚信陈一的话。
    第二天一大早,曹魏就去敲陈一家的门。陈一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醒来,打开门,看见曹魏在门口。
    天灰蒙蒙的,曹魏的脸比这天还灰蒙蒙的。
    不用问,肯定是出事情了。
    “陈一,你可得救救我,救救我啊,我现在被鬼缠身了,你想想办法,把这东西弄走!”曹魏终于放下了自己精英商人的架子,恳求着陈一,都快给他下跪了。
    陈一其实不是什么案子都接的,这种诡异事件,接触多了,对他自己也是有影响的。不过,陈一潜意识里知道,做他这行的,既然收了人家的钱,就必须为人家做事,不然的话,事主的诅咒,很有可能也会同时降临到你的身上。要么就帮忙,要么就别收钱。
    三天前,陈一已经收了曹魏的钱,也是无奈之举,陈一现在需要钱。所以,不管什么事件,只要给钱,他就管。
    外面狂风四起,京城的阴霾却总也吹散不去。屋子里也能听到从窗户缝隙里挤进来的风声,犹如一声声的鬼叫。
    点燃客厅里的壁炉,给曹魏倒了一碗定魂茶,其实就是高碎。
    曹魏一宿没睡觉,眼圈发黑,一宿都在惊魂未定中,但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入陈一的这个小院,他整个人都平静下来,似乎一切的邪祟,都被挡在了院落的外面。
    “讲讲你这两天都经历了什么吧。”
    “陈一,都是我不好,我一开始不相信你,但现在我信了,我真信了,只要你能帮我,我就再给你十万!”说着,曹魏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给陈一万完成成的讲了一遍,差点把他和薛允上床的细节也都讲了。
    陈一听完了,不知为什么,有股莫名的愤怒,从内心深处蔓延出来。就好像是自己的一部分思想,尤其是关于欲望的这种思想,是不受他控制的。
    当欲望出现的时候,陈一总是变得那么贪婪,那么狰狞。
    “你……跟薛允上床了?”
    “是啊,这虽然不太好,但也是势在必得的事情。我那黄脸婆老婆,回娘家,他老公现在关监狱,我们这干柴烈火……”正说着,曹魏手机响了。
    此时陈一也有了一些不想的预感,在曹魏要接听电话的时候,陈一说了一句:“你要有思想准备。”
    这句话,说的曹魏莫名其妙。果然,曹魏接了电话,电话是朝阳区医院打来的。说他妻子昨天晚上出了车祸,让他赶紧去医院。
    事不宜迟,陈一跟曹魏一起去了医院。有个在这里盯班交警还在这里等家属。看到曹魏出现,有些不爽,训斥:“你这家属怎么回事,联系你一晚上了都联系不到!电话不用接是吗!”
    “没有啊,昨晚上没听到手机响啊。”曹魏一边解释,一遍看手机,这才发现,昨天手机上又几十个未接电话,自己竟然一声都没有听到。
    “你这人也真不着调,连你老婆死活都不管了!”交警还不依不饶的说着。
    “你有完没完!有事说事!哪他妈那么多废话!人家老婆出事了,他不难受是吗!用得着你在这里训斥!”陈一训了交警一句。年轻交警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眼前这小子什么来头,不敢顶撞。现在这些交警其实就是这样,欺软怕硬。
    交警给曹魏几张事故现场的照片。他们判定,车子是自己撞上路边的桅杆的,而且,在撞击桅杆的瞬间,司机为了避免撞击,下意识的猛打方向盘,是车子三百六十度的翻滚,翻滚的时候,车门被撞开,司机被甩了出来。
    再看曹魏老婆的照片,浑身是血,脑袋上扎进路边的泥泞中,血和泥混在一起,他老婆也已经是面目全非。
    现在依然没有脱离危险期,还在抢救中,曹魏办理住院手续,交了钱。坐在楼道里,抱着头,十分沮丧。将护病房是不让家属随便进的,还在抢救中的老婆生死未卜,曹魏现在只能被动的在这里等。
    “怎么办?是不是,那个诅咒,真的开始了?”曹魏闻陈一。
    “这不正和你意吗?也跟薛允上了床。你也一直想要甩掉你老婆,现在除了车祸,你想甩就甩,而且,如果你老婆似然死亡的话,财产全都是你的,你也就不用被她家控制了。”
    曹魏一下子站起来,愤怒的看着陈一,吼道:“陈一,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我找你来,是让你帮忙的,不是让你来看热闹的!你要是不管,现在就走!少在这说风凉话!”
    “你急什么?我说我不管了吗!只是这事情我管不了,不过,能管这事情的人,我已经找来了。”
    说着,伸手一指。楼道远处,杨芜身影刚好出现,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到这二话没说,先抽出一张符篆给曹魏。
    “什么东西?卫生纸吗?我不上厕所!你哪位?衬衣找来帮忙的吗?”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把我当谁,你要觉得我们是来看热闹的,那我们就是看热闹的,你要当我们是来救命的,那我们就是来救你的。”杨芜不慌不忙的说到。
    “你绕来绕去的说的啥我都不明白!”
    “你若是相信,那就有,你若是不信,那就没有。”
    曹魏一脸茫然,此时此刻,他也没法不信了,从昨晚上的惊悚经历再到今天早上的晴天霹雳,发生的太突然了。果然跟陈一说的似的,三天之内,什么是没有,三天之后,各种诅咒,接踵而来。
    “我信!”
    “那就先拿着这张符篆。”
    当杨芜把符篆递给曹魏的手,曹魏的手开始发抖,似乎捏不住这张黄草纸。
    “别慌张,你身体里的东西肯定是抗拒这个的,我就是要看看它现在有多大的本事!”杨芜解释到。他拿出来的,是一张用黑狗血画上去的清心符,按说这是以前封建迷信的时候,谁家小孩中了撞客,俗话说就是吓着了,就会请神婆道士之类的,弄一张清心符,点着了,把灰混进水里,给小孩喝了,第二天就能好。
    当然了,现在医学生对这种方法也是有一些解释的,这其实就是中医的一些很简单的治疗发烧感冒的土法。又得甚至连锅底灰,灶砖灰都能成为中医的药引子,所以,这些也就不足为奇,主要是以前乡下,这种事情见得多了,这种办法治病,也被人们都默许,是神鬼之说还是中医土方的,也就混为一谈,没人去细细琢磨。
    “现在想说什么,就说。”杨芜跟曹魏说到。
    曹魏一边颤抖,一遍说:“我想,我想说,对不起,跟那个苗疆姑娘,还有跟我的死去的孩子说,对不起。我希望她和孩子的怨灵能放了我,如果有下辈子,我肯定好好补偿他们。”
    “你欠下的情债太重,留不到下一世,都是现世现报。你就算对他们说对不起,也没有用。该还的,你肯定是要还。你身上怨气太重,小鬼已经成了气候,我一己之力,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但是,你可以去寺院试试,在地藏王菩萨面前,忏悔,也许管用,不过我是道家,对佛家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只是给你个建议。”
    说完,杨芜就要离开,陈一赶紧追上去,问道:“半仙儿,咱不能这么就算了啊。找你来是帮他除灵的,这事情不难啊,帮了他,咱们能赚一笔!到时候,对半分,算了,我吃点亏,你六,我四还不行吗,帮帮忙啊!”
    “兄弟,我是正经道观出来的正经道士,不是那些旁门左道,也不是那些歪门邪道。他身上的事,是他应还的果,是他的欲望,造下的这些债,他已经害了他老婆,甚至,还会把他那个情人拉下水,所以,这种现世现报的罪债,我帮不了。哪怕是神来了,也不会帮!”
    “半仙儿,那你意思是,你不管了?”
    “是管不了,我劝你,也别掺和。他身上的小鬼已经成气候了,以你身上的这点没有经历过真正系统修炼的天资,是根本应付不了的,你连最基本的除魔解咒的手段都不会,跟不会自保的本领,所以,你还是别引火烧身了。”
    “你既然不想帮忙,你怎么还来了?钱,咱们都想赚是吧,这小子可是个大头,现在,正好是敲他一笔的时候啊!”
    “钱,确实是谁都想转,我匆匆赶来,也确实是被你电话里说的那些诱惑给吸引过来的,但前提是,咱们不能给自己身上惹事,你管他的话,很可能自己身上都会沾上脏东西的。为了赚钱,脏了自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行了,我先走了,这个你拿着吧,我匆匆做出来了,效果怎么样,还没试。你好自为之!”说完,杨芜又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他给陈一的,也是一张符篆,上面画着一个类似耐克商标的符号,之前陈一看自己的那本古书残卷上看过这个符号的介绍,好像是什么消业障的符,没有什么主动功效,都是被动的,戴在身上可以削减自己的欲望。
    陈一不明白杨半仙儿为什么会给他这么一个很鸡肋的符篆,就好比是你让一个混黑社会的,去念阿弥陀佛,倒不如给他一把杀猪刀更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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